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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魏家沒有動機。
就在這時,長福進殿立在屏風外道:「殿下,香山別院傳來消息。」
褚曣嗯了聲,長福便稟報:「魏二姑娘問,若御史台傳證人魏三姑娘提供證詞,是否合乎法理。」
話落,殿內一片寂靜。
好半晌後,褚曣才嗤笑了聲:「孤知道了。」
她倒是越來越會借他的勢了。
長福卻沒有立刻退下,而是欲言又止。
「說。」
長福清了清嗓子,道:「倒也不是要事,只是魏二姑娘與宮女的閒聊,傳話的一併傳來了。」
「嗯?」褚曣抬眸。
「魏二姑娘同宮女說,殿下出手闊綽,除了殿下,再也看不上旁人。」長福憋著笑道。
太子聞言唇角下意識彎了彎。
看來是很喜歡他給她布置的金屋了,果然是在覬覦他的金山堆堆。
看不上旁人?
是因為旁人沒有金山堆堆吧。
褚曣擺擺手,長福恭敬退下。
宋淮將太子的神態盡收眼底。
他默默地想,殿下好像真的栽在魏二姑娘手裡了。
褚曣察覺到他複雜的眼神,正經咳了聲:「孤問你,若姊妹或是閨友反目成仇,會是什麼原因?」
宋淮收回思緒,想了想,回道:「若拋開家族不談,很有可能是為情。」
愛情,親情,友情,都有可能。
「為情。」褚曣喃喃道。
魏姩魏三不合是因為親情,因魏家偏心;那麼魏三要殺齊雲涵最有可能的是因...
片刻後,太子緩緩坐起身,唇角微微上揚:「秋霧山這樁案子,說不定還真是為情殺人。」
宋淮這回沒聽太明白,不解問:「殿下的意思是?」
褚曣眯起眼,緩緩道:「若為情殺人的不是魏姩,而是魏三呢?」
「拋開你我這個變數,秋霧山的計劃若成,既能除了齊雲涵,又能將自己摘乾淨,只需要魏姩一人伏誅,只要魏家大義滅親,就全然不會牽連魏家。」
宋淮一愣。
若是按這個方向推斷...
褚曣伸手將一旁案上的契約書拿起,視線落在『魏姩』二字上:「誰最有可能讓她毫無防備的在一張白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宋淮咬咬牙,沉聲道:「魏家人。」
「不錯,魏家人。」
褚曣眼底划過一絲暗光:「槐山亭相約由魏三一手促成,你說有沒有可能,那個時候,魏三的計劃就是殺了齊雲涵,嫁禍給魏姩。」
「且孤記得,她那個丫鬟在臨死前,一口否認那日相約的人中,沒有魏三,只是魏姩約了齊雲涵相見。」
宋淮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她敢撒這個謊,就說明在計劃中,魏二姑娘與齊姑娘都不會再有開口的機會。」
褚曣抬眸看向他:「亦或者,魏姩即便說出來也沒人會信,若槐山亭計劃成,魏三...有不在場證明?」
宋淮搖頭:「當時槐山亭還有齊姑娘的丫鬟護衛在,他們都清楚的看見了魏三,魏三無論如何也做不了不在場證明,不過...魏三明知齊雲涵的丫鬟護衛會看見她,為何魏家的丫鬟卻一口咬定魏三沒有赴約?」
推論凝滯,無法再向前。
二人雙雙沉默了下來。
不久後,褚曣嘶了聲,揉了揉腦袋:「這個女子有如此大能耐?」
宋淮突然抬起頭:「殿下,有沒有可能,是利用了時間差?」
褚曣眯起眼:「如何說?」
「若當時魏二姑娘當時按照約定時間去了槐山亭,魏三或許就會避開齊姑娘的丫鬟護衛。」宋淮道:「槐山亭有一個輕功卓越之人,想要避開丫鬟護衛殺人易如反掌,屆時待魏二姑娘到了亭中,魏三便會在那人的幫助下離開香山,如此一來,除了被害的齊姑娘,沒人知道魏三姑娘來過。」
「只是後來魏二姑娘沒有在約定時間出現,魏三怕事情有變引來懷疑,才不得不現身。」
褚曣短暫的沉默後,道:「這好像是很接近真相的推斷,但是...」
宋淮:「沒有證據。」
就和這次秋霧山雇兇案一樣,沒有任何指向魏三的證據。
「你覺得幫助魏三的那個人,會是誰?」
宋淮沉思片刻後,搖頭:「臣不知。」
「沈凌提審過了?」
「是。」宋淮:「他作為當事人之一,臣第一時間就已提審,他聲稱對此全然不知。」
褚曣若有所思:「全然不知?」
「奉京城愛慕沈凌的姑娘眾多,他不知也說的過去。」宋淮頓了頓,道:「殿下懷疑他?」
「若真是他,齊雲涵死了他能有什麼好處?」褚曣不答反問:「總不能是他也喜歡魏凝?聯手害死未婚妻?」
這話說出來,太子自己都不信。
齊雲涵與魏凝,一個是天之嬌女,心性純良,且還是,另一個心思深沉,估計連面都沒見過幾面,但凡沈凌長了腦子,都知道怎麼選。
「而且還有一個很大的漏洞,若魏二姑娘是殺人犯,那麼魏家姑娘的婚事都會受到影響,魏三即便將自己摘乾淨了,也嫁不了沈凌。」宋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