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頁
若她是雇兇殺齊雲涵,就該進奉京獄,進了奉京獄,她就得脫層皮。
前世她已經嘗過那種滋味了,如今該讓魏家人好好嘗嘗。
讓他們知道,被冤枉刺殺儲君是怎樣的滋味。
不過,他們倒也不算太冤。
獵場殺手是他們布的局,也正是因此才會有後頭的墜崖,是他們給了西雩人機會,刺殺北閬儲君。
如此,走一趟御史台,還真算不得冤。
只可惜,魏凝沒進去。
魏姩很有些遺憾。
「我記得當時崖頂有幾位目擊證人?」
芍菊邊替她梳妝,邊回道:「奴婢並不是很清楚細節。」
魏姩哦了聲,看向她,眨眨眼道:「既然有證人,那是不是該去正經的提供證詞?」
芍菊一愣。
哪有上趕著給自己定罪的?
「我記得當時那位大人說,證人里有我家三妹妹,可能將她喚去,讓她去御史台寫份證詞?」魏姩眼睛亮晶晶道。
芍菊怔了好一會兒,終於明白了魏姩的意思。
她道:「奴婢明白了,稍後就讓人給殿下遞話。」
雖然她不明白姑娘為何會與自家人這麼大仇恨,但宋大人說了,殿下有口諭,但凡姑娘的要求,必須轉達。
而且,她也並不認為姑娘是什麼蛇蠍心腸的女子,倒不是她信任姑娘,而是她信任殿下。
殿下是絕不會被人矇騙的!
所以,魏姑娘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第48章 第 48 章
東宮
「殿下, 人招了。」
宋淮聲音冷冽,身上攜著一股潮濕的腥味,袖口處還有未完全乾涸的血跡。
褚曣半倚在軟塌上, 手抵著額頭,聞言眼眸微睜。
「據那幾個江湖殺手所述, 與他們做交易的是一個男子,璘州口音。」宋淮瞥了眼不遠處案上放著的契約書,繼續道:「這封契約書交到他們手上時上頭只有魏二姑娘的名字,其他內容都是由他們補上。」
「那根簪子也確實在獵場撿到的。」
褚曣眯起眼:「璘州口音?」
宋淮:「是。」
「暫時關押的四位大人中, 只有梁大人是璘州人。」
褚曣:「審問了?」
宋淮沉默了片刻。
褚曣抬眸看向他,後者垂首:「死了。」
褚曣蹙眉:「...你把人弄死了?」
「臣從殺手口中撬出璘州的線索後, 便欲提審梁大人,但這時底下的人來報, 梁裕自戕了, 在牆上留下血書, 對秋霧山一案供認不諱。」宋淮沉聲道:「梁裕任職於政事堂,頂頭上官是高家人。」
褚曣挑眉:「你該不會告訴孤,雇凶一案是中宮做的?」
宋淮又是一陣沉默後,道:「所有線索到這里都斷了。」
他頓了頓, 才又道:「崖底刺殺殿下的並非同一批人,除了西雩人, 還有中宮的手筆。」
褚曣不屑的笑了笑:「不是孤瞧不起老二, 便是孤將東宮之位拱手相讓, 他也坐不穩,整日蹦躂這麼高, 也不怕摔死自個兒。」
諷刺完人,太子繼續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秋霧山雇凶的人知道中宮派人刺殺孤,將計就計將雇凶的罪名也一併推過去?」
宋淮沒有否認:「中宮只想爭儲,沒有理由對齊家動手。」
「更何況就算中宮要動齊家,也不應該是朝齊姑娘下手。」
褚曣皺眉閉了閉眼。
「秋霧山的案子沒有找到任何與魏家有關的證據。」宋淮繼續道:「魏家父子一口咬定不知情。」
「臣親自審的。」
北閬幾處刑審機構,都清楚沒有宋淮撬不開的嘴,魏家父子骨頭這般硬,只有兩個原因。
要麼是他們真的沒有摻和此事,要麼,就是他們非常篤定宋淮絕對找不到證據。
『所以,你果然知道昨天會有危險,也知道是誰動的手』
『你懷疑,是你的同胞妹妹』
『是,先前槐山亭之事,臣女就懷疑她別有用心,但是臣女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做,也一直沒有證據』
『而且,她沒有本事在獵場布局,也沒有能力動那麼大手筆』
褚曣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說,她懷疑魏三,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指向魏三,就像槐山亭,他一聽便能猜到魏三為她準備了陷阱,可至今卻沒有一絲實證,證明魏三做了局。
不論是半路埋伏的人,還是槐山亭逃走的那人,他們都與魏凝沒有任何關係。
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有這般本事?
褚曣不信。
她的背後一定有人。
且這個人心思縝密,還有一定的勢力。
至於梁大人,不過是推出來的替罪羊罷了,這也說明那個人的權勢遠高於梁大人。
「你說,如果秋霧山計劃成功,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宋淮微微擰眉:「齊家與魏家門庭懸殊太大,激化這二者的矛盾,很沒有必要,況且...魏家人對魏二姑娘並不重視,就算計劃成功,他們必然是站出來大義滅親,根本不會因此同齊家結仇。」
「所以就目前而言,沒有任何一個直接受益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