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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曣哼了聲,不理她。
太子即便一身狼狽,也一如既往的傲氣凌人。
宋淮大抵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齊雲涵眨眨眼,趕緊岔開了話題:「太子哥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褚曣環視一圈,看向宋淮:「宋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宋淮:「....」
他默了默,道:「天很快就要黑了,這是片野叢林,夜裡或有危險,先找地方湊合一晚,明早再找出路。」
褚曣尋了個平坦些的石頭坐下,語氣慵懶道:「孤餓了。」
宋淮:「臣方才一路過來沒有瞧見野果子,現在我們唯一可食的只有魚。」
話落,幾人同時望向河面。
褚曣偏頭:「孤傷了腿,抓不了魚。」
魏姩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臣女不會啊。」
齊雲涵就更不用指望了。
最後,抓魚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在了宋淮頭上。
但宋大人打過仗,啃過乾糧,雖說是吃過不少苦,但下河摸魚這種事,倒還真是頭一遭。
而且,他有很嚴重的潔癖,完全不想碰那帶著腥味的活魚,但現在這種情況,他再不情願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總不能叫兩個女孩子下河抓魚。
他用樹枝做了根叉子,冷著臉下了水。
岸上三人排排坐,目不轉睛的盯著沈大人叉魚。
小半刻過去了,沒動靜,又小半刻過去了,仍沒動靜。
褚曣嘆了口氣:「他怎麼這麼沒用。」
齊雲涵下意識想反駁,但最後還是重重點頭:「嗯,太子哥哥說的對。」
魏姩不敢附和,當沒聽見。
眼看天色漸暗,一條魚也沒見著。
正在褚曣罵罵咧咧起身挽褲腿時,便見宋淮扔了叉子,黑著一張臉抬手一掌擊向水底。
一陣水花四濺後,水面陸續有暈過去的魚浮上來。
三人:「.....」
這技能為何不早用?
宋淮頂著三人古怪的視線往岸上運魚,因他有潔癖,本就不大情願下河,又不得其法的忙活了半晌,此時臉都快黑成碳了。
終於,岸上的人忍不住了,也不知是誰最先笑出了聲。
宋淮立在水中,握著魚看著岸上笑的肆意的幾人,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抬手就將魚朝幾人扔過去。
魏姩齊雲涵嚇的慌忙逃竄,太子揚手接住扔來的魚,被灑了一身腥味的水漬,怒吼道:「宋淮,你是要上天嗎!」
話落,第二條魚又扔了過來。
褚曣氣急敗壞:「宋少錚,你要死啊!」
「你是不是想弒君!」
「還來?!你給孤滾上來!」
「信不信孤把你烤了!」
魏姩與齊雲涵在一旁笑彎了腰。
夕陽漸落,映著女孩子的笑顏,美好而燦爛。
架子上的魚香味撲鼻,笑鬧的聲音經久未散,竟也是一副難得的難忘的畫卷。
幾人啃完魚,褚曣先是嫌棄了一番宋淮的手藝,然後惡狠狠道:「回去後,練武場一百圈!」
宋淮面不改色:「臣遵旨。」
青年面色正經,語氣恭敬,仿若剛才的忤逆只是眾人的錯覺。
褚曣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指使道:「趕緊滅火,找地方睡覺!」
「是。」
幾人稍作整頓,趁著天還未完全黑下來,去尋找今夜的住所。
很快,便在附近找到了一個山洞。
宋淮前後打探完,道:「臣去尋些柴火。」
褚曣叫住他:「孤跟你去。」
不待宋淮拒絕,他側頭看向兩個女孩子:「別亂跑。」
二人皆乖巧應下。
出了山洞,宋淮去附近撿乾柴,褚曣揣著手跟在他後頭,等宋淮撿的差不多了,他才突然來了句:「近日,是你在暗中保護小涵?」
宋淮動作一頓,幾息後,答:「近日事多,抽調不出人。」
太子聞言,白眼兒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誰能有你宋大人忙?」
「還抽調不出人手,你聽聽你自己信嗎?」
宋淮不吭聲了。
褚曣神色複雜道:「孤只是讓你派人去,沒讓你親自去。」
宋淮抱著柴直起身:「臣知道。」
「她出門的次數不多,並不耽擱正事。」
褚曣盯著他許久後,冷嗤了聲:「但有一半以上是同沈凌出去的,你就這麼跟在後頭看著,你是過的太好了,非要去找虐嗎?」
「宋少錚,你是不是有病啊?」
宋淮猛地轉身看著褚曣。
褚曣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兒:「孤好歹叫了你幾年阿兄,是這個世間最了解你的人,你這點心思還想瞞過孤?」
「殿下...」
「阿兄。」
宋淮身形一僵。
褚曣微微眯起眼,認真道:「雖兩家是自小定親,若阿兄想要,我自有辦法成全。」
宋淮沉默了許久,喉頭一動,快速別開眼:「殿下日後,莫要這麼喚了。」
褚曣靜靜地看著他:「我覺得小涵很在意你。」
宋淮抬頭,語氣凝重道:「殿下,齊沈兩家都是前朝留下來的臣子,兩家聯姻是早就滿城皆知的,若是因我出了岔子,必又是一場風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