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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姩走在回杏和院的路上,眼中早無方才半分溫情,全是冷若冰霜的淡漠。
她以前不知從哪裡聽過一句話,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她今兒可算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
不過,這點糖,可不是她要的。
充其量只能算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利息。
魏文鴻,喬氏,魏凝魏恆都在阻止她進喬氏的寢房,也就說明她想要的東西,多半就在那裡頭。
她自有記憶開始,就沒有進過喬氏的寢房。
這些人可真是謹慎,明知她什麼都不知道,卻還是不會冒一絲絲的風險。
魏姩唇角輕輕勾起。
她對魏家最好的報復,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體會過的,他們也要一一感受,這樣,她才算報仇!
回到杏和院,魏姩沒有回寢房,而是立在門口冷聲道:「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月蘭忙去廚房吩咐人燒水。
不多時,熱水便抬了來,魏姩半躺在浴桶里,將皮膚搓的泛了紅才罷休。
「冬盡,將這套衣裳處理了,做的乾淨些。」
喬氏碰過,她覺得噁心。
冬盡應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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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魏家幾人果真言而有信的給魏姩送來不少東西,魏姩自是照單全收。
許是因魏姩那番哭訴,這次送來的東西比原先的還要好些。
魏姩沒急著擺放,讓冬盡帶著人先將這些收起來放入庫房,冬盡不明其用意,卻還是領命做了。
其實,冬盡很早就瞧出了些端倪,她感覺姑娘和魏家其他人好似都有隔閡,她雖不明白一家人有什麼不能攤開說的,卻始終沒有問過一句。
她的命是姑娘給的,姑娘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月蘭等人亦是如此。
在這方宅院,他們只認魏姩一個主子,更不會去多嘴過問。
只有風十八眼睛亮晶晶的盯著一個又一個箱籠,冬盡被她如狼似虎的目光看的眉心直跳,將人連拉帶推的弄出了庫房。
風十八轉頭就找上了魏姩。
「姑娘,那些東西是不是還要賣?」
魏姩如實點頭:「嗯。」
「那姑娘到時候交給我去辦唄,一樣我只收一兩銀子,如何?」風十八歪著頭笑容燦爛的看著魏姩。
魏姩本來也就打著這個注意,見她主動提及自然是笑著應下:「好,小財迷,一樣給你加一兩。」
風十八忙不迭伸手:「擊掌為定。」
魏姩如她所願,伸手與她輕輕擊掌:「一言為定。」
「那姑娘什麼時候想賣了就與我說一聲。」
風十八得償所願,開心的道。
魏姩剛想說好,就頓住了,她若有所思道:「要是到了那天,你不在我身邊呢?」
風十八聞言也愣了愣,她會一直在的呀。
因為殿下早晚會把姑娘娶回去的。
但這話她還不能說,她下山時,蘇妗姐姐特意同她交代了,萬不可在姑娘面面胡言亂語,若是將姑娘嚇走了,殿下絕對饒不了她!
雖然她覺得殿下才更有可能將姑娘嚇走,但她還是決定要聽蘇妗姐姐的忠告。
於是,風十八隨手從懷裡摸出一個信號彈遞給魏姩:「若是以後我不在姑娘身邊,姑娘想找我,就放這個信號,我看見了就會來見姑娘。」
魏姩接過來:「好。」
這樣,他們還可以更做長久的生意。
「要是姑娘遇著危險,也可以拉響它。」風十八又加了句。
魏姩一愣,似乎猜到了什麼:「這是...」
「這是專屬於我們暗衛的信號,這只是我的,上面有我的名字。」風十八拿了塊點心,邊吃邊道:「姑娘這裡的點心沒有殿下的好吃,廚子不太行,姑娘要不要換一個?」
魏姩忙仔細去瞧,果然在信號彈最下方看見了十八兩個字,她有些猶豫道:「這般重要的信物,我拿著妥當嗎?」
「廚子是喬氏安排的,還沒有機會換。」
風十八:「妥當啊,這個月的我還剩半匣子沒用呢。」
「要不,我去殿下那裡給姑娘偷一個來?」
魏姩愣了愣,才跟上風十八的思維:「偷...廚子?」
風十八眨眨眼:「嗯吶。」
「用一晚上再送回去。」
魏姩:「.....」
她靜靜地看向風十八:「我不敢,你想吃不能賴我身上。」
被看穿了的風十八:「....姑娘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們方才不還達成合作共識了嗎?況且,這種喜事不需要做頓好吃的慶祝一下?」
魏姩搖頭如撥浪鼓:「我不太需要這樣的慶祝。」
這不是慶祝,是想送她走!
她瘋了才敢去偷太子的廚子!
不對,瘋了都不敢!
「你若想吃什麼,我讓冬盡去街上買?」魏姩:「或者,我拿錢給你,你自己去挑?」
風十八癟癟嘴,不情願的攤手:「那好吧,我很能吃的,要十兩。」
反正姑娘早晚是她的女主子,提前養一養她不過分吧。
魏姩被她的獅子大開口驚住了,但還是道:「行,你讓冬盡給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