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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是條家犬,也敢這般目中無人!

  勁風掠過,魏恆眼前一黑,定睛一看面前多了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衣人。

  眼看對方要動手,魏恆咬著牙起身,帶著長匣出了花圃,踏出別院後,沒走幾步魏恆便似是踩到了什麼,腳下一滑摔了下去,硬生生將額頭磕破了皮。

  走在長廊上的宋淮聽得動靜瞥了眼後,唇角泛起一絲冷笑。

  看來,他選了另一個妹妹。

  一個是受害者,一個是加害者,而他作為兄長,卻選了後者。

  不是腦子被漿糊了,就是一丘之貉!

  特意來問殿下的意思?

  呵,怕是想從殿下這裡得到否定的答案才是真。

  戶部侍郎那德行,若能攀上東宮做夢都得笑醒,魏家要真想撮合,魏家來謝恩帶的就不該只是謝禮,還應當有魏二姑娘同行。

  前後一聯合,答案顯而易見。

  魏家不願讓殿下成為魏二姑娘的靠山。

  怪不得這女子冒著惹怒殿下的風險,也要弄出那些傳聞。

  不過宋淮這般對魏恆,倒也不是為魏姩鳴不平,而是,利用了褚曣人卻還能全身而退,這說明什麼?

  說明殿下不討厭這女子,甚至還縱容。

  殿下偏袒的,他自然維護。

  其實魏恆今日這一趟的試探沒出什麼差錯,只是他運氣不好,恰好碰上了宋淮回來。

  宋淮這個人,最擅長抽絲剝繭。

  -

  褚曣起身,半眯著眼由著長福蘇妗為他更衣。

  聽到門外的動靜後,他懶懶道:「進來。」

  宋淮應聲而進,恭敬行禮:「殿下。」

  褚曣抬了抬眼皮子:「好歹是侍郎家的嫡長子,你也不給點面子。」

  宋淮:「....」

  真是稀奇,殿下還知道給人面子這件事?

  「翰林院那邊屬下會打招呼。」宋淮平靜道:「人是出了別院才摔的。」

  褚曣這才睜眼看他:「孤會怕翰林院?」

  宋淮頓了頓:「...那屬下把人弄回來,再打一頓?」

  褚曣:「....」

  他氣笑了:「你一大早過來,就是等著來氣孤的?」

  「屬下不敢。」宋淮頷首:「幾位大人今日早朝上奏摺,主戰。」

  褚曣挑眉,而後垂首拂了拂袖袍,坐到桌前。

  蘇妗正拿起梳子,便見褚曣擺手:「給他。」

  蘇妗看了眼宋淮,後者一臉淡然的上前接過梳子,替褚曣梳頭。

  「他們庫房又缺銀子了?」褚曣氣順了些,懶洋洋道。

  宋淮:「他們請奏殿下領兵。」

  褚曣:「...原來是想圖謀孤的命。」

  宋淮眼神落在桌上幾排陳列的冠上:「京中這兩日混進了二十餘暗探。」

  「喲,裡應外合,要謀孤的命。」褚曣指了指一個墨色的:「用它。」

  「中宮也摻和了,聯合了好幾位老臣請殿下出征。」宋淮拿起墨冠,道。

  褚曣默了默,控訴道:「...今早的事,你現在才稟報。」

  「屬下來時,殿下睡了。」

  褚曣:「.....」

  「半個時辰前收到消息,中書令與齊大人壓下來了。」宋淮仿若看不見太子陰鬱的面色,繼續道:「但他們應該不會放棄。」

  宋淮戴好冠,往後退了一步,道:「別院需要加派人手。」

  褚曣起身,嘁了聲,狷狂道:「孤就等在這兒,誰能奈孤何?」

  宋淮:「.....」

  他沉默了許久後,道:「殿下記得留一個活口。」

  褚曣轉頭看著他:「來這兒的都是死士,你審的出來?」

  宋淮:「屬下試試。」

  頂著太子狐疑的視線,宋淮又道:「屬下這兩日學了些新的審人方法。」

  這回是褚曣沉默了。

  許久後,他道:「你收斂些,孤案上一小半都是彈劾你的摺子。」

  宋淮想了想,認真道:「...殿下若下山,他們就不會彈劾屬下了。」

  長福涼涼的看了眼宋淮。

  對,是不會彈劾他宋大人了,換彈劾殿下!

  他這個貼身宮人隔三差五就要被宣到御前挨一頓訓斥。

  「主戰的都是文臣,屬下已有一份名單。」片刻的沉寂後,宋淮道:「都不大幹淨。」

  褚曣定定的看著他:「多少人?」

  「十五。」

  褚曣:「...會不會有點多?」

  宋淮:「那就減少些,每個派系抓一個去御史台走一趟。」

  長福在一旁聽的眉心直跳。

  他有預感,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

  「行。」褚曣:「別把動靜鬧太大了,孤現在在為母后修福,不想被彈劾。」

  提起已故元後,宋淮神色凝重了些,問道:「不出人命就行?」

  「可。」

  褚曣點頭。

  正事已畢,宋淮卻沒離開,而是道:「關於幾日前的傳聞,至今已越來越烈,皆說殿下對一女子一見鍾情,不僅救人於狼爪,還贈衣,親自上藥,護送其下山,殿下可知此事?」

  褚曣挑眉:「都傳到一見鍾情的地步了?」

  她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啊。

  宋淮:「此女子膽大包天,可要屬下去處理?」

  長福一個激靈,瞪向宋淮。

  宋大人果真沒有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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