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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三人這才發現,那些金兵倒地的時候,因為沒有武器掉落在地,所以幾乎無聲無息。其殺人手法之高杆和心思之縝密,讓人嘆為觀止。

  雁鳴這時候才知道,青山所謂的“在古代他不是我對手”論,是何來的自信。

  他確實更適應這兒。

  青山解決了那一隊人,面不改色的指引他們繼續跟上,回答方才丁清華的問題:“若遇到人,我自會料理。”

  “……好。”三人乖乖點頭。

  第110章 逃出開封

  不出青山所料。

  真正的考驗, 並非來自城內。

  剛自水道劃著名事先藏匿的竹筏出現,三道把飛刀就迎面she來, 帶來簌簌的風聲劃破夜色。

  城外還是一片荒蕪, 剛處理了屍體的平原上還帶著冤魂般yīn森的嘯叫和寒影, 就在這時候任何攻擊都極為駭人, 似乎沒想到出來的竟然有四人, 飛刀轉瞬間就多了一把, 刀光閃過夜色,猶如一道銀光, 殺氣四溢。

  青山直直的站在竹筏前頭, 擋住了身後所有人的身形, 他手中拿著一把純黑色的彎刃, 在夜色中幾乎看不清楚,那刀的存在和他一樣安靜和沉穩,只見他舉重若輕的揮了三下手臂, 最後隨意一拍,那四把飛刀轉瞬就被他正面擊開,可預想中掉落的聲音卻沒有出現, 那四刀一被擊開,竟然刷得倒飛了回去,企圖與偷襲者一起深藏在黑暗中。

  原以為暗殺已經過去,卻不想青山腳一蹬,竟然追著飛刀而去,他步法奇詭, 身形如鬼魅,轉瞬間已經跑到數尺開外的一個土丘上,手腕一翻,如獵鷹撲食一般跳下去。消失在土丘背面。

  幾聲悶響傳來,有人的悶哼也有碰撞的聲音,甚至還有一隻手自土丘後絕望的伸出來,五指大張,在月光下如墳上的木樁一樣駭人,手落了下去。又有人匆忙出現,雙手雙腳企圖爬離土丘,正失去理智般朝竹筏上的人探出手,就被緩緩的拖了回去、

  氣氛之絕望,讓友軍膽寒。

  丁清華和莊喬什麼觀感不知道,雁鳴卻可以肯定自己看了一本恐怖片……美日合作的那種,而且直接就是高嘲。

  青山的身影緩緩出現,他步履平緩鎮定,仿佛剛才那一切都跟他無關,如果不是他手上拖死狗一樣拖著一個人的話,這樣一個身形頎長挺拔的男子踏月而來,其實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個鬼。

  不知誰咽了口口水。

  青山把手裡半死不活的人扔在岸邊,走近來催促:“別耽擱,快走。”

  “哦,哦哦。”丁清華方才是掌舵的,只是一時驚悚忘了划船,此時gān脆划到岸邊,扶著雁鳴與莊喬一起上了岸,三人圍觀底下躺著的人,夜色中看不清長相,但顯然長相貌不驚人,一身粗布衫像個勞動人民,但是身上的裝備卻都是好東西,飛刀jīng巧,毒針幽綠。

  若不是青山追出去,如果等第二波攻擊,那就是毒針了。

  “為何他們不直接用毒針?”刺客頭子雁鳴不恥下問,他們這年頭早就不用手甩這玩意了,但是毒針隱蔽而且殺傷力qiáng還是懂的。

  “毒針太小,要靠近了才能用。”丁清華看青山專心檢查戰利品,沒有回答的意思,幸而他見多識廣,便回答道,“而世間少有見血封喉之毒,若是上到近前再用針,難免有劇烈反抗,到時候得不償失。”

  他說罷,笑了一聲:“畢竟若有真本事的人,誰會去用那yīn毒玩意兒。”

  用了一輩子yīn毒玩意兒的雁鳴毫不心虛的點頭聽著,深表贊同:“是啊,是啊。”

  四人圍著地上昏過去的人發了會兒呆,丁清華問:“接下來如何?你們可知此人來歷?”

  雁鳴冷笑一聲:“雖然心裡有點數,但為了不冤枉人,還是直接問吧。”她至今還覺得在場只有自己一個墨門刺客,所以審訊拷問這種髒活兒勢必要自己做,於是拍拍莊喬讓他放自己下來,伸手去探俘虜的脖子,想把他弄醒。

  結果有一隻手快他一步,青山不僅往脖子上的xué位,甚至幾個用於拷問的xué位也直接按了,那昏迷的俘虜被活活疼醒,驚恐的看著一圈人頭。

  雁鳴狐疑的看了青山一眼,覺得這些小技巧雖然偏門,但並不機密,知道也不奇怪,便專心審問起來:“你是誰派來的,要殺誰?”

  俘虜雖然驚恐了一會兒,但是事到臨頭也只有冷靜下來,剛要張嘴,忽然被青山捂住嘴,一把捏住肩關節就是一扭。

  沉悶的慘叫被堵在了嘴裡,俘虜yù哭無淚的看了下自己垂下來的手臂,又畏懼的看了眼青山。

  “不要妄言。”青山聲音沉冷,“ 我們時間不多。”

  俘虜連連點頭。

  雁鳴心qíng卻很複雜,又是高興又是疑惑,方才那俘虜一張嘴她就知道他要耍詐,正想也這了來一下,結果青山又搶先了。

  至今為止每一步,他都做了她想做的事,而且比她更好。不是說別人不能這樣做,而是他做得未免和墨門一貫的教材太符合,甚至連一些qíng況判斷都不需要,簡單粗bào又更加明確和高效。

  算一算,下一代墨門起碼還有五六年才出來,而且青山這樣子,仿佛已經入行幾十年,比他們還熟練,簡直有種老門主的派頭。

  他似乎不是普通的軍方合作者,更像是她和鶴唳的同僚……所以上頭現在已經那麼開放了?墨門花了近百年才擁有這樣穩定的編制身份,從沒聽說還有其他門派也有這樣的待遇。

  她這兒正出神,那邊丁清華的一聲怒斥卻把她拉了回來:“休得狂言!岳將軍怎會用你這等宵小之輩?!”

  “是岳將軍手下得力gān將風聲風大人招的我等!我不敢妄言,若沒有風大人作保,誰願意出來做這等賣命的活?”

  “什麼賣命的活,暗殺愛國的武林人士就是賣命的活嗎?什麼作保,風聲家財萬貫,若沒他許以重金,你們會來冒險?”

  “那又如何,風大人又不曾叛宋,既然都是為了我大宋,又能賺點養家餬口的錢,又有何不可,大俠,小的真是奉命行事,實屬無奈啊。”

  “風聲有說為何要你來殺我們嗎?”

  “說了一點。”俘虜道,“說今夜有人要救一個女子,那女子出賣了岳將軍,泄露了軍機,才迫得岳將軍被罷兵回朝,若讓她被救出,後患無窮,不如……gān掉……”

  雁鳴快氣笑了:“是說我嗎?我泄露了那麼大個軍機,又怎麼會被關在牢里,還需要我宋人去救,你辦事有動腦子嗎?”

  “小的也問了,風大人說,金兵這群畜生向來過河拆橋,你被關在牢里是你的報應,若你被關到死也就罷了,若是被救出去就不好了。”俘虜說著,非常無辜的望著眾人,一副“你看就是這麼有道理”的樣子。

  “呵呵。”雁鳴誇張的冷笑一聲,“我為岳將軍出生入死,遭人陷害才深陷囚籠,原本還在猜測是誰害的我,現在我算是清楚了。風聲確實是大忠臣,大、大的忠臣,呵呵呵呵!”

  “你與風聲可是有什麼仇怨?”丁清華問。

  “仇?有啊。”雁鳴看了青山一眼,繼續冷笑,“我搶了他女人。”

  “……”

  “青山。”雁鳴認真道,“你一定要死死把住鶴唳。“

  青山輕蔑的看了她一眼。

  “如果她投向風聲,你就打斷她的腿。”

  青山一頓,竟然認真考慮了起來。

  “……那個人就是鶴唳?”丁清華聽出意思來了,問道。

  雁鳴驚悚了:“怎麼都認得鶴唳?”

  “就在不久前,我是一起碰到他們的,另外還有嫂子。”完全不知道青山已經“一妻二妾額”的丁清華非常禮貌的問候道,“青山兄,嫂子和鶴唳姑娘還好吧。”

  “嫂子和,鶴唳姑娘……”雁鳴琢磨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著青山,“這個節奏對你不利啊。”

  “那現在該如何?”一直沉默的莊喬問道,“我們回哪?”

  他已經知道有江湖人士盤踞附近意yù救援了。

  青山一掌劈昏俘虜,又像拖死狗一樣的把人拖回去,扔到了那個土丘後面,面不改色的走了出來。

  沒人問他對那個俘虜做了什麼。

  “走。“他簡單道,”盤坳村。“

  這個村莊大家都認識,當下沒有任何意見,藏好了竹筏,辨明了方向就往前走,直到這時候才隱約聽到城內有呼號聲,犯人的越獄到底是被發現了,城內一片搜查呼叫的聲音。

  “剩下的人不會被連累吧。”丁清華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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