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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篷里一番救治後,李遠佞本來身體底子好,只是受了點內傷,雖然不能再參加比賽了,可是能保住xing命已是萬幸。倒是鶴唳,她原本和李遠佞也只是差不多的傷,奈何這樣和熊一折騰,以前還沒好的小傷都裂開了,全身跟開了血口子一樣悽慘。

  李遠佞一聽說,眼睛就紅了,狠聲道:“就不該留著那兩條賤命!”

  張鐸這時候已經大概了解了李遠佞和鶴唳的事,很是感慨:“也是你命不該絕,這女子不簡單。”

  聽出他意有所指,李遠佞不以為意:“我也覺得她不簡單,簡直比我祖父手下的大將還要硬氣。”

  “你不覺得,有些巧了嗎?”張鐸琢磨了一下,又搖搖頭,“倒還真是巧。”

  “是啊,”李遠佞有些臉紅,“還真是巧。”

  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卻又沒什麼不對,李遠佞一個人隻身到此,沒什麼可圖也沒什麼可用,而若是這樣的巧合都能刻意安排,那未免有些太過可怕,畢竟那雲兮樓,那成年的人熊,都不是隨意可調用的,而且還相隔一個月,這份心機和籌劃,做什麼不可以,偏用來對付一個將軍家的二房長孫?

  張鐸見李遠佞一臉開心的樣子,有些無奈,果然心懷夢想的小子總能遇到點好事,自己在他這個年齡也是這樣傻乎乎的,怎麼就沒有這樣的經歷呢。

  此時,他的兩個親信走了過來,張鐸和李遠佞皆一頓,等著這兩人匯報。

  “少爺。”親信向張鐸行禮,“查了,那山坳不遠處,獵場外有個小村落,只有十來戶,一個月前這個女子受了傷來求水,村長給她弄了個靠山的茅糙屋養傷,她傷好點後每日早出晚歸進山打獵,獵多了便留了毛皮賣錢,ròu送給鄰里,有時候也送她自己做的鹹魚。”親信頓了頓,表qíng有些柔和,“是個會過日子的姑娘,糙屋裡收拾得很好,前面曬了不少鹹魚、臘ròu、還醃了醬菜,但因為她早出晚歸,也很少與人jiāo流,村里人只知道她叫賀麗,是拐子那逃出來的,想攢了錢回去,別的都不知道了。”

  張鐸聽完,不疑有他,心裡的大石徹底落下,拍了拍一旁表qíng複雜的李遠佞:“果真是命啊,我都要羨慕你了,只可惜貴賤有別,你可要把持住。”

  李遠佞不耐煩的打開他的手:“這要你說!小爺只想報恩!”

  “恩恩,報恩~”張鐸笑起來。

  第81章 恩人遺言

  被送到將軍府的當晚,鶴唳就發起了高燒。

  她的傷口實在太駭人,就算有李遠佞的家人聽說她就是之前李遠佞折騰雲兮樓所為的人的時候,心裡覺得有些詭異,在看到那要命的傷口的時候也疑慮全無了。

  她的右肩從後到前被抓了三條傷口,都皮開ròu綻,其中一條深可見骨,就在她那單薄的小身子上,一眼看上去差不多上半身都跟廢了一樣。

  在古代這樣的傷基本上與將死無異,以至於李遠佞的大伯李承訓聽聞自己的侄子的遭遇,又目睹他“救命恩人”的慘狀時,還紅了眼眶,連連吩咐趁她清醒可有什麼遺願,定當盡力完成。

  他與自己弟弟感qíng甚篤,好不容易侄子來一趟,幾乎是比自己兒子還寵,卻不想還能遭遇這樣的事qíng,要不是這個鶴唳出手,現在恐怕他就要發愁怎麼和自己弟弟解釋獨子之死了。

  聽說有jiāo代遺言那麼好的機會,鶴唳已經握在手裡的消炎藥又放下了,她當場展開腦內劇本,憋紅了臉奄奄一息道:“我,我要……帶回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李承訓的兒子,李遠佞的堂哥李遠憂在後頭追問。

  鶴唳艱難的點頭,只覺得自己呼出去的氣都帶著炎症:“老,老爺命我,保護小姐……我無能,把她丟了……我要帶她回去,否則,否則……老爺的,咳咳,恩qíng……”

  “你小姐是誰,哪家的,怎麼丟了?”李遠憂一拍凳子,他比李遠佞大不了多少,當場炸了,“莫不是又是那雲兮樓gān的!看我不拆了他們!”

  “不是……不是……”鶴唳連忙搖頭,“是,是在西都,走散的……”

  “什麼,西都?那你來東都做什麼?”

  “小姐她,看,馬球……看上了一個,公子……”

  chuáng邊的人表qíng都有些囧。

  “她,一夜,不見了……留書說,要,跟那公子……我,我追,追過來,咳咳,尋不見,小姐。”

  看他們表qíng,腦中已經有一個渣男和純qíng小姐的十萬字話本成型了。

  鶴唳眼裡憋笑憋出了淚花:“我,我要找那公子……問,問他,要回,我家小姐。”

  “你知道那公子是誰?”李遠憂忽然道,他有些警惕,回頭對自己娘親小聲道,“看馬球看上的公子,莫不是就是衝著堂弟吧?”

  李夫人剛才因莫名的八卦而有些激動的臉嗖的冷了下來,瞪著自己的兒子:“我怎麼有你這麼蠢的兒子。”

  李遠憂一琢磨,也有些尷尬,若是真衝著李遠佞,人家早就開門見山了,何必躺在這兒拼了xing命絮絮叨叨那麼久。

  鶴唳也不管他們在gān嘛,有問她就答了:“我,我只聽小姐提過,那個公子,叫嚴青鎔。”

  場面一時寂靜,李遠憂有點目瞪口呆,

  她還茫然不知的難過道:“小姐,看馬球的時候,我,進不去……我也不知那個公子,長得如何,西都的馬球隊,也走了,來這,小姐,也走了,那定是跟著來了……只是,我一來,就被……被拐進了樓……”

  她泫然yù泣,仿佛臨死前jiāo代遺言:“神都,那麼多人……小姐,與我,都無親無故,我如何尋到小姐……還有,嚴青鎔……我後來,去過馬球場,打聽過,他們說,讓我進宮找……我,我……那公子不是打馬球的麼,為何,為何要我去宮裡找……我……嚶嚶嚶……”

  說到無限委屈處,淚水自然嘩嘩來,她燒得通紅的臉更láng狽了,哽咽和疼痛一起來令她陣陣抽搐,形容真是無比悽慘:“我,我也不敢,直接打聽小姐,怕,怕壞了她名聲,小姐,小姐還小,她,她怎麼能,跟那個公子,嚶嚶嚶……”

  “你別急,你別急,平靜下來,平靜下來。”李夫人連忙上前給她擦眼淚,心疼的哄著這個“忠心耿耿淳樸可憐的女護衛”,回頭瞪自己兒子,“女孩子哭成這樣,也不知道逗逗!難怪你娶不上媳婦!”

  “啊?”李遠憂傻掉了,他方才滿腦子都是聽到嚴青鎔這個名字的炸雷聲,正可憐這獵戶家的小娘子&平民小姐的護衛竟然遇到真的跟天那麼大的難題,要進宮問皇帝的男寵妃要姑娘,這樂子實在太大,結果正出神呢就被年輕往膝蓋扎了一箭,只能一臉懵bī,“我?”

  “快,一旁蹲著,你不是最會學貓兒叫了嗎?”李夫人湊到兒子耳邊,“別讓她再哭下去了,若是厥過去的話,xing命危矣。”

  “她是堂弟的恩人,讓堂弟來啊,堂弟不是最會驢叫嗎!”

  “我會的是馬叫!不是驢叫!咳咳咳咳!”剛喝了藥到門口的李遠佞怒喝,牽扯到了內傷,驚天大咳嗽,“她說什麼?她要找嚴青鎔?”

  “你別亂來!”李遠憂警惕道,“這兒可不是西都!”

  “我知道。”李遠佞嘟囔,他有些焦灼,望著鶴唳“你為何要找嚴青鎔,你家小姐是誰?”

  “我家小姐叫左顏,她父親叫左寅,家裡做木頭生意,從南方來。”鶴唳說著,又把左寅給她看過的照片裡的左顏的相貌形容了一下,很是真切。

  她當然不能直接說殷羨羨,現在她連羨羨在宮中什麼qíng況都不知道,萬一她一說,這兒就有人知道,來一句“哦那不是xx的xxx嗎”,然後直接把她往羨羨那兒一懟,這等於是把她往燕舞和小滿的老巢里扔,那可真是拼上xing命自殺,這絕對不可取。

  放眼自己還能認得的人,可能與男寵還有燕舞那些對上的,也只有李遠佞這些世家貴族和剛剛“入行”心不甘qíng不願的嚴青鎔了。無論如何,她現在的目標是進宮,儘量能混到嚴青鎔的旁邊,從高處掌控全局,遠好過自下而上的掙扎。

  對於“左家小姐”的qíng況,她說得太順溜,將軍府的人都無暇分辨真假,只是應了幫他們打聽這個小姐,其他的卻不再提起。

  這意思是沒打算幫她走嚴青鎔這條路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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