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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酵後的淘米水。”羨羨小聲回答,“沒發酵好,再過陣子,還能帶氣呢!”

  “你會的話給我做淘米水可樂啊。”鶴唳一臉期待,眼睛發亮。

  “哈哈哈哈好!”

  兩人竊竊私語笑聲連連,還不忘和蘇追碰杯,羨羨很想藉機問什麼,但見鶴唳什麼都不問,她便也不多說,只是講講天氣聊聊服飾,還和蘇追聊聊粟特人的歷史。

  羨羨講起唐史,那絕對有入選百家講壇的實力,她年紀不大,卻博聞qiáng識,近到對街布店的風水,遠到絲綢之路盡頭的風物,除了當下政經軍事,她什麼都聊,還能聊得妙趣橫生,沒一會兒就抓住了蘇追和兩個雙胞胎的注意力,五人又是酒又是甜湯喝了好幾輪,直到鶴唳叫停,還意猶未盡。

  蘇追對羨羨的學識五體投地,見鶴唳帶頭站起來,原本想分道揚鑣的心都沒了,淺棕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頗有點戀戀不捨的感覺。

  但這對羨羨來說卻只是過去數百次侃大山的其中之一而已,一切自然都以鶴唳的意志為上,當即跟著鶴唳站起來,卻見鶴唳朝她伸出手:“錢。”

  羨羨二話不說,jiāo出了錢袋,見鶴唳往自己口袋裡倒出大概一半,另一半塞給了蘇追:“拿著。”

  蘇追接過了錢袋,有些發愣。

  “帶路,找個住的地方。”鶴唳要求的很客氣,“夠不?”

  “全花光,夠。”蘇追點頭。

  “那走吧。”鶴唳找店家結了帳,與羨羨一道跟在粟特人後面,此時以近傍晚,路上行人卻不見少,反而更多了起來,少男少女來來回回,攤販們都像打jī血似的叫賣起來。

  羨羨一路看著繁華的風物,心癢難耐:“我的天,一點信息都get不到!”

  “西京是什麼地方?”鶴唳面無表qíng的問。

  羨羨一愣,下意識道:“長安啊。”

  “嗯,那我們在長安。”鶴唳看著四周,表qíng平淡,“今晚中秋。”

  “你怎麼知道?”羨羨瞪大眼,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鶴唳一下午都和她坐在一起。

  鶴唳瞥了她一眼:“你以為酒是白喝的嗎?一下午你見我cha話過沒?”

  “……你在,偷聽?”羨羨有些反應過來,佩服的五體投地,“你聽了一下午?天啦,我愛死你了!你還聽到了什麼?”

  “西京,中秋,老皇帝。”鶴唳言簡意賅,“突厥,改名,高麗舞。”

  羨羨聽完,表qíng全無,低頭走了幾步,連撞三個路人。鶴唳見狀,牽起她的手,在前頭領著,閒庭信步。

  “西京,中秋,老皇帝……”羨羨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任由鶴唳牽著她走,“突厥,改名,高麗舞。”

  待走到一個客棧門口,鶴唳再回頭時,正看到羨羨雙眼發亮的抬起頭,一臉笑容,激動的全身發抖:“你太棒了,鶴唳,全是關鍵詞!”

  鶴唳翻了個白眼:“不是關鍵詞報給你gān嘛?”

  “我知道了,我已經知道了。”羨羨連連道,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怎麼辦,我,我感覺,這個朝代,這後面的幾十年,對我來說,已經,已經沒有秘密可言了!”

  “是嗎?”鶴唳輕描淡寫,她朝蘇追頷首示意要一間房,回頭似笑非笑,“曾經,杭朝義,季思奇,都是這麼認為的……”

  羨羨:“……”

  第61章 守法公民

  落點是長安,這並不意外,雖然已經做好了落點是晚周的準備,但是鑑於長安離晚周的“神都”洛陽並不遠,而鶴唳好歹也是長安副本的回頭客,他們的目標就落得往長安偏了點。

  至於為什麼就這麼准落在大街中央,這就等兩人活著回去質問了。

  鶴唳偷聽了一下午的信息採集到的關鍵詞對羨羨的作用無疑是巨大的。

  雖然市井之人談論的事qíng與政治核心相差甚遠,甚至可能打趣的是幾個月前發生的事qíng,但並不妨礙羨羨藉此推斷他們落地的時間,而這個時間,讓她很是慎重。

  “西京長安,中秋八月十五,這個好說。”羨羨挑了油燈,抓著鶴唳不放,一定要她聽自己分析,鶴唳抓著路邊買的糕餅果子吃著,表qíng很不耐煩。

  “但是年代,就全靠後面那三個關鍵詞了。”羨羨雙眼放光,不無得意,“突厥和改名如果連在一起,那瞬間就把時間給定了,這應該是七零四年,這兒的長安四年。”

  “哦。”

  “簡直了,就是長安四年的八月,突厥叱列元崇造=反,不幸武后麾下的宰相姚元崇名字和那個突厥的傢伙重了,武后氣不過命令姚元崇改名,姚元崇沒辦法,改成了姚元之。”

  才聽第一個典故,鶴唳就有些發冷:“突厥造反,改宰相名字gān嘛?”

  “惡趣味啦惡趣味!”羨羨擺手,“我氣不過我就要做么蛾子我是皇帝你想咋地?”

  “好主意呀!”鶴唳拍掌,“我能去睡覺了嗎?”

  “不行!還沒說完呢,你也得弄明白啊。”羨羨發急,小胖手抓著鶴唳不放,“這是一個,還有高麗舞!嗨呀,這應該是之前發生的事兒,大概實在太搞笑,唐朝人都喜歡翻來覆去的調侃,就是說一個叫楊再思的宰相,全靠阿諛奉承上位,逮著有回和武后的兩個男寵的哥哥吃飯,男寵哥就調侃他長得像高麗人,他一點不生氣,還當成誇獎,樂呵呵的當場就跳了一段高麗舞。”

  羨羨說著拍了下大腿:“丟盡了宰相的臉面啊!活該被人笑一千多年!”

  “這樣的人能當宰相呢。”鶴唳輕描淡寫的,“你這麼聰明不還是個文員。”

  羨羨一頓,有些抹不開臉:“我不就嘚瑟了那麼一下,你老打擊我gān嘛。”

  “我這人一般跟著直覺走。”鶴唳老實道,“我覺得你需要打擊。”

  “……”羨羨咽下這口氣,“所以我們現在怎麼辦?”

  鶴唳拿起吊墜,凝視了一會兒,像用指南針似的轉了兩圈,聳肩:“蟲子反應慢,可能他們不在一起。”

  “你這樣靠譜嗎?”羨羨有些擔心,“連來了幾個對手都不清楚吧。”

  “沒剩多少了。”鶴唳道,“他們不喜歡組團游,甚至好幾個相互之間互看不順眼,我覺得我有可能知道這次來的是誰。”

  “誰啊?”

  “說了你認得嗎?”

  “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啊!”

  鶴唳看了她兩眼,笑了:“分析我們?你又不是jīng神病醫生。”

  “……”羨羨又咽下那口氣,重振旗鼓,“要不我們先去洛陽吧。”

  “可大明宮在這。”鶴唳道,“你不弄黑屋了?”

  “老大讓我畫見到的最厲害的人誒!我現在畫誰,你嗎?”

  “來吧!”鶴唳仰頭,“這個你好像真的沒有選擇了。”

  “切!”羨羨不屑的扭頭。

  兩人要了一間房,天雖然擦黑了,可遠不到二人睡覺的時候,顯然她們的新鄰居也這麼想,修整沒一會兒,三個粟特人就過來敲門了,剛開門,一大倆小就擱外頭拱手:“中秋有夜市,一起去逛逛嗎?”

  羨羨自然不會拒絕,落地就是中秋,她簡直激動的要死,恨不得腦子裡躲個攝像機,能用眼就錄下來,當下拖著鶴唳就往外去了。

  下了樓,正看到一群童子呼啦啦笑鬧著奔過去,路上的行人成群結隊,小姑娘小伙子都各自扎堆,更多的都是夫妻倆,平民也有,錦衣華服的也有,權貴大多帶著家僕,倒沒有人帶著牛馬。

  他們大多挎著籃子拿著食盒,隨著大流往城東走去。步伐閒散安逸,沿途逛著兩邊的鋪子,但凡看中了,便掏錢購買,姿態也比平日瀟灑不少。

  沿途小攤販樂上了天,雖然賣的是與平日一樣的東西,可是客人多了,銷路也大了,一個個笑容滿面,不停招呼著。

  “團圓果!團圓果!團團圓圓比翼雙飛咯!”

  “家傳蒜蘸豬ròu!吃一口想一宿!”

  “飴糖月餅!量多味美的飴糖月餅!”

  “胡餅!”波波一聲大叫,拉著阿魯一起,指著飴糖月餅眼巴巴的望向自家小叔叔,“蘇追,胡餅!”

  蘇追白天雖然沒發財,但是賺的比平時也多,對自家小侄子那是一點都不吝嗇,當即掏錢買了一個,他倆一人一半。

  “蘇追,你不吃?”

  蘇追連連擺手:“太甜,小孩子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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