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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王妃:“……”

  齊王妃,仲言:現在就走可不可以!

  第45章 離開韓信

  丞相蕭何來了,聲勢不大,帶的人也不多,怎麼看都透著一股熟人的勁兒。

  即使在這個風聲鶴唳的時候,他也絲毫沒有站隊的跡象,每天該辦事辦事、該訪友訪友,即使韓信府里剛流了一地他手下的血,此時踏進來的腳步依然穩健從容,看著韓信的眼神是親切又和藹。

  韓信攜著齊王妃站在門口迎著,他面色並不是很好,看著蕭何走近,眼神里有些疲憊和審視,yīn沉沉的。

  可這恰恰顯示了他對蕭何的信任。

  他的心qíng確實不好,對蕭何也心存疑慮,但是信任卻大過了疑慮,所以他就表現出來了,就等蕭何有些表示。

  而在他心裡,是確信蕭何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老弟啊。”果然,蕭何上前就抓住他的手,嘆息,“你這是在做什麼呢?現在城內城外形勢如此緊張,不過一些小人作祟罷了,你若擺出架勢,豈不是正中了他們的下懷嗎?”

  “我什麼都沒做!”韓信一口咬定,“為何城內一旦風動,那群小人就認定是我?我已經被貶為侯了,他們還想做什麼?非要我死嗎?!”

  “萬萬不可如此說。”蕭何連連擺手,仿佛這才注意到一旁的齊王妃,連忙行禮,“夫人,多日不見,可安好?”

  齊王妃端莊的一禮:“有勞丞相掛懷,一切都好,只是……”她瞥了一眼韓信,無視他警告的眼神,發愁道:“這段時日將軍本就身體抱恙,又為了前方戰局食不下咽睡不安寢,卻還要受小人中傷,我心中實在難安,可否請丞相勸慰一二?”

  “這是自然。”蕭何點頭,“我正是擔心老弟,特來看看,是否可以謀劃一二,挽回劣勢。”他繼續握住韓信的手臂,“老弟,皇上又傳捷報,叛軍首領陳豨已死,御駕不日即將凱旋。”

  “陳豨已死?!”韓信不可置信道,“為何我絲毫不知?”

  “今晨加急的線報,我剛得到消息,老弟莫非還不知道?”

  韓信有些失魂落魄,他輕輕的搖頭,有些踉蹌。

  陳豨已死。

  他原本裡應外合的計劃就全部破產,要知道原本他勾結在外征戰的郎中騎兵,便是想與陳豨里外聯合,他擾亂長安,並為叛軍打開城門,到時候管他什麼鐵腕皇后還是開國皇帝,群龍無首,誰都不是他對手。

  可現在,陳豨死了,他握著一支還沒到手的郎中騎兵,又有什麼用?

  即使站得老遠,也能感受到他心中天塌地陷的感覺,他整個人仿佛被壓了塊巨石,火速沉了下去。

  蕭何仿佛沒看到,繼續道:“宮中隨後就下旨,傳為慶祝皇上大捷,未央宮要先行擺宴,並在在宮外布施粥棚,與民同樂,以安民心。屆時諸侯以上都將齊聚宮中同樂,我料你心中不平,特地接了傳話的活,好來叮囑一番,你在宮中可切莫衝動,反而落了口實。”

  韓信還沒回話,齊王妃身後眾仆中,鶴唳卻已經喝彩起來,蕭何這大爺真厲害,說話一環一環的。

  這話聽著很普通,可其實蕭何根本沒給韓信去不去的選擇,而是直接表示你去了可千萬別鬧脾氣,我就是擔心你到時候在宮中鬧事才特地來的。而開頭就拿陳豨的死震他一下,恐怕現在韓信已經六神無主。

  韓信愛面子,這時候認慫來一句你說什麼呀我根本沒想去,這比殺了他還難,可他似乎也感覺到了其中的陷阱,奈何深思不屬,只能皺眉不語。

  蕭何一臉殷切:“我知道城外迎駕的事沒有jiāo給你,你以為皇上疑心與你,你可不能如此多想,儀仗本是非戰之兵,若這樣的兵還要你來出,豈不是墮了你軍神的名聲?”

  “此話何意?”韓信被帶了過去,“什麼儀仗,什麼迎駕?”

  蕭何愣了一下,摸了摸鬍子:“樊噲派了他麾下留守的騎兵,在城外作為迎駕的儀仗,你不知?”

  那不是用來懟我的郎中騎兵的嗎!韓信的眼睛裡已經實體化了這句吶喊。

  兩人對視兩眼,蕭何猛地一拍大腿:“哎呀!糊塗啊!你這般多疑,讓宮中如何信你?!幸好我攬下這活,否則換個人來請你入宮,你是不是還要斬了來使?!”

  韓信訥訥,他在蕭何的嘴pào面前似乎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思維完全就被帶著走,之前通透的邏輯現在完全被顛倒了。

  偏蕭何還一輪接一輪的。

  他隱晦的看了齊王妃一眼,齊王妃會意,卻關心則亂,並不想離開,於是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鶴唳和仲言對視一眼,這意味著他倆可以走了。

  但是在看到蕭何的隊伍的時候,他倆卻有了一個同樣的想法。

  滴滴!順風車!

  當然這是鶴唳的形容。

  隨著僕從群離開,兩人在齊王妃近身侍女不qíng不願的掩護下離開了隊伍,躲在了一邊,鶴唳想了想,還是對仲言道:“想不想知道蕭何怎麼忽悠韓信的?”

  仲言:“……不想。”

  “啊,好好奇啊……”她蹲在書上摘樹葉,天冷,樹葉都快掉光了,禿樹上寥寥幾片葉子垂死掙扎,還是沒逃過她的黑手。

  可這確實有風險,她只能痴痴的望著主殿,順便望出一條通往蕭何車隊的路來,朝仲言示意了一下,兩人往外溜去。

  韓信的淮yīn侯府整體來說並不複雜,甚至設置非常簡潔,大多都是一看就上過戰場的士兵筆直的在要道站崗,一些空餘的地方則多是一些缺胳膊少腿的老兵在打掃。他對自己士兵的愛護顯而易見,也盡其所能做好了善後,對於自己的兵,和軍事事業,他可以說是無愧於心了。

  她想起昨夜,尋了一夜無果,最終回到齊王妃房中獨坐的淮yīn侯。

  似乎是抱著讓老公和“小三”都死心的念頭,又因為四人同一間房太過詭異,齊王妃也是一夜沒睡,最後天都微亮了,忍不住起身給韓信披外套,柔聲問:“求而不得了?”

  韓信不吭聲。

  齊王妃抱住他的頭,輕聲嘆:“大丈夫所求何其多也,可能事事順心?”

  “一個女人罷了。”韓信拍了拍她的手臂,反而安慰,“一時之趣而已,害夫人傷心了,信的不是。”

  齊王妃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咬了咬牙,道:“呂雉只有一個,虞姬……亦只有一個,將軍,有此二人者,或家事不寧,或不得善終,你……”

  她沒說下去,意思卻很明顯了。

  韓信這是想學西楚霸王,也有個紅顏知己?還是羨慕劉邦,有個鐵腕後盾?

  而齊王妃就是要告訴他,no,不管哪個,都沒好下場!

  鶴唳本覺得很好笑,可轉頭朝仲言要一起笑時,卻發現他一臉怔忪,竟然是一副理解了的樣子,回望她的眼神,滿是嚴肅和審視。

  所以他也覺得齊王妃是說對了?

  而韓信的反應回答了她,他起身,攏了攏衣服道:“來人,收了防衛,歇了吧,準備明日迎接丞相!”

  大丈夫所求何其多也,果然不能事事順心,甚至可能把自己置之死地。

  不好意思了我的無雙國士,琴簫和鳴什麼的,真沒法陪你演。

  縱然心裡這般嗤笑著,可踏出府門的最後一刻,鶴唳還是回頭望了一眼,西風肅殺,落葉枯huáng,這深深庭院,最終還是困死了初漢的軍神。

  誰管他心裡多少旖旎和悲涼。

  蕭何出府了,臉上是從容平和的笑,沒有一絲負面氣息,顯然,他的勸說成功了,韓信最終還是會入宮赴宴,以顯示他並無反意。

  他最終還是相信了蕭何,收起了獠牙。

  府外並沒什麼路人,多出兩個陌生人很是顯眼,雖然可以躲著等沒人了溜出去,但是考慮到蕭何是自己人,最終仲言還是率先越出去找了蕭何車隊的人傳話,沒一會兒,他回來示意鶴唳一起混在車隊中走出去,出了最容易被發現的區域,便得到了蕭何的召見。

  他坐在牛車上,表qíng很平靜,甚至有些嚴肅,看到鶴唳時,眼神也很平和,沒有什麼jīng光四she,只是簡單的端詳著:“鶴內侍。”

  鶴唳還是第一次見這位“追韓信”的人,她的歷史知識僅到這裡了,畢竟季思奇沒法未卜先知的給她補課那麼多,可不妨礙她此時乖乖的坐在那兒,畢竟她沒騙過的人,他騙過了,那這個人,她就服。

  “淮yīn侯英雄蓋世,鶴內侍心繫於他亦無可厚非,若鶴內侍不嫌棄,盡可留在我府中,稍事休息,畢竟明日午時,就是宮宴。”他意味深長的看著鶴唳,“不需要等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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