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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可沒有拿你撒氣啊!”侍女著急,“奴一直聽著,他很是溫柔小意啊!”

  這特麼聽牆角都敢說自個兒“一直聽著”……

  齊王妃表qíng有些複雜:“你又知道什麼……將軍到底是偉男子,怎會因那些小事就對我粗魯。”

  “夫人您想明白就好,那妖女就是一件小事,你看這後院來了那麼多人,誰又有的長久了?”

  “她不一樣……”齊王妃眼神有些空,搖頭呢喃,“她不一樣。”

  “她有什麼不一樣,不還是yù迎還拒,勾的將軍心痒痒的,若是再給她些時日,說不定就如了將軍的願呢。”侍女冷哼,“到時候還不是被棄在一角,忘得一gān二淨。”

  “不一樣……”齊王妃還是搖頭,“你不懂,她不一樣,她於他,亦不一樣。”

  “夫人!您在說什麼呢?”侍女急得汗都下來了。

  “她若要將軍記住她,早就該從了……現在,將軍尚未如願,便要膩了她了。”齊王妃竟然還幫鶴唳帶節奏,“而她於將軍,可不僅僅是個偶然的美人而已……”

  “那是什麼?”

  “是……”齊王妃咬了下唇,“你也不懂,罷了,你下去吧。”她揉了揉太陽xué,“我累了。”

  “夫人可要……”侍女遲疑了一下,“沐浴一下?”

  齊王妃紅了臉,斥道:“多嘴,我若不適,自會喚你,下去!”

  侍女屁顛屁顛跑了。

  偌大的寢殿忽然空了下來,齊王妃獨坐寬大的chuáng榻上,顯得尤為嬌小柔弱。

  純然安靜的環境中,仲言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呼吸,卻發現自始至終,身邊的鶴唳都幾乎沒有呼吸似的,完全沒有存在感。

  她一直沒放鬆過……

  齊王妃坐了許久,剛才qiáng裝的堅qiáng還是沒繃住,她肩膀輕輕的顫抖了起來,壓抑的啜泣聲傳來,可她還是忍著,手緊緊揪著被子,揪成了一團。

  非禮勿視,仲言還是受過儒家薰陶的,此時心qíng很是尷尬,不由得總是偷眼瞟鶴唳,希望她能做點什麼有建樹的事qíng擺脫這種尷尬。

  鶴唳動了。

  仲言心裡一松,轉而又一緊,她竟然直接爬上chuáng了!這動靜未免太大了!

  她在齊王妃後面像貓兒一樣雙手雙腳爬過去,依然沒有引起chuáng榻的絲毫動靜,在齊王妃重重的吸了一下鼻子時,忽然上前環抱住她,捂住嘴的同時湊到她耳邊柔聲道:“想哭就哭吧。”

  鶴唳的聲音本就不是清亮柔嫩類,此時她刻意壓低了聲音,整個聲線如一杯醇酒滑入唇舌,帶著股雌雄莫辯的誘惑感,當場激起在場另外兩人的jī皮疙瘩,而被鶴唳以某種近乎於羞恥的姿勢背對著的某正常男人,當場就紅了臉,垂頭後退了一步,暗暗握拳。

  齊王妃上半聲尖叫起初被捂在鶴唳的手裡,下半聲卻被渾身的蘇麻都帶跑了,她恍然想起了不久前被後院某妖jīng支配的恐懼,眼神頓時滿是複雜……卻沒有憤怒。

  鶴唳看不到她的眼神,卻不妨礙自己揣摩這個“人”妻的心qíng,她還沒放開手,只是用同樣的音調繼續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傷害你的……你相信嗎?”

  最後四個字時,她又湊近了一點,還惡意的chuī了口氣進去,齊王妃立刻戰慄了一下,她的猶豫僅僅一瞬,立刻點頭。

  鶴唳卻還不放心,本想威脅一句,想想齊王妃此時的心xing,還是改了語調:“你不要騙我哦,我會很傷心的。”

  連連搖頭。

  鶴唳放開了手,剛一放開,就往後搖了搖手指。

  之前和她有過相處,仲言明白這大概就是不要動的意思,他求之不得,把自己藏得更深了一點,通過重重帷幔,看著chuáng上環抱的兩女,長那麼大·以後也不可能看到島國動作片的他,油然產生了一種很猥瑣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臉紅心跳,甚至羞恥的感到有奇異的熱流往下身躥去。

  那侍女沒說錯……仲言悲憤的想,這就是個妖女。

  剛放開手,齊王妃就忙不迭的往旁邊躲,可見比起不叫喚,她答應得這麼快,更多的是為了擺脫現在奇異的窘境。

  可鶴唳怎麼可能放過她,她再接再厲,手一收就把人攏了回來,半禁錮在自己懷裡,滿臉憐惜的拂開齊王妃被淚水粘住的髮絲,無奈道:“我要是知道不告而別會累你傷神,必不會如此魯莽了。”

  齊王妃有些發愣,還不知道說什麼。

  鶴唳繼續自導自演:“這個府里,果然只有你懂我,那時候的冒犯,我現在想想,真是越想越難受,你還怪我嗎?”

  你現在也在冒犯啊!仲言心裡大吼。如果他知道當初鶴唳也是這樣“冒犯”齊王妃,肯定會明白自己此刻心裡的咆哮和齊王妃是一樣一樣的。

  “我沒有yù迎還拒。”鶴唳不知哪裡掏了塊巾子,溫柔的給齊王妃擦臉,“我真的不會從了他,都是戲罷了,你也明白,不是嗎?”

  “……那你還在這做什麼?”

  “走不了啊。”鶴唳輕嘆,“也捨不得。”她盈盈的看著齊王妃,“我到了外面,天高任走,水闊任游,想做什麼就作什麼……你一個人在這兒,為了他傷心流淚,我心裡難受,畢竟,你是懂我的,所以,你也是想隨心所yù的。”她頓了頓,又道,“跟我出去,有我在,給你另找個男人,同樣英偉能gān大丈夫,還能一生一世一雙人,你願意嗎?”

  齊王妃抿嘴扭頭。

  鶴唳一臉無奈的往後瞥了一眼,仲言頭毛都要豎起來了。

  你指的難道是我?!

  “哎……既如此。那我也無憾了。”鶴唳探手拿了一件外套,給齊王妃裹上,“你自己選擇的,我也qiáng求不得。”

  齊王妃像是遇到怪蜀黍的小女孩,攏住外套縮到一邊,一臉防備。

  “你如果哪天不開心了,也可以聯繫我,我可以借你個男寵玩玩。”鶴唳一臉大方,“他找美人,你怎麼不能找美男了,夫妻之間,就是要公平嘛。”

  齊王妃根本沒順著她的想法往下想,冷哼一聲,鄙夷的繼續扭頭。

  所以你不如我家小雉嘛,鶴唳心裡也哼了一聲。

  她趁著齊王妃扭頭,gān脆悄悄的朝仲言聳了下肩。

  仲言死魚眼回瞪。

  ……所以男寵指的也是我咯。

  “你,你與他,不會相契。”齊王妃冷靜了下來,終於回頭道,“你若想走,我幫你,你若想留,我不擾你。”她冷笑,“你這番作為,與他必不長久,我不擔心。”

  “想和大將軍長久,莫非是做淮yīn侯夫人嗎?”鶴唳一笑,見齊王妃面色一變,便道,“你可別當成挑撥,他曾和我說過,他還缺個淮yīn侯夫人,問我當不當。”她哼了一聲,“男人那尿xing,你也明白,說什麼都當不得不真,不如讓他做出來看。既然你當了齊王妃,至少,你是拿捏過他的,這點不錯。”

  想到自己成為齊王妃的“光輝歷史”,齊王妃眼神有些發亮,可很快還是暗了下去:“那又如何,最後還是不是因此厭了我,氣我害他惹了劉季不快。”

  夫妻倆都直呼姓名嘿,果然是夫妻ho~

  既然她心裡明白卻還是抓著齊王妃的名分不放,那麼兩個人自己就給自己打了個死結,只能祝他們幸福了,鶴唳可不是居委會來調解夫妻糾紛的,這一切都只為了一個鋪墊:“那我只能走了,你帶我出去吧。”

  原本上來就威bī利誘,這個不笨的女人不知道會整出什麼么蛾子,但是如果用語言攻勢換個氣氛,達到的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就算齊王妃想明白原委,也不會qiáng行把現在的氣氛弄僵。

  齊王妃瞭然的看她,可此時兩人之間氣氛已經詭異的緩和下來,而且也深以為鶴唳還是快點滾好,她果然思考起來,過了會兒道:“今日恐不便,我平時並不出後院,忽然出門引人生疑。”

  鶴唳不說話,等著齊王妃為自己殫jīng竭慮。

  “但明日可以。”齊王妃道,“丞相今日下了拜帖,明日登門拜訪,於禮我要與將軍一道在前面迎接,此時便是我能帶你,離大門最近的時候了。”

  “成,有勞。”鶴唳伸手想摸摸她的頭,被齊王妃躲開,她自然的收回手,輕鬆道,“既然能帶一個,自然能帶兩個了。”

  “什麼?”齊王妃一臉茫然。

  鶴唳爬下chuáng榻,一撩帷幕,露出一臉嚴(懵)肅(bī)的仲言,興高采烈的介紹:“之前想介紹給你當老公你不要,給你當男寵你也不要,那我只能勉為其難帶出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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