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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紙袋遞過來,“這個,你的。”

  鶴唳不接:“什麼呀,給我拆開?”

  “杭朝義留在五號坑的……”他表qíng很複雜,“這個,點名給你,說其他人不要看。”

  “哈!所以你們就不看了?”她這才接過紙袋,很是粗bào的拆開,順便朝遠處點點下巴,“不是因為老頭子把著關?”

  遠處得空抽兩口菸斗的老門主注意到了,笑眯眯的回了個下巴。

  “不是!你小心點……很脆弱的,那個臘已經脆了。”左寅有些尷尬,忙著轉移話題。

  鶴唳不言,手下卻輕了點,她拿出一個竹筒,竹筒外封了一層蠟,蠟已經有些風化腐敗,看起來很是噁心,外表有一絲專業的切痕,可卻沒有進行完全,顯然發掘者對於看不看還是經過艱難的抉擇。

  她笑看了左寅一眼,拿出自己的小刀,利落的刮下了蠟,打開了竹筒。

  一股熏人的氣息撲面而出,裡面竟然是一塊gān燥的布,布上似乎寫了什麼。

  鶴唳往筒里看了一眼,抬頭:“你也要看嗎。”

  左寅搖搖頭,轉身走開,鶴唳穩當的拿出了布,打開,滿篇都是好看的字。

  “喲,看不出杭朝義書法不錯呀。”她故意讚嘆了一下,“和趙高一樣。”

  左寅嘆了口氣,走遠了一點。

  杭朝義果然給她留信了,於她雖然僅一個月,可展布的這一瞬,卻讓她恍然發現,兩人已經隔了千年。

  “鶴唳,我們的小寶貝兒果然成了你所預想的男人,他qiáng壯、高大、英俊而且智慧,他是真正的秦始皇,他統一了六國,坐擁天下,到現在回想起來,我都不知道是我造就了他,還是那個時代造就了他,或許其實,我什麼都沒有做吧。”

  鶴唳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她早就知道這點。

  “但是鶴唳,我還是得說,你又說對了,這果然,不是童話。他想殺我了。”

  哈!終於看到感興趣的東西,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樂不可支。

  “他bī問我他的壽命,問我我自己的壽命,問我為什麼秦朝很短,問我為什麼老師說他是褒貶不一的帝王。”

  “我該怎麼告訴他呢,焚書坑儒、橫征苛役,我未提他已先決,怎麼才能告訴他這些他已經做了的,不認為錯的事,在後世眼裡,就是貶?”

  “都怪時譜……還有時光門,他想回去,想得發了瘋,他還是開始了,他找來了徐福,我嘲笑他當初還是小哥白尼的忠實讀者,他讓我去死。”

  “他不願意身邊有個知道他壽命的人存在,他說我在等他死,他不願意再和我對視,但是如果連我也不信任了,他還能信任誰。”

  “他想殺我了。”

  “可憐的凡凡小寶貝兒,他想等出巡迴來動手,而我,在給他準備五十大壽的禮物。”

  “我贏了。”

  “幫我jiāo下黨費吧。”

  “作為jiāo換,我就送你一個禮物,順便感謝你臨走的提醒。”

  “秦始皇陵,就在真·秦始皇陵。”

  “凡凡,我就帶走了。”

  “……喲!”萬萬沒想到,杭朝義在她嘴下憋屈了那麼久,終於讓她大大吃了一驚。

  這可真是一份大禮,真·秦始皇陵在哪,如果不看時譜,可能上下三千年,都只有她一人知道了。

  邯鄲,老槐樹,那個孩子葬身之地。

  杭朝義最終還是給了他曾經的男神最後的榮光,至於他把凡凡帶去了哪,她一點都不在乎。

  想到杭朝義寫這些的時候那糾結的心qíng,她再次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我贏了。”她低喃,不知道是在自誇,還是在重複杭朝義的話,“我們都贏了……”

  她猛地合上布,吐了口氣:“行行行!你開心就好!”

  合上的時候,她忽然覺得手感有異,往邊角上看了一眼,發現那兒竟然有個標記,是一個很小的圓圈,旁邊畫著一個細小的問號。

  她心裡一動,拇指一磨,將這一角扯了下來,本來就不怎麼規則的布看著沒什麼變化。

  “看完了?”左寅耐不住轉身,yù言又止,“這個,他有說什麼嗎?”

  “想看啊?”鶴唳笑,“不給!”

  “……鶴唳,任何資料對我們來說都很……”

  “史書有變化嗎?”

  “……沒有。”

  “那還有什麼好好奇的,真的想看,自己去時譜偷窺啊!”

  “現在除了為任務,任何理由都不能動用時譜了,你知道的。而且就算能看,也不可能定位到那麼jīng准,最小誤差起碼有一年!我們的研究全部停擺了!”

  “那我再問你一遍,史書有變化嗎?”

  左寅臉色鐵青,他看了一眼鶴唳手上的“文物”,搖了搖頭,隨意的擺了下手,轉身離開。

  鶴唳收了布,樂呵呵的繼續曬太陽。

  “我又贏了,哈哈!”

  第二卷 篡漢

  第18章 還有一顆

  深宮,天光昏暗。

  一個女人半靠在塌上,如瀑的長髮披散著,華美的廣袖微斂,露出一截素白的雪臂,她握著一卷竹簡,垂頭看著。

  一個侍女靠上前來,在三步外彎腰站著,行禮輕聲道:“啟稟皇后,將軍來問安。”

  “嗯。”女人頭也不抬,“有勞兄長白跑一趟了,讓他走吧。”

  侍女微微一福:“是。”

  “再知會於他,待我解了這禁足令……”她微微抬眸,美眸中冷光閃爍,“請他速速進宮,有要事相商。”

  仿佛明白了什麼,侍女露出點笑意,迫不及待的告退,悄無聲息的小跑出去。

  空無一人的大殿中,一聲輕嘆幽幽。

  “君既不仁,休怪妾無義了。”

  看到新的研究員搭檔站在自己面前,鶴唳翻了個白眼。

  “過分了啊你們,上回杭朝義是個弱jī就算了,這回是四眼田jī了?一個雷射才多少錢呀,弟弟,快去掛號,姐姐請客!”

  “四眼田jī”扶了一下眼鏡:“我做過的,反彈了,不好意思。”

  “……”鶴唳目瞪口呆,指著他,“我不是看不起你們文化人,但這型號的絕對不能帶啊!下一個副本可能我單刷還可以無傷全通,帶上他團滅都有可能嘿!”

  左寅面子有些抹不開,他朝鶴唳勾了下手,走到一邊角落裡,回頭看,鶴唳瞪著眼看他,一點配合的意思都沒有。

  “你過來呀,我跟你說。”

  “有什麼話在他面前不能提的?!”鶴唳指著四眼的手就沒放下過,大聲說出四眼的心聲,“你這麼隱晦的把我弄到角落想gān嘛,我是不會和你玩壁咚親親的!”

  “……”左寅有時候覺得自己要是有武力值,肯定會跟她gān上一架,此時只能咬碎銀牙,又走回來解釋,“因為有杭朝義和肖一凡的事qíng,現在派歷史專員都要從知qíng的志願者中篩選,本來合適的知qíng人就少……”

  “所以堂堂我大天朝十三億人只能篩選出一個四眼田jī來?!”

  “這位朋友,我叫季思奇,不是什麼四眼,也不是什麼田jī,我雖然近視,也不是武力擔當,但是我業餘兼職健身教練,在體質上絕對不會拖後腿。”

  “這就是我選他的主要原因。”左寅忙說。

  鶴唳摸著下巴打量了他一會兒,忽然伸手在他腹肌上刷卡似的一摸,還聞聞手掌,恩了一聲:“哦,還不錯……晚上主動點,聽到沒?”

  季思奇朝著左寅抬了一下眼鏡:“部長,志願說明上好像沒這條。”

  左寅擦汗:“福利,這是福利。”

  “不,我覺得應該加在志願說明上。”

  “以後加以後加。”

  “我不滿足她這點不算瀆職吧?”

  “不算不算,她真那啥你了你可以告她騷擾。”

  “好的。”季思奇認真的對鶴唳道,“一次警告。”

  鶴唳被逗得哈哈直笑:“少年你引起我的注意了!”

  季思奇點點頭:“我還要做些準備,失陪。”他這樣算見過面了,轉身往辦公室走去。

  左寅頗為頭痛:“他其實平時不是很多話。”

  “摘了眼鏡冰山酷哥一枚嘛。”鶴唳笑吟吟的,“定好出發時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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