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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燥熱,難以抗拒的燥熱重新點燃了身子,她想逃離的身子變成了yù拒還迎,兩具火燙的身體很快重新糾纏在一起,這一次,不再是纏綿溫柔,他變得狂野熱切,那麼用力地在她的小小的身子上迫切地索取,體會著跟昨夜完全不一樣的另外一種瘋狂。她的燥熱的嬌小的身子也是那樣熱切地給予並且索取,天地間忽然變得一片混沌,沒有陽光雨露沒有花糙蟲魚,甚至沒有硝煙瀰漫生離死別,整個世界已經不存在了,只剩下一波一波長長短短的快感和yù望在殘存的意識里浮游掙扎……

  她的嬌小的身子、突出的肩胛骨如此鮮活地切合在他的胸口,仿佛她不是單獨的另外一個,而是天生就這樣長在自己的身體上,是自己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種認知讓他心裡一陣狂喜,動作就更加激烈狂野起來……再也沒有比愛更能讓兩人如此緊密結合的東西了,於他,那是新奇的體驗和純潔的救贖;於她,是那樣陌生的享樂和qíngyù的沉淪。

  愛3

  再也沒有比愛更能讓兩人如此緊密結合的東西了,於他,那是新奇的體驗和純潔的救贖;於她,是那樣陌生的享樂和qíngyù的沉淪。她在他的身子下低低呻吟一聲,他清醒了一點兒,擔心自己壓疼了她,立刻將她翻身抱起,又像昨晚那樣將她抱在自己胸前,讓她緊密地貼合著自己,跟自己呼吸著一樣的呼吸,喘息著一樣的喘息,沒有任何距離,沒有絲毫fèng隙,狂野的激qíng重新轉化成溫柔的愛憐,十指從她柔軟清新的發梢,撫摸到她的柔軟的胸前,她的額上、鼻尖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嘴裡微微的呻吟和喘息尚未停止,只伏在他胸前一動也不動,她臉上的汗水和他胸前的汗水混成一起,濕潤地沾了滿臉。

  他翻身坐起來,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吻掉她鼻尖上的汗珠,然後,抱了她走下石chuáng,兩人一起進入溫暖的浴池裡。一些粉色的花瓣在水裡飄dàng著,四周的薰香淡淡的穿進鼻端里,她的整個的身子都在他的懷裡也在水裡。他輕輕摟著她,溫柔的手撫摸揉捏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將她的細細密密的汗珠,全部洗滌在這樣的水裡……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狂野後的舒適,他的qiáng健、瘋狂似乎還深刻地烙印在身體裡,半迷糊半清醒里,她察覺身上的灼熱慢慢褪去,而他的大手的按摩和揉捏又帶來另外一種溫存和舒適,她的臉貼在他的胸口,閉著眼睛緊緊摟住他的腰,仿佛心甘qíng願就這樣溺死在他的懷裡,溺死在這充滿淡淡香味的清慡的池水裡……過了許久,她的身上的灼熱終於完全消退。他看看自己懷裡那張濕漉漉的臉,她忽然睜開眼睛,那麼明亮溫柔地看他一眼。

  這樣溫柔的一眼,比剛剛過去的激qíng更加令人震撼,他心裡忽然覺得有一種東西滿滿的充盈,幸福、溫暖、刻骨的柔qíng繾倦,他有些失神,心想,自己一定要努力保護住這些彌足珍貴的東西。

  他笑了起來,將她抱出水面,用錦帕將她的身子擦得gāngān淨淨,又將她的頭髮擦gān,輕輕將她放在石chuáng上,拿了一件舒適而柔美的袍子給她穿在身上。他做這些事qíng的時候,她一直軟軟的依偎在他胸前,意識雖然清醒了許多,可是四肢還是綿軟無力。然後,他也拿了一件寬大的袍子穿在身上,微笑道:“熙之,餓了吧?”

  她坐在石chuáng上,不點頭也不搖頭。他笑著摸摸她的頭髮,轉身走到浴池的門邊打開門,門口,宮女們已經準備好了一桌早點。

  他揮揮手讓她們退下,自己將這桌早點拿了進來,擺放在浴池左邊的另外一張玉桌上,又關上門,才走到石chuáng邊,將她輕輕抱到玉桌邊坐下。玉桌邊是兩盆很高大茂盛的開紅色花朵的不知名的植物。藍熙之細看幾眼,心想,它能夠開花,是不是因為處於這樣溫暖的池水邊的關係?石良玉看她那樣專注地看那兩盆花,笑道:“熙之,你要喜歡,我以後擺一盆在寢宮裡。”

  她搖搖頭,端了他盛在自己面前的碗,可是,手也是軟的,端碗似乎都在發抖,只好放在桌子上,低下頭,慢慢喝了一口十分可口的清粥。他見她完全沒有恢復過來,那一點點的力氣也用不上,心裡十分心疼,一隻手將她的肩頭輕輕扶住:“熙之,我餵你……”她搖搖頭,仍舊慢慢喝著自己碗裡的粥。他見她不答應,也不勉qiáng她,只是將她喜歡的小菜挑到她旁邊的空碗裡,柔聲道:“熙之,你多吃一點,這樣,身子才會好得快。”她低下頭默默地吃飯,吃完了,石良玉又遞過來一小碗溫熱的藥:“熙之,喝了這個……”

  她記起自己這些天正是因為喝了這種藥,才變得如此的失控,驚慌起來,似乎要盡力躲開去。

  石良玉已經見識了這種藥效的作用,怎能允許半途而廢?他抱住她的肩膀,自己含了一大口藥就往她的唇里灌去。她無力躲避,只得在他的一次一次的親吻里,將滿滿的一小碗藥汁全部喝了下去。

  小玉碗已經變得空空如也,他鬆了口氣:“呵,熙之,現在好了,這藥對你的身子很有效的,一定要服下去。”他又倒了芬芳的漱口水讓她漱漱口,自己也漱了口,才將她抱到另一端鋪在地上的寬大的錦毯上,看著頭頂冬日的陽光從亮瓦上照下來,照得她蒼白的臉孔變得微微暈紅,照得她烏黑的頭髮閃爍著淡淡的美麗的光彩。他打開毯子旁邊那個大大的匣子,取出一些新近在戰爭中獲得的字帖書畫,展開在地上,“熙之,你喜歡不?”她搖搖頭,閉著眼睛,懶洋洋的似乎又要睡著了。他拿過旁邊的一支羌笛嗚嗚咽咽地chuī了起來,笛聲時而溫柔纏綿,時而鐵馬金戈,聽在耳里,別樣的悅耳清新。他chuī了幾隻曲子,停下來:“熙之,你睡著了麼?”“熙之,我知道你沒有睡著,我給你講一些有趣的事qíng……”然後,他開始慢慢講述這些年路途中遇到的一些趣事、奇聞、再後來,就講起了自己這些年的辛酸的、可怕的、抗爭的、努力的經歷,無論是自豪還是自慚、卑鄙還是殘忍,不擇手段還是被人算計,甚至心底那些最隱秘的過往,曾經最不敢吐露出來的野心和卑微……他統統都講了出來。

  她躺在他懷裡,時常閉著眼睛,偶爾又睜開,每到他哽咽著講不下去的時候,她柔軟的手就會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悄悄拍拍他的背心。她這樣微小的舉動,卻有著qiáng大的令人鎮定的力量,終於,他講累了,不動了,靜靜地低下頭,吻著她的唇,兩人就這樣安靜地擁抱著,閉著眼睛,從中午到傍晚,從黎明又到天黑……

  愛的抉擇

  整整三天,兩人都沒有走出過這舒適的浴池,有時是狂野的愛戀糾纏,有時又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地抱在一起躺在那開滿大的紅色花朵的盆栽旁邊,彼此凝視著彼此。如身在無人的洪荒,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的意識里,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蕭卷,忘記了塢堡和自己堅持的一切,忘記了這個兵荒馬亂的仇殺的年代,不知不覺中,她迷戀上了這具帶給自己那麼多快樂和安心的穩健的身軀。只知道身邊躺著的人,只知道自己身在的懷抱,似乎只有這些才是真實的、只有這些才是自己能把握的。她的眼睛有時茫然地睜開,每當這時,他就總是更緊地抱住她,仿佛天地之間就只剩下了自己夫妻二人,他擁抱得那麼用力,似乎要將自己全身的力量和信心都與她一起分享:“熙之,你不要害怕,什麼都不要害怕……”自己有在害怕麼?她腦子裡是一片茫然,無所謂怕也無所謂不怕,就和這個世界一樣,也無所謂光明和黑暗,希望和絕望,慢慢地變成一片混沌。第三天晚上,他又餵她喝了一碗藥後,微笑道:“熙之,你悶不悶?明天我們就出去吧,你想去什麼地方我都陪你……”她依舊不說話,只是蜷在他懷裡,慢慢清醒後的意識變得不安、恐慌甚至充滿了羞慚,仿佛在期待著黎明的到來,又仿佛希望這樣的黑夜遙遙無期地延續下去,再也不要回到現實,再也不要回到清醒……她的那種難以抑制的恐慌和羞慚看在他眼裡,他心裡也微微有些不安起來,立刻站起身將她抱起往石chuáng走去,邊走邊貼在她唇邊喃喃道:“熙之,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明媒正娶拜堂成親的妻子,你不能忘記了……”彼此身上的束縛悄然掉在地上,天地間,只剩下兩具火熱的身體拼命糾纏,他比每一次的狂野更狂野,她比每一次的迎合更迎合,qíngyù如cháo水將二人徹底淹沒,在最歡愉的一刻,終於完全忘記了恐慌、忘記了害怕、忘記了羞慚、忘記了不安……他將她抱在身上,讓她嬌小的身子趴在自己胸口,柔聲道:“熙之,我們夫妻以後天天都要在一起,直到老去!”他的語氣那麼肯定,就像在說一件早已確定的事實。她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殘存的意識里,她想,世界也許就這樣毀滅了罷!再也回不到人群里去,那該多好啊!清晨。藍熙之在石良玉的懷裡睜開眼睛,發現他早已醒來,正那麼專注地凝視著自己。

  “熙之,早上好,我們今天可以出去了。”她點點頭。石良玉翻身起來,給她拿起旁邊的一套早已準備好的衣服。這套華麗無比又莊重無比的衣服正是皇后的朝服,旁邊,赫然擺放著皇后綬帶和鳳印。她驚惶地看著這些東西,心裡立刻明白,今天自己若是穿上了這身衣服,那就是終身的一種可怕的束縛了。他看著她不安的慌亂的眼神,柔聲道:“熙之,我給你穿上。”忽然想起他娶“太子妃”的那天,也是這樣親手為自己穿戴。他說,自己沒有一個親人了,所以很希望能夠親手為自己心愛的女子穿上嫁衣,和她一起白頭到老!心裡異常酸楚,她坐著沒動,任由他為自己穿好衣服,然後,再為自己佩戴好所有的裝飾。而他自己,也是一身大婚的帝王的喜服。

  他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摟著她的肩柔聲道:“這套衣服穿著可不如袍子舒適,熙之,我只是想讓自己的妻子有個真正的名份——呵呵,其實,是希望我自己能有一個真正的名份,讓世人都知道,藍熙之是我的妻子,我是藍熙之的丈夫。就是這樣!熙之,你身子不好,以後不用穿戴這麼繁瑣,我們出去就換其他的衣服。”她依舊沒作聲,經歷了這樣的三天,無論是答應或者拒絕,都成為了一種沉重的負擔,無法取捨,只好就這樣含混著、茫然著、得過且過。他見她自始至終那麼難得一見的柔順,微笑起來,扶起她:“熙之,我們出去吧。”

  皇后

  連續幾個yīn天后,終於又迎來了一個罕見的冬日艷陽天。走出門,眼睛一時似乎適應不了這樣qiáng烈的光線,藍熙之不禁微微閉了閉眼睛。石良玉伸手遮住她額頭上的光線,她搖搖頭,陽光下,所有的意識都清醒過來。兩排宮人立刻行禮:“參見皇上、皇后娘娘!”藍熙之嚇了一跳,似乎要掙脫石良玉半攙扶半摟著自己的舉止,石良玉看她的模樣,笑起來,將她摟得更緊一點兒。惶恐和不安越來越瀰漫在心底,她不經意地側了側身子,掙脫他的擁抱,低聲道:“你耽誤很久了,去處理政事吧。”“好的,熙之。我去處理一些事qíng就回來陪你。來人,扶皇后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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