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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上和心靈上一樣疲倦,也不想再折騰了,而且,心裡似乎有個小小的難過的聲音在告訴自己:反正都沒幾天好活了,又何必再讓水果男難過?不知不覺鬆開的手竟然滿是冷汗,石良玉狂喜地上前一步,聲音都有些哽咽:“熙之,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心底像有一塊東西生生被割斷了,朱弦的長睫毛闔住眼帘,許久才抬起來,鎮定地看著藍熙之滿臉的慘白,低聲道:“也好,你的身子不宜再奔波了,先治好再說吧。藍熙之,你什麼都不要擔心,好好養病。”“嗯,謝謝你,朱弦,你不用擔心我,你回去吧。”“好的。”兩人一起走在御花園外面的小徑上,朱弦淡淡道:“你不用送我——藍熙之,她已經病入膏肓了!你告訴我,到底還能不能治好?”石良玉看他一眼:“朱弦,你放心吧,葛洪,以前江南醫術很高明的那個道士在我這裡,他會盡力治療熙之的。”朱弦想起他那樣從緊張到狂喜的表qíng,心裡嘆息一聲:“石良玉,她不走,就沒有任何人能帶她走。同樣,她不想留下的話,你也不能勉qiáng她。”“我知道。我一定會治好她的。等她病好之後,無論她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接受的。現在,她qíng況危急,再也不能奔波勞頓了。”“也罷,你也算她許多年的朋友了,你好好待她吧。”石良玉嘆息一聲,忽然躬身向朱弦行了一禮:“多謝你還肯相信我!”朱弦點點頭,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無論是他的妹妹、還是他的父親,都是兩人心裡的痛,互相都不忍再去觸摸,只好就這樣掩蓋著傷疤,希望能夠慢慢遺忘。直到朱弦的背影消失在這條小徑的盡頭,石良玉才轉過身,忽然一陣狂奔。

  藍熙之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人風一般衝到了自己面前,扶住自己的雙肩,聲音里是難以掩飾的狂喜:“熙之,熙之……”“你怎麼啦,水果男?”心裡的狂喜和激動要突破胸腔找到一個發泄的地方,他大聲道:“熙之,你做出了選擇,是你自己做出了選擇……我很開心啊,我太開心了……”藍熙之見他如瘋魔一般,嚇了一跳,有氣無力地道:“你開心啥呢!?”

  傍晚,藍熙之勉qiáng喝了半碗參湯,卻又嘔出一大口血。石良玉扶她回到房間,看她躺下,睡著了,輕輕帶上門,直奔藥膳間而去。葛洪和幾名御醫都在那裡,瓦罐里,葛洪親自配置,親自熬製的藥快要煎好了。石良玉先摒退了幾名御醫和藥膳間的閒雜人等,只留下了葛洪。葛洪有些不安:“陛下,這藥真要給她服下去?”石良玉堅定地點點頭。“可是,她願意麼?”“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藥,你也不能告訴她。”“可是,先帝……”石良玉的目光變得十分凌厲:“先帝也是希望她活下去的吧?再說,她現在已經是朕的皇后了!朕這樣做,沒什麼不對吧?”葛洪第一次見他如此凌厲的目光,他不再如往常那樣平易近人的說“我”,而是稱“朕”了。他也不再是以故舊的商量的語氣,而是君王的qiáng制的命令。葛洪不敢多說,小心翼翼道:“好,這藥份量是逐日加深的,要三天後才會見效。貧道怕藥的份量重了,她的身子經受不起,反倒起副作用。”“能早點見效自然更好,不過一切要以保證她的身子為前提。”“遵命。”

  愛

  清晨,石良玉親自端了藥進來,放在旁邊的桌几上,涼得恰到好處。今日有難得的一點陽光,石良玉將她抱到外面避風的花房裡,讓她在陽光下閉目養神。過一會兒,她睜開眼睛看石良玉一眼,黯淡的眼神充滿了笑意:“你今天這麼早就退朝,不去處理事qíng了?”

  “事qíng都處理完了。”他端起藥碗,放到她唇邊:“這是葛洪開的藥,很有效的,你喝吧。”藍熙之看著這碗褐色的藥汁,跟其他的藥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區別。她想起幾年前,在讀書台的時候,葛洪的《抱朴子》和他的采陽補yīn的養生術,想起蕭卷,微微有些失神。

  這些天,她老是覺得蕭卷的面孔越來越清晰,仿佛就隨時跟在自己身邊,要將自己帶走,帶到一個很好很好的地方,就如自己曾多次夢見的那種開滿綠色絲綢一般花朵的山谷,或者結滿碗口般大小的紅色鮮美的水果的天堂……石良玉見她失神,柔聲道:“熙之,喝了藥吧。”她回過神來,微笑道:“不知怎地,這些天,我老是覺得蕭卷就在我身邊。”

  石良玉見她笑得那樣開心,心裡疼痛,柔聲道:“這藥是葛洪特製的秘方,很有效的……”

  “葛洪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呵呵。”“是啊。他是有些奇奇怪怪的。”連續服用了三天葛洪開的那種密制的藥後,藍熙之的jīng神慢慢好了一些,手腳也慢慢有力了一些,三天下來,她甚至只吐了一次血,還每天都吃了點東西,也沒有嘔吐。石良玉欣喜地看著她的這些變化,每天都早早退朝,陪著她,儘量找許多開心的東西讓她心qíng愉快。到第三天傍晚,早早吃了晚飯,藍熙之覺得渾身有些燥熱不安起來。石良玉一直陪伴著她,陪她一起看看畫,談說一些奇聞軼事,見她忽然變得有些急躁,慢慢地,額頭也滲出汗珠來。他知道,這是葛洪的藥起了作用,他的份量是逐日加大,前兩天還沒有什麼,到第三天,終於慢慢發作了。她已經只穿著薄薄的一件繡衣了,卻依舊覺得口gān舌燥,渾身燥熱難當,慢慢地,額頭上,渾身上下都有了汗水。石良玉見她的頭髮都已經汗濕了,心裡很是不舍,輕輕抱起她,柔聲道:“熙之,去沐浴一下吧。”她已經燥熱得有些失去理智了,一挨到那個寬厚的胸膛,就忍不住輕輕貼在他胸膛上磨蹭起來,怎麼也捨不得離開。他見她那樣的舉動,又見她紅彤彤的面頰,自己心裡也覺得有些發燒,抱了她就往浴池裡走去。

  這個浴台,藍熙之上次來時就曾經用過。石良玉當初選擇了這個宅院作為自己和她的寢宮,但是,自她走後,石良玉也沒心qíng獨自住在這裡,搬去了書房外的院落,加上忙於戰爭,就一直塵封著,直到她前些日子再次來到這個院落,又才重新打開,清理布置gān淨。冬天,熱的水從隔壁燒紅的銅塊里浸入,熱氣騰騰,又恰到好處。浴台周圍擺著各種盛開的罕見的花卉和綠森森的水竹、矮松。而旁邊的寬大的石chuáng上,鋪著柔軟絲被,整個浴台完全溫暖如chūn。

  他抱著她走向水邊,然後,慢慢解開她的衣服。她腦子裡明知不對,可是,心裡卻偏偏無法阻止,不但不想阻止,心裡還有種非常迫切的渴望,希望快快除掉這一切的束縛,要投奔到水裡的清涼世界。扣子一顆一顆的解開,她的小小的身子已經完全在他的懷裡。她心裡慌亂,閉上眼睛不敢面對他火熱的目光,他卻無限歡喜地笑起來,輕輕將她放在溫暖的水裡。火熱的身子一接觸水,立刻覺得一陣舒適。她再睜開眼睛時,他已經完全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束縛,笑著叫了一聲“熙之”,就跳到了水裡……那麼溫暖的水都沒有他的懷裡溫暖。她緊緊貼靠在他的懷裡,任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遊走,為自己輕輕擦洗、按摩、揉捏……那是一種異常舒適的痒痒的、蘇蘇的、麻麻的感覺。騰騰的水氣里,她的臉完全消失了往日的慘白,紅彤彤的如一朵剛盛開的花,瀲灩、鮮潔,又充滿熱qíng。他的手停止了移動,深深凝視著她,那麼自然低下頭去,一下吻住了她的紅潤的嘴唇。她熱qíng地回吻他,手緊緊抱住他的腰,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抱住了一塊突然發現的木頭,渾身都因為陌生的興奮,而微微顫動。她的熱qíng、她的回吻,仿佛催化劑,又仿佛定心丸,他不再有絲毫遲疑,抱起她走出水面,用一塊大的錦帕將她的濕漉漉的身子擦得gāngān淨淨,又將自己擦gān淨,徑直將她抱到了石chuáng上。

  身子接觸到柔軟的絲被,似乎清醒了一點。她睜開眼睛,惶然地看一眼面前這張俊秀英武得難以形容的面孔,他的眼神也變得迷離,嘴裡微微喘氣,輕輕親吻她的額頭、耳朵、面頰、嘴巴……些微的惶惑在這樣的親吻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渾身是那樣燥熱又是那樣急切和渴望,她qíng不自禁地抱住他,熱切地回應著他……

  她眼神里那樣熱切的光彩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可是,因為害怕,她的身子依舊微微發抖。

  愛2

  她眼神里那樣熱切的光彩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可是,因為害怕,她的身子依舊微微發抖。心裡的感動和愛憐一起滿滿的湧上胸口,他輕輕分開她的雙腿,柔聲道:“熙之,不要怕……是我,是一輩子都會愛你照顧你的水果……”“嗯……”“熙之,你是我的妻子,你知道不?我們早已拜堂成親了……”“嗯?”心裡有一瞬間的清醒,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似乎想要推開他,可是,這些微的反抗與清醒傳遞到手上,卻因為失去了力氣而變成了輕柔的撫摸。這柔軟的手那麼熾熱地貼在胸膛,他微笑起來,吻住她的唇:“熙之,你是我的妻子,要記住啊……”她在他的柔聲細語裡閉上眼睛,一瞬間,身體裡仿佛多了一個人,在這樣的花木森森和溫暖如chūn的天地里,她聽得他那樣急切的喘息,自己那樣微微的愉悅的呻吟,一切都像在夢裡,一切又是那樣清楚而明白……他在她的迷離眼神里輕輕呼喚:“熙之,熙之……”她也輕輕回應他:“嗯……水果……”此時此刻,這聲“水果”聽在耳里,真是難以形容的仙音妙樂,她在最意亂qíng迷的時候,叫的是自己的名字,她似乎已經記住是自己的妻子了,她的身體和她的心靈都真正接受了自己……

  一陣難以抑制的狂喜,他猛地翻身,將她的身子抱起來,抱在自己身上,那麼迫切地希望她快樂、幸福,自己也快樂、幸福……這是一種陌生的幸福,也是渴望已久的幸福,自和她重逢以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和這樣心心相印的愛人在靈魂上,在最深切的肌膚上,讓彼此都如此真切地擁有對方……心愿終於在這一刻達成!夜已深去,在頂端的狂cháo繾倦里,他抱住自己身上這具嬌小柔弱的身子,在她耳邊柔聲道:“熙之,我是皇帝你就是我的皇后,我不是皇帝時,你就是我的妻子。今生今世,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和你分開了!”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已經疲倦得迷迷糊糊要睡著了,聽他一遍一遍叫自己的名字,眼睛也睜不開,只呢喃道:“我好睏啊……”“熙之,睡吧,好好休息,這樣身子才會早日好起來。”“嗯。”清晨的陽光從頭頂的亮瓦上灑下來,灑在周圍花木森森的石台上,絲被的錦繡在陽光下微微閃著柔潤的光彩。石良玉睜開眼睛,懷裡的人兒側了一下身子,嘴裡不知呢喃了一句什麼,臉上掛著淡淡的非常平靜的笑容,不知是在做什麼好夢。他伸手輕輕摸摸她的面頰,心靈從未有過的滿足和溫馨,她依舊閉著眼睛。他悄悄笑了一下,俯下頭,往她的光潔的臉上親吻下去,她在這樣纏綿的親吻里伸出手來,抱住他的脖子,仍舊那麼安然地閉著眼睛,她的火熱的手抱在他的脖子上輕輕滑動,那種異樣火熱的不經意的觸摸,在他的身子上變成了如此熾熱的挑逗,昨夜消停的激qíng很快重新燃燒。他糙糙登基,他的皇后一直不在身邊,出於籠絡權臣象徵xing地封了那些妃嬪,他卻從未進過任何人的房間。除了因為從未消停的戰爭,還因和馮太后、胡皇后的相處帶來的對女子身體那種微微的恐懼,所以,他已經許久沒有任何女人了。可是,昨夜那樣纏綿的激qíng,似乎第一次點燃了身體裡的本能,他qiáng健而旺盛的jīng力終於找到了一個恰當的釋放,對於愛和激qíng的渴望,變得永不饜足。她睜開眼睛,清晨的陽光,那樣紅艷青綠的花木,擁抱著自己的qiáng健的臂彎,她有些清醒過來,待細細看清楚身邊那張俊秀而英武的面孔,忽然大大地驚惶起來,身子微微蜷縮,想要從他的懷抱里逃離出去。她眼中那抹一閃而過的恐慌落入他的眼裡,他微笑著用力一點兒將她緊緊摟在懷裡,試圖消除她的不安,試圖讓她的身心真正輕鬆愉悅起來。她的身子在他懷裡重新滾燙,那是因為藥的效力,這藥效要持續三天,所以他才將她帶到這浴室,讓她隨時可以在水裡,讓她可以覺得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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