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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觴沒有抬頭,他聽著王太后的語氣,怎麼那麼像下馬威呢?畢竟王太后多少也知曉自己與天子的干係,還派遣了與自己酷似的王觴來魅惑天子。

  王太后又道:「金商防禦使下榻在驛館,我也不方便出宮,便叫來了宣徽使,還請你勞煩跑一趟,送一些我的心意到驛館,交給金山防禦使,還有未來的皇后娘娘。」

  劉觴眼睛一眯,看起來恭恭敬敬的道:「太后娘娘,陛下雖然同意將金商防禦使之女充入後宮,但並沒有說是作為皇后掌管六宮吧?」

  「你!」王太后冷聲道:「你是什麼意思?」

  劉觴一笑,道:「太后娘娘,皇后掌管鳳印,母儀天下,雖的確是天子的家務事,但又不是天子的家務事,因此皇后這個位置至關重要,陛下還未鬆口,若是太后娘娘這番說詞傳出去,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小臣也只是好心提醒罷了,太后娘娘您不會怪罪小臣吧?」

  劉觴這一套茶言茶語下來,王太后愣是沒轍,只能氣得瞪著眼睛。

  王太后擺手:「總之,你去替我跑一趟,務必要將這些禮物,穩穩妥妥的帶到驛館,交給金商防禦使一家。」

  「是,小臣領命。」

  劉觴也不廢話,他知道王太后是故意找自己的晦氣,當下接了禮物,大步離開。

  劉觴帶著禮物上了金輅車,直接出大明宮往驛館而去,抱臂氣哼哼的看著那些禮物,整個人仿佛點著的炮仗,隨時都要爆炸。

  「什麼破禮物,」劉觴不屑:「不就是給我下馬威嗎?我才不生氣。」

  金商防禦使一家已經聽說太后要令人送來禮物,早早的在驛館的大門口迎接。

  金商防禦使笑道:「怎麼是宣徽使大人?宣徽使大人如此忙碌,竟然還送禮物過來,實在是勞煩勞煩了!」

  劉觴皮笑肉不笑的道:「防禦使大人言重了,都是為陛下分憂,為國盡忠,哪裡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禮物已然送到,那小臣便不多叨擾了。」

  「誒!」金商公子卻道:「宣徽使既然都來了,不進來坐一坐怎麼行?」

  劉觴並不想與他多糾纏,但是金商公子顯然十足歡心,非要拉著劉觴進來坐一坐。

  金商防禦使之後還有公務,她的女兒又不方便拋頭露面,所以便託付了金商公子來款待劉觴。

  金商公子一定要請劉觴入席,笑道:「聽說宣徽使可是大忙人,今日得見,我若是不款待,實在不像話。」

  劉觴沒有法子,只好坐下來,那金商公子口氣陰陽怪氣的,還帶著一股傲慢與敵意,笑道:「宣徽使上次在船宴上,便沒有吃到我親手所做的雉羹,今日有緣,不防嘗嘗看?」

  他說著,端來一碗雉羹,劉觴嫌棄的皺了皺眉,往後錯了錯,畢竟他對這個過敏,若是再起疹子便不好了。

  金商公子一笑:「是了,我險些給忘了,宣徽使對這等金貴東西不服!果然是沒有福氣,有些人呢,便是如此,命里就沒有福氣,也不要強求。」

  劉觴眯了眯眼睛:「羅公子這是話裡有話?」

  「沒有沒有,」金商公子笑道:「怎麼會呢?我只不過是為了宣徽使惋惜,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在我姊姊還未出現之前,宣徽使才是陛下面前最為受寵的一個,可是聽過昨兒個的事情……宣徽使怕是,已然失寵了罷?」

  劉觴的臉色瞬間落下來,王太后尚且不敢如此與自己這般說話,更別說是一個小小的金商公子了,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劉觴冷笑一聲:「羅公子,你這話聽起來,怎麼酸溜溜的?」

  何止是酸溜溜,金商公子這話聽起來,好像連他的姐姐也一起酸進去了,怎麼聽怎麼不對味兒。

  劉觴瞭然的道:「金商防禦使雖只有一子,但本使聽說,羅公子乃是庶出,在家中的地位,還沒有長姐高,是也不是?」

  金商公子的臉色也落了下來:「宣徽使怕是聽錯了。」

  「原是如此,那就是事實了?」劉觴笑道:「羅公子的姊姊馬上便要成為天子的寵妃,如此一來,在羅家的地位自是更加高貴,而羅公子你呢?本使聽說,羅公子熬製的雉羹,在長安城被皇親貴胄趨之若鶩,千金難求,但也只是雉羹罷了,提起羅公子,恐怕在你的父親眼中,不過是個燒火做湯羹的,始終難登大雅之堂。」

  「你!」金商公子徹底破功,指著劉觴的鼻子道:「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

  劉觴笑道:「怎麼?是本使說的不對,還是本使說的太對,戳中了羅公子的心窩子,讓你心疼了?」

  金商公子挑釁在先,但他根本說不過劉觴,他的心事被劉觴剖析的血粼粼,再清晰也沒有,又是氣怒,於是羞憤。

  「宣徽使……」一個溫柔的嗓音響起,有人從門口路過,正巧是滄景節度使的義子程懷瑾。

  程懷瑾聽到裡面爭吵的聲音,便走過來做了一個和事佬,笑道:「正巧,在這裡碰到了宣徽使,家父正在尋宣徽使,羅公子,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金商公子揮揮手,一句話沒說,直接甩袖子走人了。

  劉觴對著金商公子的背影,還「且」了一聲,心說老子心情不好,你竟還主動來招惹我?

  程懷瑾挑了挑眉,道:「看來今日宣徽使心情不佳,那懷瑾也就不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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