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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懷瑾雖然是程家的養子,但他從未受過這樣的氣,心裡總是思忖著如何扳回一局。

  就在此時,程懷瑾突然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朝宣徽院來了,他自小便是個練家子,雖然一直用病弱當做偽裝,但程懷瑾的功夫不弱。

  程懷瑾仔細一聽,這跫音十足耳熟,且小太監根本沒有通報,能如此進入宣徽院,而且不加通報的,除了宣徽院的主人劉觴之外,也只剩下兩個人。

  其一便是劉觴的養父,樞密使劉光。

  而這個其二,便是當今天子!

  程懷瑾挑了挑眉,看來來人是當今天子無疑了,他心裡有了計較,立刻低眉順眼的道:「宣徽使,懷瑾是來探看宣徽使的,您不讓我坐坐麼?」

  「坐坐?」劉觴擺手道:「本使這太亂了,便不款留你,你走吧。」

  程懷瑾頗有些哀怨的道:「宣徽使大人當真如此薄情。」

  劉觴懶得和他貧嘴,哪知道程懷瑾不走,反而稍微提高了一些嗓音,道:「宣徽使大人您這般薄情寡義,不會與懷瑾,也是玩玩罷?」

  李諶三日都未見過劉觴了,雖每日御醫給劉觴診病之後,李諶都會宣御醫過來問問情況,但他一直沒去過宣徽院探病,也沒讓魚之舟前去。

  轉眼已然三日,李諶似乎已經憋到了極點,感覺自己必須見一見劉觴,就算遠遠的看一看也好。

  他坐立不安,乾脆長身而起,道:「走魚之舟,去宣徽院。」

  「是。」

  李諶離開紫宸殿,急匆匆往宣徽院而去,下定決心去宣徽院探看之後,李諶的心情反而平穩了許多。

  他來到宣徽院,沒有讓小太監通報,直接走進去,還沒走到劉觴的屋舍門口,便聽到裡面有說話的聲音。

  那聲音何其耳熟,正是滄景節度使義子程懷瑾。

  程懷瑾的嗓音帶著一股幽怨,十足的曖昧,幽幽的道:「宣徽使大人遊戲人間,與什麼人都是玩玩,與什麼人都不當真,可真是羨煞了懷瑾呢。」

  李諶推門的動作瞬間卡住,手掌分明幾乎挨在門板上,卻突然縮了回來。

  玩玩?

  李諶蹙起眉頭。

  劉觴不會武藝,可不知小男朋友就在門外,聽到程懷瑾故意曖昧的話,嫌棄的皺了皺眉道:「誰有空跟你玩?」

  程懷瑾一笑,繼續用曖昧的嗓音道:「也是呢,畢竟懷瑾這樣的姿容,可入不得宣徽使您的法眼,宣徽使的眼界,都被陛下給養刁了,若是論玩一玩,懷瑾可排不上隊呢。」

  劉觴奇怪的看著程懷瑾,心說這個程公子今日腦子是不是不大好使,一直和自己說一些有的沒的,從裡到外透露著奇奇怪怪,而且這言辭聽起來……怎麼茶里茶氣的?

  門舍外的李諶眯了眯眼眼目,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見劉觴,結果又聽到了那句「玩玩」,阿觴不會與朕真的只是玩玩?那等阿觴玩膩了,朕該怎麼辦?他會不會拋棄朕不要?

  想到這裡,李諶的腦袋頂上好像憑空多出了兩個耷拉的耳朵,濕漉漉的耷拉著,好像落湯雞的小奶狗。

  李諶鼓起的勇氣瞬間消失殆盡,仿佛泄了氣兒的皮球,慢慢收回手來,後退了兩步,悄無聲地的離開了宣徽院。

  程懷瑾耳聰目明,聽到了天子漸去漸遠的跫音,當即收斂了曖昧的言辭,似乎因為給劉觴使絆兒,扳回一局而歡心,道:「宣徽使,懷瑾告訴你一個秘密,如何?」

  劉觴道:「不聽不聽,王八念經!肯定沒什麼好事兒,今兒個本使煩心著呢,你趕緊走吧,沒空陪你玩!」

  程懷瑾一笑:「宣徽使確定不聽?是關於陛下之事。」

  劉觴捂著耳朵的手稍微放下來一些:「陛下?」

  程懷瑾故作神秘:「宣徽使有所不知,方才懷瑾說玩玩之時,當今天子……就在門外。」

  「什麼?!」劉觴噌的坐起身來,瞪大眼睛:「陛下剛才來過?」

  「的確來過,」程懷瑾笑得溫溫柔柔:「不過是方才之事了,眼下已然走了。宣徽使大人,不會是懷瑾說玩玩的事情,被陛下聽了去罷?陛下若是誤會了宣徽使大人,那可如何是好?」

  劉觴總算是明白了,剛才那些奇奇怪怪,茶里茶氣的話,都是程懷瑾說給天子聽的,這下子小男朋友定要覺得自己是在玩弄他,自己不成了一個渣男大豬蹄子嗎?

  程懷瑾扳回一局,心情大好,笑眯眯的道:「看來宣徽使很忙,還要忙著去哄陛下歡心,那懷瑾也就不在這裡礙眼,先告退了。」

  「程懷瑾。」

  程懷瑾剛要離開,劉觴便叫住了他,這次可不是喚作程公子,而是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程懷瑾站住,笑得溫柔無害,道:「宣徽使可還有什麼吩咐?」

  劉觴叉腰道:「看來你還是沒學乖,等本使得空,送你一件大禮。」

  程懷瑾挑了挑眉,不以為然的道:「哦?那懷瑾還要期待宣徽使的大禮了呢。」

  說完,施施然的離開了。

  劉觴氣憤的道:「這個小作精!」

  他趕緊推開門走出去,急匆匆的往紫宸殿而去。

  李諶身材高大,步子也闊,早就回了紫宸殿,進了紫宸殿,本想狠狠將芙蓉石蓋爐砸在地上,已經把蓋爐捧起來,突然想到這是劉觴最喜歡的擺件。

  平日裡劉觴來到紫宸殿,總是要擺弄這隻蓋爐,已經摔了兩個,將作也很難找這般規整的芙蓉石,再做唯恐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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