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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之舟稍加思量,回稟道:「大的事情沒有,倒是有些小事兒……」

  李諶抬了抬下巴,示意魚之舟繼續說。

  「好似是宣徽使丟了什麼寶貝。」

  「寶貝?」李諶留了一個心眼兒,畢竟上輩子,宣徽使劉觴也算是李諶身邊最親近之人,李諶就是被這樣的人殺死在紫宸殿中。

  「也不知具體是什麼寶物,只聽說宣徽使心疼得緊,宣徽院出動了許多內侍,遍地的找。是了……」魚之舟似乎想起了什麼:「宣徽使丟了寶貝,還說了一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李諶沒有說話,但心底里思忖著,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什麼晦澀難懂的暗語?到底是什麼寶貝,能讓宣徽使如此心疼?

  李諶哪知道,如今的宣徽使劉觴,已然不是當年那個宣徽使劉觴。這就好像一道語文理解題,其實出題的人壓根兒沒想那麼多。

  李諶雖昨日裡「一時衝動」,報復了郭貴妃與宣徽使,但宣徽使劉觴,乃是樞密使劉光的養子,劉光無法生育,將劉觴視如己出,愛如明珠,這樞密使和宣徽使,一個傳達帝命,手掌外朝,一個統領內務,司掌內朝,都是李諶堪堪登基所不能得罪之人。

  李諶想要從郭太皇太后手中奪權,從宰相郭慶臣入手是不可能的,畢竟郭慶臣是郭太皇太后的同族,郭太皇太后又是郭氏派系的頂樑柱,郭慶臣不可能幫助李諶,如今唯一的法門,便是從樞密使與宣徽使下手,這樣才能達到牽制太皇太后,從而將皇權掌握在股掌之間。

  樞密使劉光從政幾十年,早就練就了一副玲瓏鐵石心腸,李諶想要從劉光入手,想必不會容易,但宣徽使劉觴便不一樣了,劉觴雖為宦官太監,卻貪財好色,仗勢傲物,又喜聽阿諛奉承,倘或能從劉觴入手,腐化拉攏劉觴,便再容易不過了。

  等皇權在握,李諶唇角劃開一絲陰霾冷漠的笑容,劉觴,朕定不會讓你死的太容易。

  李諶當即道:「你去傳召,朕要賞賜宣徽使。」

  「是,陛下。」

  劉觴生無可戀的躺在榻上,他現在頭疼、心疼、菊花疼,唯一不疼的便是蛋了,因著劉觴如今是正兒八經的太監,根本沒有那奢侈的物件兒。

  「唉——」劉觴長長的吁出一口氣。

  「宣徽使!大喜!大喜事兒啊!」小太監跑進來,諂媚的道:「皇上的賞賜到了!」

  賞賜?

  劉觴眼睛一亮,他是愛錢之人,身為一個社畜,最大的夢想就是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在北京買得起自己的房子,但北京的房價越來越貴,眼看著劉觴距離自己的夢想越來越遠,老天爺突然給了他一個機會。

  算了,既然已經成了太監,自怨自艾也不能挽回,還不如賺更多更多的錢!

  魚之舟從外面走進來,恭敬的對劉觴作禮,隨即宣讀敕賜:「敕,宣徽使劉觴,恭謹為朝,夙興夜寐,聖感欣慰,特賜錢五百千。」

  電視劇里演的皇帝素來都是大手一揮,賞賜黃金百兩,而眼下天子賞賜的不是黃金,劉觴不知這「錢五百千」到底是多少。

  他眼眸一動,先跪下來謝皇恩浩蕩,接旨之後,笑著對魚之舟道:「魚公公。」

  「小臣哪裡稱得上宣徽使這一聲,」魚之舟道:「宣徽使有事請吩咐便是了。」

  劉觴笑道:「魚公公,不知這市場上的米,是多少市價?」

  魚之舟一愣,他沒想到宣徽使會問自己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心中雖奇怪,口中卻十分恭敬的作答:「回宣徽使,斗米市價二百錢。」

  劉觴快速的打著小算盤,因為每個朝代的錢幣價值不一樣,就算是一個朝代,不同時期的錢幣價值也不一樣,所以把賞錢換算成人民幣的話,影響換算的不定因數太多,換算起來不現實。用錢幣和斗米來對比,是最直觀的方法。

  李諶賞錢500千,1千也就是1貫,1貫等於1000錢,500千也就是50萬錢,按照市場上的米價,可以買米2500斗。

  劉觴幻想了一下堆積成小山一般白花花的大米,這個賞賜好像還不錯。

  劉觴又問:「請問魚公公,如今朝廷官員的俸祿是多少?」

  魚之舟更是奇怪,宣徽使乃是朝廷官員,又掌管內侍三班,按理來說沒人比他更清楚,為何要多此一問?

  魚之舟回答:「三師俸料錢二百萬,三公俸料錢六十萬。」

  魚之舟口中的三師乃是太傅、太師、太保,而三公則是太尉、司空、司徒,這都是朝廷中頂級的大員。

  敕賜錢五百千,等同於四分之一的三師俸料,幾乎等同於當朝三公俸料,這麼一對比,劉觴瞬間大滿足起來,看起來這賞賜不少,並不算摳唆,反而慷慨大方的緊。

  劉觴心滿意足的三連問:「不知敕賜去何地領取?該如何領取?可有什麼手續沒有?」

  「這……」魚之舟向來機敏,又見慣了大世面,這次卻怔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兒。

  身後的小太監趕緊迎上來:「宣徽使大人,您請,小的引您去太府寺官署領賜。」

  劉觴跟著小太監,七拐八拐的出了宣徽院,往宣政殿外,含元殿內的中書省而去,中書門下又叫做政事堂,分為吏房、機務房、兵房、戶房、刑禮房,宰相與一眾高官平日裡都會在中書門下處理各種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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