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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子浩是擄走丁淺荷的人,於法於理他都不能公開動手。要讓衛子浩脫身,他必須暗中行事。

  杜昕言挾著熱菜大口吃了,肚子半飽精神恢復了幾分才說:「沈小姐邀請杜某來此,不單是為了喝酒吧?衛子浩在你手上沈小姐立了一功。」

  笑菲輕笑,手中轉動著酒杯。她目不轉睛的盯著杜昕言看,看到他眼底針尖一點鋒芒不覺笑了。「笑菲與杜大人不打不相識也算是朋友了。此番衛子浩落在笑菲手中,我自然是想親自交與杜大人,好好折磨他一番。」

  她說著拍了拍手,進來一名侍衛。笑菲略一點頭,那名侍衛就捲起竹簾,水榭外停了一隻船,船上支了根三丈長的楠竹竿,繫著粗索,水面上隱約浮著一個人形的物事。

  她偏了頭看去,慢條斯理的說:「方才見杜大人似乎很喜歡吃這盤溜魚片。小春湖的魚肥美細嫩,用才釣上來的鮮魚做溜魚片最好不過。」

  杜昕言盯著水榭外的小船不語。船上一名侍衛正拿了網兜在水中那人身邊一兜,網上一條尺來長的鮮魚。

  「用人做餌釣魚,特別是習武之人,一定要把他的筋脈寸寸捏碎了,那些肌肉無力鬆懈下來,再切以魚鱗刀,用炒好的香餌糊住,帶一點香氣,又有一點腥氣。草魚肉粗不喜腥,小春湖另有種魚最喜歡這種餌料……」

  杜昕言喉間似乎被魚刺卡住,他看著那條船,慢慢轉過頭看沈笑菲:「我沒吐出來,你很不滿意對嗎?」

  笑菲遺憾的點點頭:「杜大人似乎對這樣折磨衛子浩不滿意?」

  「雖然有雨霧,我的眼睛還能看得清水面上引魚的是人還是麵團。」杜昕言板著臉說道。

  笑菲卟的笑出聲來,給杜昕言倒了杯酒道:「湖裡泡著是香油麵團捏的餌料罷了。用他做魚餌,我怕我吃不下這道魚。」

  「衛子浩在哪裡?」

  「他早跑了。打鬥中掉下了隨身玉佩而己。杜大人這麼關心他?莫不是擄走丁淺荷是杜大人的主意?」

  杜昕言正色地回道:「衛子浩擄走淺荷已是被通緝的要犯,下官身為監察院知事,受成大人之令調查此事,沈小姐手中有衛子浩隨身玉佩,下官自然要問個清楚。」

  笑菲沖他眨了眨眼,突湊近了他賊笑著說:「別人都說你當丁淺荷是妹妹,我看你是真的喜歡上她了!你不承認也無妨,我卻知道,是你讓衛子浩擄走她,是因為你心底里真正的在意她。你不想她跳進高睿這個火坑對吧?」

  她的眼睛染上三分醉意依然清亮有神,杜昕言暗中磨牙,不覺失笑。這丫頭聰明絕頂,當自己是透明人一樣。他不置可否的說道:「既然高睿又救了她,衛子浩也跑了。下官不知沈小姐千里迢迢誑我來此作甚?」

  笑菲往後一靠,懶洋洋的說:「秋色無邊,雨中看湖別有一番景致。找你陪我看看風景罷了。想起春日在這裡偶遇,好好一壇醉春風硬被說成是毒酒,糟蹋好酒了。」

  杜昕言六天日夜兼程的趕路,沒想到她竟然是誑他來看風景,心頭一怒,伸手將她從矮榻上拖了起來,眼睛一眯道:「沈笑菲,我一直容忍你,你當我真的不打女人?」

  胳膊被掐得快斷了似的痛,笑菲倔強的看著他。

  風聲掠過,王一鶴灰色的瞬間掠進來,掌風直襲杜昕言,逼得他鬆開笑菲。「杜大人,小的奉三殿下之令保護沈小姐。小的不想與杜大人為敵。」

  杜昕言聞聲收掌,盯著沈笑菲喝道:「告辭!」他心裡隱隱有著不安,奔波這麼多天,她真的就為了捉弄他?他不相信。沈笑菲的眼神告訴他,一定有事。王一鶴在監視著這裡的動靜,否則不會瞬間出現。

  笑菲咬了咬唇,袖子裡的書信如有千斤重。她不想看到他難過。

  王一鶴陰測測的提醒她:「小姐,你約杜大人來,不是有東西要交給他?」

  她從袖子裡拿起書信,膽心頓生。輸一子不等於全盤皆輸,日子還長,她至少,還有一年時間可以籌謀。

  杜昕言像要吃了她似的,笑菲心裡苦笑。她將今晨收到的書信遞給杜昕言說:「從這裡快馬回京,日夜兼程需要五天。如果你還趕得及,還能見你爹杜成峰最後一面。如果你體力不支,那就沒辦法了。」

  杜昕言一震,匆匆接過書信,瞳孔已在收縮。

  「早就告訴過你,我們是敵人。你的父親任天下兵馬指揮使,沈家要相助三殿下就一定要除去他。計策是我爹和我定下的,進行得很順利。早在一年前這個計劃就開始啟動了。」笑菲背對著杜昕言平靜的講述。

  「江南貢米案之始,是軍糧有變,問題出在江南,卻絕非殺了七名貪墨的官員可以結案的。」

  「軍糧由新換陳並非調運的是江南貢米。而是軍中有位高者盜換出新米,將陳米兌新米送於軍中,從中謀取私利。」

  「向朝廷舉報軍糧一事的人正是杜大人心儀之人淺荷小姐的父親,武威伯丁奉年。」

  「今日我接到飛鴿傳信,令尊大人扛下了所有罪名,他已被下了天牢,七日後賜鴻酒保全屍。德妃娘娘因求情被禁足。大皇子罰俸一年,罰在府內思過三月,不准任何人上門求見。皇上體恤,令尊犯案不累及全家。」

  「杜大人,我引你出京來此,就是想看看你現在的神色。我很滿意。只要一想到你跑了六天趕到小春湖,再日夜兼程跑死馬回京,我就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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