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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的抽了一鞭,蹄聲得得,已將杜昕言扔在了原地。

  「囂張!」杜昕言吐出兩個字,擔憂的看著丁淺荷的去影。

  高睿不會無緣無故與丁淺荷賽馬。他若心裡有了沈笑菲,為什麼又要纏上丁淺荷呢?是因為武威將軍丁奉年嗎?

  武威將軍丁奉年領河北東西路大軍駐守大名府與真定,沿邊境布防。現在又是北方春荒,契丹年年越邊境搶糧,隱有侵占中原之意。大齊與契丹戰事不斷,高睿去冬打退了契丹進犯,與丁奉年已有交情。

  杜昕年的黑瞳漸漸變得幽深。他隱約覺得這場皇位之爭將越演越烈。

  側耳聽著賣唱姑娘的小曲,看著人們平和喜樂的臉。耶律從飛嫉妒得嘆氣。他們怎知塞外苦寒,燕雲十六州的荒涼。一到春天草原未綠,牲畜飢餓,族人跟著鬧糧荒。過了黃河一路南下。看到的是一望無際綠油油的田野,牛耕繁忙,炊煙裊裊。更叫他對北方枯黃的大地心生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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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拂過他的輕衫,看上去與漢人沒有不同。他的母親是漢人,他小時候不受契丹王重視,等到大了,奪了契丹第一勇士稱號,再憑著軍功在契丹漸漸有了威信。此次南下,憑著這副相貌打扮成客商一路順利過關進了京城。

  他側過頭輕聲對侍從木鷹說:「江南那批糧食運走了?」

  「已經分散從陸路運出。做得乾淨利落,沒有追查糧食去向,以為分散賣出換了金銀。」

  耶律從飛深遂的目光中露出一絲滿意。「長蘆寺的請佛法會籌辦得如何?」

  「今日便完了,明日佛像可上船運往幽州。」

  他長舒一口氣道:「明日我便先行回去。你看著佛像上船再離開。」想起自己領兵屢屢進犯中原,明帝卻不知懸賞萬金的契丹王子冒險來了京城,不禁有些得意。

  酒樓下突起喧譁,木鷹有點緊張,手情不自禁握住了包袱里的刀柄。耶律從飛手放上去搖了搖頭。擺出一臉輕鬆神色繼續聽曲喝酒。

  樓梯上皮靴急響,上來一隊官兵。為首一人身著校尉服飾,手按鯊皮銀吞口的腰刀。他環視酒酒,大喝一聲:「官府搜查契丹奸細,全都坐好了!」

  小曲聲停,賣唱的瞎女瑟瑟發抖抱緊了琵琶。

  那校尉目光從酒樓客人身上掃過,落在靠窗行商身上,見他們衣著與南人不同,衣領襟口全為左衽,哼了聲道:「非我族類,給我拿下了!」

  木鷹眼中冒出怒火,便要拔刀。耶律從飛一記銳利的眼風掃過,木鷹悻悻扭過了頭。

  那幾位來自塞外的行商便哭喊起來:「軍爺,小的是正經生意人。雖非南人,卻也不是什麼奸細!」

  校尉得了令,那管這些,指揮官兵鎖了人就走。

  待他們離開,酒樓就炸開了鍋。有人不屑道:「契丹狗賊,屢屢過邊鏡搶人搶糧,真要殺得乾淨了才解心頭之恨。」

  附和聲眾。又有人道:「聽從北邊回來的商人說,邊境這些日子又查得嚴了。四月北地還是枯黃一片,那幫賊子又要來搶糧了。」

  「年年這樣打下去,朝廷國庫空虛,加在咱們老百姓身上的稅又高了。」

  「不知這次會派哪位將軍出征?」

  耶律從飛眼中冰寒。這幫南人成天花天酒地,哪知塞外風寒。沒糧,當然只能搶。何況哪一次掠奪契丹男兒不是用血換回來的。

  他站起身,會了鈔,帶著木鷹離開了酒樓。

  木鷹見四下無人,恨恨道:「王子,等咱們把這花花江山全占了。搶了他們的女人,讓這些南人通通變成咱們的奴隸!看他們還敢罵咱們半個字!」

  耶律從飛穿著湖藍輕衫,他悠然笑道:「看似強大,內部卻紛爭不斷。南人不足為俱。」

  木鷹眼中露出驕傲之色。

  監察院內,督使成斂臉色鐵青,恨恨道:「打草驚蛇,還自以為是!京城府衙那幫蠢才!」

  監察院暗探密報契丹五王子耶律從飛悄悄南下,並一路尾隨他們進了京城。成斂尋思耶律從飛冒險南下來到京城必有圖謀,只想穩住他查個清楚。

  沒想到京城府衙不知從哪兒也得了消息,四處派人全城搜捕。

  成斂想了又想對杜昕言道:「事不宜遲,雖然查不到與他勾結之人,密捕了耶律從飛問出他南下所謀之事也好。記著,一定要密捕。否則契丹定要生事,大齊需要休養生息,經不得戰事了。耶律從飛號稱契丹第一勇士,小心點。」

  杜昕言應了,人卻不動。

  成斂笑道:「你又想到什麼了?」

  杜昕言笑道:「下官只是想封了水路。嚴查北上貨船。」

  成斂想了想忍不住樂了:「小杜,你想到什麼就直說。別在老夫面前賣關子。」

  杜昕言嘿嘿一笑,指著京城地圖道:「耶律從飛來京城必有圖謀。下官猜必為春荒籌糧而來。大批糧食要運往幽州,走陸路關口太多,只有走水路北上最為方便快捷。下官也只是猜測罷了,防著點沒壞處。」

  成斂撫須點頭,滿臉笑容,突雙目一睜,精光閃爍,低聲道:「大殿下正巧領了整治河道的差事。你小子,想讓大殿下在皇上面前多立一功?」

  杜昕言眨了眨眼道:「大人怎麼沒有想到,若是耶律從飛從水路逃走,大殿下不是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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