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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睿望了望身後,一班公子小姐正慢吞吞說說笑笑騎過來。他望向原野,爽快的說:「咱們再比一場,看到前面那座小山沒?咱們一路跑過去,路上若有野物盡所之能射之。到時候看誰最先到達山腳,誰獵的最多。」

  淺荷本愛騎馬狩獵,悠然看風景非她所好。當下痛快答應,兩人相互看了眼,同時拍馬奔出。

  她的胭脂馬是名種,高睿的馬也不差。霎時只見一點緋影與一團白影風馳電掣般在平原上追逐。

  丁淺荷好勝心切,見了獵物不放過,還要跑過高睿。眼見不分上下,心裡更急,卻痛快的大笑。

  不多時,兩人已接近山坡。橫的卻跑出一匹馬來,攔住了丁淺荷。

  她眼睜睜看著高睿搶先一步到了山腳,心裡怒極,揚鞭就抽了下來:「你來幹什麼?」

  追上她的人正是杜昕言。丁淺荷生氣不見他,他忙完公務好不容易騰出空閒去了丁府,又聽說她出城騎馬狩獵。杜昕言騎了馬出城,看到丁淺荷與高睿賽馬,心裡咯噔一下急了。兩位皇子斗得緊,他不想讓丁淺荷牽連進來。於是果斷的拍馬飛奔,攔住了丁淺荷。

  「淺荷,還生我的氣?」杜昕言堆了滿臉笑,不閃不避受了她一鞭,忍著胳膊疼,伸手拉住了她的馬轡頭。

  丁淺荷哼了聲,看到高睿已掉轉馬頭慢慢行來。她不想讓高睿看到她和杜昕年鬥嘴,粉臉生嗔,喝道:「你嘴甜,京城小杜到哪兒都能哄得女人開心。我不生氣!你放手!」

  杜昕言急了:「那日擔心你落在她手上故意說的!」

  丁淺荷翻了個白眼,哈哈兩聲乾笑,學著杜昕言的聲音說:「沈小姐多才多藝,早已打動在下的心。渠芙江嘗小姐一碗新荷粥清香撲鼻。落楓山琴簫和鳴引為知己,一碗清茶更沁人肺腑。積翠園賞雪飲酒,小春湖如醉春風。嘿嘿,人家都洗手下廚為你煮羹湯,又是琴簫和鳴又是知己,還賞雪飲酒,小杜,你還苦苦纏著我幹嘛?」

  杜昕言苦笑,她哪裡知道他說的是反話,吃的是巴豆粥,喝的是黃連茶,有毒的酒。正想辨白,高睿已走近。他壓低了聲音說:「她是在捉弄我。」

  丁淺荷更怒:「捉弄你,她怎麼不去捉弄別人?」

  「誰捉弄誰?」高睿提馬走近,閒閒的問了句。

  丁淺荷嘴快,張嘴就說:「沈相千金捉弄京城小杜。三殿下,你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端莊嫻淑的沈小姐會捉弄人麼?」

  高睿聽了眼光閒閒一瞟正巧與杜昕言的眼風對上。

  杜昕言望定高睿眼神半點退縮都無,在馬上拱手行了禮笑道:「三殿下騎射又精進了!淺荷說的讓我冤哪!去年無意中在莫愁湖詩會上題詩,惹得沈小姐怒了。她在粥茶里下藥,害我吃了點小苦頭。自作孽!」說著眼風含情帶怨瞟向淺荷。

  丁淺荷猛然想起那首詩,知道是錯怪杜昕言了。當著高睿的面又拉不下臉,便把頭扭到一邊。

  杜昕言說這話要的就是讓丁淺荷明白。見她神情,知道氣消了,唇邊那朵笑容就越發的深了。

  高睿凝視著他,杜昕言因為習武,雙瞳矇上層瑩玉般的光華,熠熠生輝。此時嘴角輕翹,說不出的風流俊俏,心裡不覺一動。他笑道:「女孩子總是受不得閒氣。小杜失言,自然該罰,吃點小苦頭,讓沈小姐消了氣也就罷了。睿先行一步,丁姑娘,改日有空重新賽過。」

  丁淺荷應了聲,再看向杜昕言,不由嗔怪道:「讓三殿下笑話!」

  杜昕言望著高睿的背影,眼裡卻帶著一抹深思,他隨口答道:「笑話什麼?」

  丁淺荷被這句問話噎住,火氣又上沖,狠狠一鞭抽在他的馬屁股上,用力一挾馬腹追上高睿,回頭大罵道:「小杜,虧別人還說你心細,你,你就是只豬!」

  杜昕言拉住馬,見胭脂馬帶著她奔向高睿。追上也無趣,無奈的嘆了口氣。然而從背後望過去,陽光照在丁淺荷和高睿身上,儼然一對壁人。杜昕言皺了皺眉喃喃道:「杜昕言,你若是再讓她和他走得更近,你就真成豬了。」

  他朗笑一聲,騎馬趕上,三人並行,將丁淺荷夾在中間。

  丁淺荷氣惱的瞪了他一眼,乾脆打馬離開,一溜煙跑得遠了。

  杜昕言只是不想她與高睿在一起,並不追趕,和高睿並肩而騎,鬆了韁繩任馬緩行。

  見了兩人神色,高睿失笑道:「京城小杜風流,卻唯獨只對丁姑娘上心。厚著臉皮追來是擔心睿會橫刀奪愛嗎?」

  杜昕言也笑:「三殿下怎麼會看上淺荷這瘋丫頭。有沈小姐傾心,天下便沒有女子再能入三殿下的眼了。」

  高睿目光閃爍,大笑出聲:「可惜沈相這隻老狐狸,生怕父皇疑心他與皇子勾結。太子未定,他是不會把女兒嫁給我的。小杜,我倒是極羨慕你與丁姑娘。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嬉笑怒罵無拘無束,何等快意!」

  他們倆一個是天之嬌子,一個是人中龍鳳。從小一起聽太傅講學,同窗學藝。彼此了解頗深。

  高睿的話聽到杜昕言耳中,話里半真半假。他揶揄道:「三殿下對沈小姐鍾情,不若上折請立大殿下為太子。沈相保管沒了搪塞理由。」

  高睿不緊不慢偏過頭,劍眉揚起,清癯的臉上浮現出冷傲之色,他淡淡說道:「江山美人睿一個也不會放棄。小杜向來有才情,只可惜,咱們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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