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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機會?你是指當初摸進朕的床帳然後又退出去的機會?」陸淵揉著他的腰,逗弄著他,「原來是想跟朕說這事兒?朕還以為你終於想明白想爬朕的床了呢。」

  「明明那時皇上也不明白……」沈言含羞帶怨的聲音被層層疊疊的帷帳所掩蓋。

  龍床上是春意盎然,可河清殿外卻是一派肅殺之氣。

  京城已經傳開了,規王世子昏倒在柔然王暫住的館舍門口,渾身鞭痕累累。

  一六五、兒女情

  「規王又上摺子了。」沈言無奈,他看著奏摺上咄咄逼人的字,心說這位規王還真是不客氣,話里話外竟然是在指摘皇上將世子陷入險境。

  「他?」陸淵嗤笑了一聲,接過奏摺掃了一眼,「罷了,朕便給他一個回應。」

  他提起御筆,在奏摺上回復了幾句——

  「皇弟莫憂,朕已交予大理寺徹查此事,可罪魁禍首柔然王竟說他對陸鳴傾心已久。怪哉怪哉,莫不是之前柔然王便已對陸鳴有覬覦之心。不過朕也不會被他糊弄過去的,陸鳴可是我大昱的皇族,怎會與他相識?朕必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給規王府一個公道。」

  沈言看得一愣一愣的:「柔然王當真這麼說的?」

  「傻阿言。」陸淵樂了,在奏摺上落了印,扔到一邊,「朕騙他的,不過夏子榆已經將柔然王禁足於館,正在盤問他。」

  「不過柔然王和世子,究竟是為何……」沈言搖搖頭,也覺得匪夷所思,他沒想到那句警告宮女不要爬床的話竟然應驗了,只是柔然王為何要對陸鳴出手?他們不該是盟友嗎?

  「這樣。」陸淵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沈言的面前,將沈言的拿到了自己面前端起來喝了一口。

  沈言怔怔地看著他,遲疑道:「您是說……他們喝了交杯酒?他們是這種關係?」

  陸淵一口茶水還沒下肚,差點噴了出來。驚得沈言趕緊給他順氣:「皇上?沒事吧?」

  「咳咳。」陸淵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半天才緩了過來,「沈總管今日賣蠢,甚得朕心,重重有賞。」

  「皇上別鬧。」沈言看他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肯定猜錯了,耳根都羞紅了。

  「沈總管求求朕,朕再考慮考慮要不要告訴你,畢竟這可涉及了兩國邦交。」

  沈言看著陸淵得意洋洋地模樣,小聲道:「那求陛下告訴奴才。」

  陸淵也不再逗他,正了正神色:「朕讓暗衛將陸鳴送去東宮的酒,又送還給了陸鳴。」

  「所以,那日……柔然王與陸鳴本來就約好了見面。」

  「朕只是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掉包了酒,可沒想到酒中竟然是這樣烈藥。」

  沈言睜大了眼睛:「陸鳴是要……毀掉太子殿下。」無論是求人施虐,還是施虐於人,對於儲君而言都是抹不掉的污點。

  「而且,朕從夏子榆那聽說了,那酒中之藥太烈,陸鳴以後怕是不能人道了。」

  所以,陸鳴竟然還抱著讓太子……斷子絕孫的念頭?!沈言咂舌,再一回想起陸鳴怯懦的模樣,便是一身冷汗,萬幸他們沒有著陸鳴的道。

  「不過朕聽說太子這幾日隨身帶了一個醫女在身邊,想必並不是沒有預料的。」

  「醫女……」沈言突然間挑起了嘴角,「奴才可能猜到那醫女是誰了。」

  「誰?」

  「奴才聽聞孫將軍的小孫女今年剛剛及笄,京城做媒的人都踏平了孫將軍的府邸。奴才還聽說這位小小姐,不愛紅妝偏愛那金針和草藥。」

  陸淵眨了眨眼:「所以……太子竟然把他的小青梅帶在了身邊?萬一孫將軍殺進宮找朕要人如何是好?」

  「也不排除跟即將開始的科舉有關。」沈言壞笑,他想起來當初太子跟他們去暉南時,陸淵用孫家小小姐打了比方……這一轉眼竟然已經這麼多年了,連當年的小不點也開始琢磨心上人了。

  因為皇上明顯地沒有打算開後宮的意思,這家中有女兒的都卯足勁盯著上京趕考的英年才俊。也不乏膽子大的千金小姐直接上茶樓訂下了廂房,便是為了尋尋有沒有合眼緣的有緣人。

  太子這個時機把她帶在身邊,應該不只是為了自身的安全。怕不是……醋了?

  一六六、收官子

  「父皇為何讓陸鳴回了封地?」陸兼拿著白棋舉棋不定。

  「為何不能?」陸淵在陸兼磨磨蹭蹭放下一顆白子後,氣定神閒地落了黑子。

  「可父皇不是跟兼兒說過不能放虎歸山嗎?」

  「你覺得朕是放虎歸山?」陸淵笑了笑,「你錯了。」

  陸兼看著棋盤鬆了一口氣,快速地落下了白子,此時白棋呈長驅直入地態勢:「父皇是不認為他是虎?」可陸鳴狠辣的手段確實讓自己心有餘悸也頗為忌憚。

  「不。」陸淵悠哉悠哉地下了黑子,時局倒轉,長驅直入的白棋瞬間變為瓮中之鱉,「朕根本沒有放他。」

  陸淵在陸兼目瞪口呆下,落下了最後的一子:「他必須得死,但不能是死在朕的手上。」

  ……

  五天之後,陸兼終於解開了他苦思冥想好幾天的謎題——剛入規王封地的陸鳴便身首異處,死狀極慘,隨行的護衛指認是一隻巨猴咬下了世子的腦袋。

  「立即囚禁柔然王。」陸淵對著暗衛下達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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