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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淵挑了挑眉頭:「他又有什麼事?」

  沈言忍笑:「奴才估計殿下是被其他二位皇子纏得不行,來找陛下訴苦的。」

  「朕為何要處理這種家長里短的小事?」陸淵不高興了,「朕是皇上啊,難道皇上的責任不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嗎?」

  「那是昏君。」沈言笑眯眯地給陸淵整著領口。

  陸淵更加不高興了:「朕就不能當個昏君嗎?」他的手在沈言的腰間掐了一把。

  感受到腰間的酸軟,沈言眨了眨眼睛,故作一臉的困惑:「可皇上昨夜分明已經昏君過了。」

  陸淵朗聲大笑,等到門口的陸兼聽見陸淵的笑聲,竟然頗有幾分艷羨。可一想到東宮的兩個刺頭,他就感到頭大,只能恭恭敬敬地繼續等在河清殿殿前。

  待陸淵穿戴整齊,河清殿的門才被緩緩拉開。

  「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

  「別了。」陸淵擺擺手,「不當皇帝萬歲還行,當了皇上……還是別萬歲的好。」

  陸兼被噎住了,求救似的看向沈言。見到沈言笑眯眯的樣子,陸兼鬆了一口氣。

  「兒臣來找父皇,是為了兩個弟弟之事。」陸兼躬身道,「二弟三弟皆已至志學之年,是否也該分得一殿了?」

  陸淵看了他一眼:「陽兒和遂兒,其實再過一年,也可出宮立府了。」

  陸兼一震,抿了抿唇沒了言語。

  沈言在一旁看著,突然間明白了為何陸淵會對太子頗為耐心。太子對陛下……其實還抱著一顆赤誠之心,哪怕中間因為皇后娘娘鬧過,也算計過自己。但說到底,面對陸淵時,他的心態依舊是個孩子。

  「兼兒,還記得你六歲時隨朕去暉南,朕為何讓沈言和你先去引程忌上當嗎?」

  陸兼想了想,有些遲疑道:「父皇那時跟兒臣說,為君者要人盡其才。」

  「那你這麼多年可是琢磨明白了?」

  「兒臣以為自己明白了,可剛剛您一說……兒臣覺得兒臣似乎還不太明白。」

  「為君者,最難的是什麼?你可知道?」

  「心懷天下……」陸兼硬著頭皮答道,直覺告訴他父皇想聽的絕對不是這些俗套的答案。

  果不其然陸淵擺了擺手:「以你的能力,這些當你坐在這個位子後,自然都能做到。為君者,難的是心胸闊達。」

  陸兼愣了,這和自己剛剛所說的有什麼區別嗎?

  「能懷天下,卻不能容身邊之人,這是許多君王都會犯的弊病。」

  陸兼反覆咀嚼著這句話,突然間明白了陸淵其實回答的是他一開始的問題。

  「你是儲君,有些事情朕能幫你安排好。可有些事情朕安排不了,朕即便安排了,也難保朕走後你們不會兄弟鬩牆,夫妻反目。」陸淵目光深沉地看著五官逐漸變得堅毅早已褪去青澀的太子,「你可明白?」

  「兒臣明白。」陸兼的疑惑被陸淵破除了,可心頭突然生起了另一種不祥的預感。

  待他走出河清殿的殿門時,回頭看著送他出來的沈言,終於忍不住了:「沈公公,父皇他……身體可還好?」

  沈言暗自嘆息了一聲,也就是因為太子真的把陸淵當成了父親看待,才會忍不住破了這個戒。

  陸兼見沈言似笑非笑對自己道:「殿下,窺伺龍體可是大忌,尤其是您。」

  「公公!」陸兼真的惱了,「孤雖然是儲君,可更是人子。父皇……他言辭中對生死毫不在意,而且孤還記得父皇曾說過最多教導孤十幾年。可是父皇身體有恙?若真的抱恙怎能置之不理,應當遍尋名醫。」

  「殿下。」沈言笑道。「皇上身體康健,奴才不是責備您只是想提醒您,您縱有諸多擔心,也只需將這些擔心告訴陛下告訴奴才,切不可再同第三人談及此事。」

  陸兼一怔,便知道自己失言了。

  他正想賠個罪,卻聽見一向言辭謹慎的沈言輕聲道:「還請太子殿下保重自己,比起其他兩位皇子,奴才還是更看重殿下的。」

  一五五、規王折

  「說完了?」河清殿中陸淵正等著沈言。

  「嗯。」沈言有些無奈,「陛下您怎麼不親自去說?奴才還是第一次說這種仿佛亂臣賊子的話。」

  陸淵大笑,拍了拍沈言的肩:「這不是朕去說不好嗎?梓童便多擔待一些吧。」

  沈言又羞又惱,嬌嗔道:「奴才可不是皇后娘娘。」

  「愛妃?」

  見陸淵越說越沒譜了,沈言索性不理會他:「皇上何時去御書房,奴才記得……」

  「好阿言。」陸淵環住他的肩,「朕不說便是。」

  沈言好笑,別看陸淵這些年在外人面前越發的嚴肅了,但是在自己這裡倒是越來越像是小孩子,得時時刻刻順毛哄著才行。

  正說著笑,窗框被人敲了一敲。

  沈言一怔,馬上走上前去將窗戶推開,一道黑色人影閃了進來。

  「何事?」暗衛會敲窗框,一般是急事。

  黑影跪地,快速道:「主子,急報。規王府暗衛上報,太后中毒三日,但規王秘而不宣。」

  陸淵和沈言對視一眼,都想起來昨夜睡前他們討論的摺子。

  陸淵攤開了桌上那本從御書房帶回來的摺子——

  「……小兒自幼敬仰皇兄,正值志學之年,臣弟欲送小兒入京,還望皇兄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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