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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場戰役的主帥就是你們口中暴虐成性的太子殿下。」吳珣乜了一眼店小二,「我倒是替太子不值,這拼死拼活以命相護的人背後如此詆毀於他。」

  店小二臉掛不住了,只能躬著身不住地賠不是。

  這頓飯自然是吃得不算愉快,直到回到他們落腳的驛站,吳珣還在生著悶氣一臉的不高興。

  陸淵好笑地給他斟了一杯茶:「彆氣了,詷兒不會在意的。」

  「我知道,可我在意。」吳珣微微咬著下唇,眸中陰沉沉的。

  陸淵還想再勸,卻被沈言按住了手:「我知道,我從前也在意,平日裡是累死累活戰場上九死一生,為的不過就是海晏河清安居樂業,但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但後來,我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

  吳珣抬頭,臉上寫滿了好奇。就連陸淵也起了好奇心,這些事他沒有聽沈言提過。

  沈言笑道:「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有些人不懂是因為無知,想要這些人理解民族大義,需要教化引導。有些人卻是不願去懂,這樣的人你置氣也沒用。該如何辦便如何辦,殺伐之下的鮮血總是會喚醒一些人的良知的。況且你信不信你若為此事生氣,最心疼的還是詷兒。」

  陸淵忍不住抓住沈言的手,一向深沉的目光此刻卻是繾綣而溫柔:「所以你到清荷鎮便辦了私塾?」

  沈言也笑了,笑容狡黠,用手指勾了勾攥出自己的寬大掌心:「嗯哼,你見清荷鎮哪個人會說武帝的壞話的?」

  陸淵啞然,莫說是清荷鎮了,沈言辦的私塾遠近聞名,亦有不少學子會慕名而來,如今入仕的也已數不勝數……

  吳珣這時也回憶了起來:「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沈爺爺講史的時候會花很長的時間說平武年間的事。」吳珣這才醒悟過來,原來自己是被懟臉秀了恩愛,眼睛瞄了一下陸淵,「一直夸您呢,對,還說您從不耽溺於女色。」

  陸淵:「……」這話倒也沒錯。

  酒樓之上的事只是一個小插曲,但吳珣卻上了心,他甚至找上了丐幫買了消息。看著送到自己手中字條上的信息,他不禁蹙起了眉頭。琢磨了片刻後他推門進了陸淵和沈言的房間:「祖父祖母,如今冀北流民已被安置,我想明日啟程返京。」

  沈言愣了愣,不禁看向陸淵,陸淵倒是無所謂:「不用顧忌我們,你安排便是。」

  吳珣注意到了沈言的表情有一絲古怪,不過也沒往心裡去:「孫兒這就安排。」但當吳珣翌日準備啟程時卻突生變故。

  有一女子在驛站外跪地鳴冤。

  但女子只知道哭含含糊糊說不清楚,吳珣皺起眉頭:「去叫知縣過來。」

  侍衛領命而去,不多時知縣匆匆而來,先是向吳珣見禮,看見女子時表情一變,指著女子直跺腳:「你、你!縣衙的鼓都快被你砸破了,在牢里騙吃騙喝騙騙本官也就罷了,竟敢騙到貴人面前。」

  女子也傻眼了,她支支吾吾到最後一癟嘴也不說話了,悄悄地往旁邊移,讓出了官道。

  吳珣翻身上馬:「大人一向清廉公正,此案便由大人主審。若當真是謊報按律處理,不過若是家中確有困難,也勞大人替她想個解決的生計的法子。」

  知縣連連應是,看了那女子一眼:「還不謝恩?」

  女子也機靈,連忙磕頭口中謝恩不迭。

  吳珣不願再耽擱時間,但沒等他走出這條街,有一個暗衛便現身攔住了他的去路:「主子。」

  「怎麼了?」

  那暗衛衝著他們來的地方示意一下:「屬下擔心會不會什麼蹊蹺。」

  吳珣垂眸看著他,半晌面目表情道:「讓開。」

  暗衛一滯,連忙又道:「謊報案情乃重罪,屬下只是覺得若非有大冤屈,一介女子斷不會如此。」

  「那是因為知縣寬仁,也知她困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本公插手才是多此一舉。」

  暗衛啞然卻仍舊沒有讓開身,吳珣挑起眉梢:「方才那女子頭上簪著朵玉蘭,玉蘭清香,靠近易沾染香氣。你的身上不該有玉蘭香味的。」

  暗衛一愣,本能地低頭嗅了嗅了,然後他就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那股似有若無的玉蘭香氣,當即跪下:「請主子責罰。」

  「下次莫要用這樣的伎倆糊弄我。」吳珣語氣凌冽,「回京後你向殿下領罰吧,殿下讓你們拖延我回京的行程,但應該不曾讓你們欺騙於我。」

  暗衛猛地抬頭,撞進了吳珣眼中的一片冰冷,他從未見過吳珣如此模樣,半晌只艱澀地吐出了一句話:「此事是屬下自作主張,與殿下無關。」

  「讓開。」

  暗衛依舊不讓,直挺挺地跪著。

  「小九。」

  暗九落地,雖然他此刻極不想出現,吳珣也不問他知不知道此事,只是說道:「你務必保護好六爺沈爺,護送他們平安返京。」

  暗九應喏,心中已經猜到了吳珣的計劃,果不其然吳珣一拉韁繩,白嬌嬌長嘶一聲竟直接越過了擋在路前的暗衛。那暗衛想要去攔,卻被暗九擋住了去路,情急之下兩人竟交起了手。暗九跟著吳珣這麼久,得了吳珣的指點功夫比從前精進許多,從前這暗衛都未必打贏他,如今更是打不過。

  「小十!」

  暗十急紅了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殿下是怎麼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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