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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珣心一橫,反正這事本來就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讓小詷操心操心也是應該的。理不直氣也壯的吳珣招待他們兩人坐下,又將一旁的窗戶推開,讓涼風入內吹散屋中的炙熱。至於這炙熱究竟是天氣還是心火,那就是見仁見智了。

  屋外夜幕已經悄然降臨,幾盞孔明燈升入空中飄向遠處,街上的小販百姓逐漸多了起來,幾乎人人手提花燈,漸有接踵之勢。

  「這花燈與我們那年放得很像。」陸淵拿起一旁的蓮花花燈,笑著道。

  「是啊,那日兼兒就坐在你的肩頭看花燈。」

  陸淵沈言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道不盡的溫情與回憶。

  方才那臊熱的尷尬不知不覺中便被清風拂去,只不過陸詷和吳珣再看向彼此時,眼神中都不禁帶了一個小勾子。

  「吃東西吧,你們是不是也沒吃呢?」沈言給陸詷陸淵都夾了一筷子菜。

  陸淵點了點頭:「自然,你不在不習慣。」

  吳珣正吃著點心呢,差點被點心給噎住了,心道這飯不用吃就已經很飽了,這兩位果然是定居江南後習慣了江南的吃食,這飯菜不加些糖便不愛吃。他卻沒注意陸詷用一種認真地態度在學習——

  嗯,祖父說得不錯,不管是床上還是床下,總是要臉皮厚一些才行。

  他們正吃著喝著,說著等會兒要去哪裡放燈,正談笑風生之時突聞門外由遠及近嘈雜的之音。

  本以為是哪個喝高的人走路動靜大了些,卻沒想到聲音停在了他們房門口。

  「啪」的一聲,有人用力地推開了房門。

  同時還伴隨著嚷嚷聲:「這不是有房間嗎?憑什麼讓本少爺我跟一群賤民坐在一起?!」

  小二急得直跺腳:「林少爺,這房間已有客人。」

  林少爺的聲音更是拔高了幾度:「是嗎?本少爺就想看看是什麼樣的貴客占了本少爺的房間,別是什麼出身山野之人吧?那我看你們這雲上天的京城第一樓的招牌也就別叫了。」

  說著門外的一群人就這麼湧進了房間,有人一腳踹在了屏風之上。

  吳珣眼睛一眯,瞬間移形換影至屏風之後,腳尖點住了屏風支架,那人踹了結實一腳但屏風卻紋絲未動。

  那人更是不忿,泄憤地又踹了一腳,哪只這一次屏風還是未倒,但屏風扇面卻是破了,他的腳直接卡在了半空之中,模樣著實

  顯得有幾分滑稽。

  身後的跟班哪裡敢笑,趕緊架著他讓他的腳脫困。這麼一來一回,被屏風相隔的兩撥人也都見到了彼此的真面目。

  那林少爺看著年紀不算太大,也就是二十出頭,一身綾羅綢緞玉佩琅環,腰間別了柄摺扇,雖語氣囂張不善但從樣貌氣勢上也能看得出來不是家中應當不是暴發戶出身。而他身後簇擁的有家丁奴僕還有幾個看著同樣是官宦子弟打扮的青年。

  那林少爺的目光在屋內打了個轉便定在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吳珣身上,登時冷笑了一聲:「不就殺了個把人嗎?一介莽夫也配登堂入室?」

  吳珣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這人來勢洶洶但並非是無故滋生事端,竟是衝著自己而來。

  那林少爺的話已讓陸詷心生怒火,本想起身自己的肩頭卻多出了一隻手。陸詷偏頭,見陸淵按著自己的肩膀,笑著搖了搖頭,輕聲道:「小珣能解決好的,再說,也總有你看不到的時候。」

  沈言聞言失笑,這人吶都是旁觀者清,想當初自己在宮中時陸淵可是恨不得將自己護於身後,只不過後來發生的種種倒是印證了陸淵如今所說——總有看不到的時候。

  吳珣沒接那林少爺的話茬,只是點了點那破損的屏風:「記得賠店家錢。」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那林少爺白嫩的臉龐登時漲得是通紅,氣得用手指著吳珣:「你是說本少爺沒錢賠是嗎?」

  吳珣很無辜:「沒說你沒錢賠,就是提醒你記得賠。」

  「這不用你說!」林少爺氣得將自己腰間的錢袋甩在了小二的腳邊,「賠你的破屏風!」

  小二垮著臉,撿起錢袋心中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位小祖宗到底是哪來的火氣?分明還有別的空房間,卻偏偏指著要這個房間。

  林少爺揚起下巴:「如何?本少爺自幼飽讀詩書,與你這等粗野之人不同,輪不到你這種鄉巴佬指點於我。」

  吳珣搔了搔下頜:「你是認得我?敢問尊姓大名?」

  「本少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林繹轍。」

  吳珣一臉茫然,沒聽過。

  那林繹轍出身官宦世家,從小自然也受家族薰陶,至少這眼力見兒還是有點兒的。一眼就看穿了吳珣的想法,當即咬著牙道:「莽夫就是莽夫,沒點見識。我父親乃荊州太守,爺爺乃內閣輔臣,爵封肅國公。」

  吳珣恍然,這肅國公林恪他還是知道的,三朝老臣,也是內閣老臣,為人正直,不是邱黨中人,不過政事上也趨於保守,恪守中庸之道。不過有一事上林恪倒是公然和邱晁唱反調的,就是在邱黨鼎盛無人敢提太子婚事之時,堅持不懈地上奏請皇上為太子賜婚,理由是齊家治國平天下,太子身為儲君自當早早成家,誕下皇孫。當然被催婚的自然不僅僅只有陸詷,安平更早的便得到了這樣的照顧,安平對此人評價只有三個字——老頑固。

  不過這麼一個正直甚至有些守舊之人竟有這麼個肆意妄為的孫子倒是讓吳珣有些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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