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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勝門外。

  馬車中的白老闆已經覺得從外冷到了骨子中,他動了動已經有些發麻的腳,就在此時他終於聽見了和著雨點的馬蹄聲。

  他直接走出了馬車,侍女連忙撐傘,只是那油紙傘只能遮住半身,風雨打濕了另一半的身子,可白老闆已經顧不上那麼許多了。

  濃重的夜幕之下,一隊人馬疾馳而來,見到白老闆,那黑馬揚起馬蹄,止住了腳步。馬上之人抬起手,身後的人馬都停住了。再跑上半刻鐘便能看見德勝門了,這時候冒出來的人是何方神聖?

  很多人有這樣的疑惑。

  白老闆拱手抱拳:「來者可是太子殿下?」

  「有勞白老闆在此久候。」

  白老闆愣了愣,有些無奈,合著人家根本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果真還是輸了半籌。

  「殿下請速速回宮,邱黨子時行動,四周城門守城之人都已經換成了邱黨之人。」

  「多謝。」陸詷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扔給了白老闆。

  白老闆本能地接過令牌,只聽陸詷說道:「孤說過借你六萬兵馬復國,這兩萬石糧草便作為白老闆久候的酬勞罷。」其實不止這一件事,之前陸詷收到的信便是白老闆寄的。雖然第二天陸詷也收到了暗衛傳遞來的消息,但這個人情陸詷領了。

  白老闆捏緊了那令牌,有些無措,他並非想以此邀功,之所以等著大昱太子歸來是為了大昱借兵之舉。不過他也知道此刻不是兒女情長之時,拱手抱拳:「定不負殿下所望,待來年春天我將會親自入京拜謝殿下之恩。」

  「白兄保重,待來年春日你我再賭上幾局,你可還欠我一壇好酒。」

  此時,一道閃電划過天際,白老闆終於看清了馬上之人的面容,頭盔之下是一張半年未見的面容。只是與半年前相比,這張面容的青澀徹底褪祛,只剩下堅毅沉穩。

  「六少?」

  沒有答案,或者也不需要答案,因為那六少的身旁身著銀甲的赫然就是那位吳少俠。

  白老闆怔愣了很久,他看著陸詷和吳珣率著人馬直奔德勝門,不知道該作何感想。直到侍女重新為自己遮擋住風雨,白老闆才收回目光,他看向京城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了不舍。

  他那時逃難於京城,便是想藉由京城讓那些追殺自己的人有所忌憚。最開始開賭坊是為了隱姓埋名,但到後來他甚至會忘記自己的來歷,甚至想著不如就此當一個賭坊老闆也不錯,結識一

  群好友,賭上幾壇好酒。但方才他終於意識到,那個身份不僅僅是權利,還有一份沉甸甸的責任。他的身後不僅僅只有他自己,還有妹妹還有親眷還有白佛國的百姓……

  六少爺尚且都不能做一個安穩享樂揮金如土的少爺,更何況他呢?

  白老闆收回了他流連的目光,轉頭看向自己面前比京城裡還要濃重的夜色:「走吧,離家太久,也該回去看看了。」

  第224章 千鈞一髮

  子夜,正是最睏倦的時刻,德勝門城門上禁軍守衛聽著那規律的雨落屋檐之聲有些昏昏欲睡。

  正當守衛打算倚靠著柱子眯瞪上一會兒的時候,他就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寒風,耳邊傳來了紛沓而至的馬蹄聲。

  守衛一個哆嗦,清醒了。

  他看著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自己面前手持利劍的鐵甲之人,慌忙拔劍,厲聲道:「何人敢夜闖京城!」

  那人逼近,守衛旋即看見了來人的臉:「太、太子。」

  「開城門。」

  守衛嚇得腿都軟了,慌忙中取下腰間的號角,還未等他吹響,號角便嘰里咕嚕地滾落在地,與號角一同滾落的還有守衛的人頭。

  而吳珣此刻已經將德勝門門內的剩餘的蝦兵蟹將全都用一條鐵鏈鎖住,點了穴位,直接扔到了雨中,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兩人在城下匯合,將城門緩緩放下,一黑一白的兩匹駿馬一馬當先地沖入了城內,二人翻身上馬,率領著大隊人馬馬不停蹄地朝著紫禁城方向趕去,僅留下少部分士兵守住德勝門。

  此刻的禁內,靜悄悄的,除了鳳棲宮前配殿的屋檐下站著一眾大臣。

  「皇上,臣等有要事奏。」說話的是邱晁,他的聲音滄桑而渾厚,在雨夜遮擋之下也足以傳如鳳棲宮內。

  邱晁和他身後的大臣手中都拿著一個奏摺,看起來只是深夜覲見,但周圍手持刀劍的禁軍說明了這不是覲見,這是逼宮。

  「若陛下不肯出來接受臣等上疏,臣等為國家大計就只能硬闖,若驚擾了皇后娘娘還請陛下和娘娘恕罪。」

  邱晁一擺手,示意左右禁軍去攻那緊閉的鳳棲宮的大門。

  就在這時,鳳棲宮的宮門突然間洞開了,從裡面出來一隊人馬,為首之人騎在馬上高聲喊道:「何人敢犯!」

  此人身後跟著數十羽林衛,硬生生地擋在了鳳棲宮的宮門之前,擋住了禁軍的步伐。

  邱晁一眯眼睛,突然哈哈大笑:「老夫就喜歡你這樣的性子,給我當兒媳婦不好嗎?」

  「我呸!」高頭大馬上的人啐了一口,語氣倨傲,「本公主用你喜歡?」

  此人正是安平公主,此刻她換下了平日裡的水紅色的宮裝,穿上了沉重的盔甲。

  「都給本宮退下!」安平公主的目光冷冷地掃向那些禁軍,手中長槍的在雨水的洗刷之下透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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