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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臘月初一發生的事情,孫耿洲臘月二十七才寫下的這封信?」

  吳珣點了點頭:「這就是我覺得有疑問的地方,這兩封信的時間也太趕巧了,而且也不是第一時間寫的。」

  「但如果你換個角度想,如果臘月初一發生了這件事後舅父不知道該不該上報的時候,於是便寫信送回京城問了外祖,外祖同時給他也給我寫了這封信,那這件事便說得通了。」

  「初一捉了那些沙匪,消息傳到榮陵耳中,榮陵前去要人怎麼都需要三四日的工夫。如果舅父是初五寫信往回送,那外祖可能就是臘月二十的時候收到的,於是寫下了回信。你別忘了,給我的信是暗衛送的,所以他定然是要先遞到東宮之中,所以我今天拿到了這封信。而他送給舅父的信想必此刻還沒有到達舅父的手中,也因如此他不可能事先對李伯有什麼交代。」這也就是為什麼孫明戟的信陸詷臘月二十九便拿到了手上,但是卻一直沒有吳珣看,即便沒有外祖的家書,陸詷也一定要親自查證一番。

  吳珣恍然:「所以舅舅其實沒有等到回音便下定決心將此事上報了。」

  陸詷點頭:「因為信中所寫只是猜測,猜測錯了那便是誣告之

  罪,所以舅父拿不定主意。他寫信給我而不是直接給父皇,便是因為我與父皇之間尚有迴旋的餘地。但是他沒有等到外祖回音,應該是等不及了,突厥此刻兵壓城下,榮陵又連失兩城,此事必須有人知曉。」

  如此一來,倒是真的說通了。

  吳珣重新再看這兩封信便有了新的感覺:「所以外祖其實是想讓你自己去了解對嗎?而舅舅其實是直接把事情經過告訴了你。」

  陸詷頷首:「所以薑還是老的辣啊,如果沒有舅父的這封信,我也會明白榮陵有什麼貓膩。而且這話是從當地人口中得知,我自然也會深信不疑,並且完全不會將他們牽扯進來。還有一層深意便是防止被榮陵算計,若這樣的事不止一次兩次,那當地百姓必然有所耳聞,他讓我去找李漫,是因為李漫是商賈,平常往來送貨肯定會遭遇這些。可若我在李漫口中完全沒有聽到這些事,那便不得不防另一種可能性——榮陵刻意引導了舅父的誤會,引誘舅父往他的陷阱里跳。」

  「但舅舅的更直接。」

  「也更容易吃虧。」陸詷無奈一哂,「若非我們是這樣的關係,光一個瞞報恐怕就得夠他喝一壺的了。」

  「但就是因為舅舅知道你不會的。」吳珣笑了,「舅舅相信你,所以才和盤托出的。而且他和外祖不一樣,外祖可能要顧及很多東西,但舅舅更像個純粹的軍人。」

  陸詷一怔,旋即笑了:「你說得對,是我一葉障目了。」這麼一想,陸詷又笑了,珣兒還是珣兒,雖然萬事多了份小心,但是那份純粹和坦蕩卻始終沒有變過。

  「對了,你還沒說你從榮陵那邊聽到的呢。」

  「我從榮陵那邊聽到的倒是和這兩封信對上了。」於是吳珣將從議事廳里聽到的都說了出來。

  陸詷點頭:「那多半便是舅父信中所說的情況,榮陵和突厥人至少是有一些往來的,既然榮陵不想我們見到那個使臣,那我們就偏要見,看看他們到底定下了什麼樣的苟且交易。對了,榮陵沒有懷疑過我們的身份?」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吳珣眼神飄忽了一下,點了點頭。

  「所以他是怎麼說的?」

  吳珣眨了眨眼:「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自然。」陸詷挑起眉梢,心中卻已經有些一些隱隱的預感。

  吳珣換了個安全的姿勢,一個說了之後能快速逃離現場的姿勢:「馬浮猜你是太監。」

  陸詷:「……」

  第183章 難消

  陸詷眼皮子跳了跳,這些人不僅心黑眼還瞎,有這個心思不如好好研究研究怎麼打突厥。

  陸詷搖搖頭,踱著步子走到了床邊坐下了下來,看著手中的兩封信又陷入了沉思。

  吳珣原本是腳底抹油已經溜到門邊了,但卻發現陸詷並沒有生氣,反而根本沒接這個茬。吳珣不太適應地清了清嗓子:「咳,你不生氣呀?」

  「氣什麼?」陸詷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覺得好笑。

  「氣他們說你是太監。」吳珣往陸詷那邊挪了挪。

  陸詷搖搖頭:「你會生氣別人說你像祖母嗎?」

  吳珣搖搖頭。

  陸詷一哂:「那不就是了?」

  吳珣怔了怔,突然心口涌過了一陣暖流,他雖然從未覺得沈爺爺是太監這件事是羞於啟齒的,但卻在知道後儘量避免提到這件事,不想揭開沈爺爺的傷疤。他曾經也想過,當年陸兼接受沈言成為與自己父親相伴到老的人,是不是愛屋及烏?但現在他卻突然明白了,愛屋及烏肯定有,但同時陸兼也好陸詷也好,都是真心實意地接受了這個人的,接受了這個人的全部。

  所以太監只是一個過往的身份和工作而已,不需要刻意提及,卻也無需刻意避諱。沈言代表的不是太監這個群體,也代表不了,就像皇上於陸淵而言也僅僅也只是一個過去的身份罷了。他們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不因地位容貌而發生轉移的個體。

  吳珣內心小小的檢討了一下,怎麼能狹隘的覺得小詷被別人猜測成太監就會不高興呢?隨後吳珣慢慢地走了過去,坐在了陸詷的身旁:「你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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