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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軍營門口守株待兔成功的陸淵將扇子「啪」地一下敲在了黑兔崽子的肩上:「「啊?皮到你六爺爺身上了?」

  吳珣扁著嘴,扇子打人可疼了。而且娘親有家訓,長輩責不許用武功扛,於是吳珣生生地扛下陸淵的板子。

  等到陸淵消了氣,吳珣這才挽著陸淵的手臂撒嬌道:「六爺爺那不是情急之下嘛,那個松浦留下來日後還會有用,當時守衛眾多,我怕哪個跑出去報信激起倭寇的群雄激憤,主帥不在打起來不就容易多了?」見陸淵用眼角梢自己,吳珣繼續說道,「而且啊而且,我想來想去只有六爺爺您能降得住松浦。」

  「可能本來降不住的,奈何他身邊有個助攻的。」陸淵語氣還是硬邦邦的,但是唇角已經忍不住往上揚了。

  「您是說那個枝子夫人吧?」吳珣語氣也有些疑惑,「那個女人確實不太一般。」

  「怎麼個不一般法?」一句話陰惻惻地傳來,吳珣打了一個激靈,轉頭就看見陸詷一臉的興師問罪。

  「我是說她中原話太流利了,總覺得不太一般……啊!」吳珣整個人驚呼出聲,因為陸詷突然將他懶腰抱起,就在軍

  營門口眾目睽睽之下。

  本來巡邏的人是在看熱鬧的,後來一個個都傻了眼,被抱起來的是不是就是那個據說是立了頭功的青年?

  眾人面面相覷,等他們回過神來時陸詷和吳珣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只有陸淵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嘟囔了一句:「真不知道是誰的孫子,心眼比蜂窩煤都多。」

  沒人聽懂了這話里的意思,恐怕就連吳珣在這裡也不一定能聽懂,雖然吳珣也沒聽見就算聽見了也沒時間思考這個問題,他正忙著解釋關於「不一般」的問題——

  「小詷你聽我解釋,我當時在暗室里,根本沒有見過那個女人,我只聽見了她的聲音。」

  「聽聲音就覺得不一般了?比百靈鳥還好聽?」

  「不不不不,不好聽不好聽,可難聽了,就跟粗鹽粒一樣粗得不行。」

  「所以在你心中留下了痕跡?」

  吳珣只覺得百口莫辯,可憐巴巴地揪著陸詷的衣襟,努力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陸詷抱著吳珣一路回到了游雲客棧,關上房門後自己坐在床沿上,將懷中的吳珣翻了個個兒,臉沖地。

  吳珣只聽見「啪啪」的兩聲,整個人都不好了,半晌他才遲遲地反應過來沒有感受到疼痛,努力抻著脖子扭頭,發現陸詷的扇子打在了床架上。

  陸詷挑起眉梢:「疼嗎?」

  吳珣剛想說不疼的,求生欲突然冒了出來,將他嘴邊的話摁了回去,趕緊道:「疼的。」

  「那知道錯了嗎?」

  吳珣點頭如搗蒜。

  「錯哪了?」

  吳珣捏著自己的手指頭,琢磨著該從哪裡說起,又是「啪」的聲音,陸詷的聲音冰冷而無情:「一件件說。」

  吳珣趕緊擺著指頭數起來:「我不該不跟你商量就一個人冒險的;更不該拉著爹替我背鍋;不該孤身上島……」

  等到吳珣手指頭已經不知道掰了多少圈才數到「發現著火後不應該留在房子裡不出來」的時候,陸詷覺得自己仿佛心仿佛被一個大手捏住,在他快窒息的時候又鬆開一點點然後再捏緊。

  吳珣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陸詷比之前更加鐵青冰冷的臉後,趕緊道:「後來,後來你就找到我了。」

  陸詷神色燒緩,吳珣又補了一句:「別醋啦,我真的沒有見過那個什麼枝子夫人,就算看見了也不會怎麼樣,紅粉骷髏而已。」

  「你啊,該精明的時候不精明。」陸詷無奈地拍了拍吳珣的窄腰,「起來吧。」

  「我怎麼不精明了?」吳珣不服氣。

  「你啊。」陸詷把人摟懷裡,伸手彈了彈他的額頭,「你知不知道你一直跟隋左洲獻計獻策的,多少人看著呢。」

  吳珣歪著腦袋,還是不太明白。

  「你孤身闖島,放信號彈給水軍指路再加上水淹無虞島,外帶著讓倭寇士兵士氣大跌已經是立了誰都搶不走的頭功了。」陸詷笑道,「這些功勞已經足夠你加官進爵,此外再多的小功緊緊只是錦上添花,甚至連花都算不上。」

  吳珣抿了抿唇,語氣有些憋悶:「可我從沒惦記著要立功啊……」他只是想平寇而已,哪有小詷說的那麼複雜。

  「我知道你沒有,隋將軍也知道你沒有,但是其他人不知道。」陸詷聲音放緩了一點,「你知道為什麼這幾年大家都覺得東宮式微嗎?」

  吳珣似懂非懂地搖搖頭。

  「因為只有東宮式微,我才是最安全的。」陸詷苦笑道,「想做正臣的有,想混日子的也有,這些都不打緊。但是總有一些人想爭一個從龍之功,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到下一任皇帝繼位他們的富貴能不能保全,能不能鹹魚翻身鯉魚躍龍門?恐怕沒有什麼是從龍之功更讓人心馳神往了。」

  「那為什麼他們不依附你呢?」

  「僧多肉少。」陸詷一哂,「我滿周歲便被立為太子,東宮班底早就是父皇為了敲定好了,之後結交的朝臣或者是我一手擢升上來的臣子不是沒有,但是也都已經人滿為患了。而

  且他們若真能扳倒我,扳倒的還有和東宮劃為一撥的人,到時候朝堂可就是大洗牌了。富貴險中求,總有一些人願意冒險,願意賭上一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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