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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陸詷翻了個白眼,這人還能不能著點調了?「你若也想蜜裡調油,孤即刻命你回京,守著你的大理寺卿。」

  薛祁耳根子一熱,扁了扁嘴不說話了。他來此處自然不是為了扮演一個韃靼武士,而是因為此次西南之行,他也想去。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當年滅門的蛛絲馬跡,所以接到陸詷的信後飛快趕了過來,就被抓著做了苦力。

  當然薛祁自然也清楚陸詷和吳珣此行絕非是去遊山玩水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樊無鍾即便百般不放心還是放他獨自上路了,就是因為京城離不開人。

  大雪初晴,天氣很冷,就像是今年大昱的冬天。

  各方都在各懷鬼胎,蠢蠢欲動。

  官道之上,一黑一白的兩匹馬揚起了路上的輕塵,和來時的悠閒不同,他們走得很急。

  不為別的,只因為陸詷懷中的那封密報——

  東南告急,倭寇襲岸。

  ——第二卷 ·武林秘寶·完——

  第三卷 東南平寇

  第118章 漂亮娘子

  雖然已經入冬,但兩岸的樹上的綠葉卻不算少。

  看著兩岸的樹從枯枝到茂密,哪怕是心情再沉重,也難免好了起來。

  今天的風是朝北吹的,船隻逆風而行,走得很慢。水流湍急,但船卻幾乎像是停了下來,甚至差點在水面上打了個轉兒。船尾坐了個頭戴斗笠的人,手裡拿著一個竹竿像是在垂釣,看不清長相,但看得出來是個男子。他身上穿著黑色的勁裝,銀絲滾邊,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泛出了凌凌波光。

  走在岸上的姑娘,忍不住那船上看去,姑娘們對布料最為敏感,哪怕看不見臉,也知這位斗笠人家底不薄,就不知道是武林中的少俠還是哪家的貴公子了。

  正想著,船艙里走出了一人,那人穿了個白色素衣,外面挽了件白色及地的長袍,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衣袍之外。

  是個青年,是個膚色偏麥子色,有著一雙靈動的眸子,黑白分明,那黝黑的瞳子似乎比那最沉的夜還要黑上一些。這麼一看又覺得這青年像是個少年,只因只有少年才有如此純粹的目光。

  青年赤著腳走在甲板上,甲板發出了咯吱咯吱地聲音,他走到斗笠人身後竟伸手攬住了斗笠人,又將他的下巴放在斗笠人的肩頭,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

  那斗笠人將斗笠摘下,露出了斗笠之下的俊朗容顏,轉臉和青年說著話。兩人的臉幾乎都要貼到了一處,看上去竟是無比親密。

  而那幾乎化為實質的曖昧,讓岸上駐足的小姑娘「呀」地一聲紅了臉,還不等她們想明白時,就見那斗笠人就這樣在青年的唇上啄了一下,

  那青年愣了片刻後不僅沒躲反而用手勾住了斗笠人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這下子岸上的小姑娘可就不是單純的臉紅了,她們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當即捂著臉跑走了,也顧不上胳膊上挽的花籃了,裡面的花被風一卷便落在了水面之上,飄飄蕩蕩。

  船上的兩人停止了親昵,看向岸邊,卻又不約而同地笑成了一團。斗笠人乾脆向後一躺,雙手枕於腦後,任由那青年撲到自己身上,兩人鬧騰了差不多了,斗笠人慢吞吞地指了指水面:「你把我的魚嚇跑了。」

  青年覺得頗有些委屈:「你就拿根這麼細竹竿釣魚,釣得上來便見了……」

  青年的話停住了,因為那竹竿突然間被壓彎了,竟像是有大魚上了鉤,生生地把那個「鬼」字給噎了回去。

  竹竿差點被拖拽到水中,兩人不約而同伸手去抓那竹竿,總算沒讓那竹竿掉到水裡去,但竹竿被壓得更彎了,幾乎要被折斷了。於此同時,有血水翻騰到了水面之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見彼此眼中的震驚。

  幾乎就在大魚上鉤的同一時間,站在船頭的人原本在打瞌睡的人突然間站起了身,因為他嗅到了一股死亡的味道,他站在船頭極目遠眺,臉上從震驚轉為恐懼,那不是一種害怕,而是一個人對於死亡的一種本能的抗拒。

  「阿一!阿一!快過來!」

  不多時船艙里又有一個人鑽了出來,他神色沉穩,但再沉穩的人看到面前的這一幕時都忍不住失態。

  「主子!出事了!」

  其實也不用他們說,因為水流很湍急,他們看見的東西很快就和他們的船擦肩而過,從遠處到船頭,再從船頭到船尾。

  那是漂浮在水面之上一截截斷肢。

  血水染紅了江面,見到第一根斷肢後,那青年當機立斷跳入了江中。因為他們看見了斷肢,那他們的竹竿勾住的很可能也不是一條大魚,而是一個人。

  雖然地處江南,但因已是隆冬,江水依然刺骨。幸好青年武功不俗,有內力護體,倒不至於出什麼岔子。他畢竟是生在江南長在江南,水性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他屏息下潛,不多時便破水而出,只不過這一次他手臂之中多了一個人。

  一個小男孩。

  青年先將勾在小男孩皮肉上的魚鉤取下扔回了甲板之上,隨後將那小男孩往船上推,斗笠人則在半跪在甲板上把人往上拖拽,終於把那不知是死是活的男孩搬到了甲板之上。隨後斗笠人便拽住了青年的手,只是青年一人上船倒是好辦,他借著斗笠人手上的力道躍出水面,就像是飛鳥一般停在了半空之中,隨後輕巧地落在了甲板之上,只不過他的發梢眉間皆是水,那素白的衣裳已被血水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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