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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小詷要拿玉蓮花瓣做什麼呢?」吳珣這才想起一件事,他之前就問過小詷為什麼非要來多寶堂,小詷本來是要說的但卻因為一件件事給岔了過去,耽擱至今他也忘了問。

  陸詷嘴角微揚,在吳珣耳旁輕聲說了一句話,驚得吳珣一蹦三尺高,落地後他忙不迭地問道:「真的假的?」

  「你說呢?」陸詷笑著捏了捏吳珣的臉頰。

  「啊,難怪不讓我去鳳棲宮呢。」吳珣捧著臉傻笑,「那那那那我是不是要準備一點見面禮啊?」

  「我也沒準備呢,我們一起挑如何?」

  吳珣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過吳珣又想起了一件事,眉頭蹙在了一起:「但那位鶯貴人……」這樣就顯得陸伯伯很渣了。

  陸詷笑了笑,用食指抵住了自己的唇:「佛曰不可說。」

  有故事!

  有八卦!

  吳珣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奶乎乎的小狼狗,如果他長了尾巴,那此刻尾巴一定飛速地搖了起來,耳朵或許也在飛速地擺動著。

  陸詷被他央了半天,卻還是神秘兮兮的,最終只吐了一句話:「如果我們回宮時候湊巧的話,還能趕上一齣好戲。」

  吳珣恨不得現在就飛速趕回宮中再也不出來了,人類對於八卦的本能熊熊燃起。雖然他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果有可能他們現在也不會在這個地方。

  吳珣仰頭看著北風中獵獵作響的旗幟,旗幟上有一個大大的「軍」字,此處是雲中總兵駐軍所在之地。

  「軍營重地!來者何人!」門口的士兵已經將手中的長槍對準了他們。

  吳珣和陸詷翻身下馬,吳珣上前一步,說了來之前陸詷交代的話:「我乃武德將軍吳珣,要見此處

  的鎮守總兵楊總兵。」

  「可有信物為證?」

  吳珣將手中令牌遞給士兵,並且從袖中抽出了一封書信,士兵行了一禮後飛速地小跑進去通稟。

  不多時,軍帳之中走出了一個人,此人方口闊面,身材高大威猛,臉色紅彤彤的,人未近聲先至:「來者可是今年年紀輕輕便奪得武狀元之位的吳將軍?吳將軍遠道而來,恕楊某怠慢。」

  吳珣連道不敢,論官職輩分這位正二品的總兵大人都遠高於他,他猜是他在信中特意提及了一句孫耿洲是他的老師,這才讓這位楊邢楊總兵降尊紆貴親自相迎。小詷來之前便說過,這位當年是孫老將軍的門下也是下屬,相當於他親手帶起來的。練兵帶兵是一把好手,就是心思粗獷不夠細膩。

  楊邢自然也看見了陸詷,雖然眼中存有疑竇,但還是將吳珣和陸詷兩人迎進了軍營。

  陸詷進了軍帳便直接走到了主位坐下,看得楊邢一愣一愣的,他試探性地問道:「你是……」

  陸詷直接將太子令牌扔到他面前,待楊邢看清後,當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楊邢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陸詷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笑意,他臉色深沉道:「孤怕是沒有這個福分了。」

  「殿下息怒,屬下斗膽請殿下明白示下。」楊邢臉色一片煞白。

  陸詷一拍桌子,手指著北方,冷笑了一聲:「那韃靼王子潛入我大昱境內,你作為總兵竟然毫不知情!是不是那韃靼軍隊有朝一日兵臨京城,你還要請孤明白示下?!」

  楊邢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得出來此事他確實不知道。

  「孤看你這總兵當得也確實舒坦,是不是覺得韃靼與大昱通商便覺得韃靼已經臣服,你可以高枕無憂了」

  楊邢額上的汗珠如雨,紛紛而下,他的頭實打實地磕在泥地之上,沒有半點水分。

  良久的沉默後,陸詷起身走到楊邢面前:「你既是孫將軍門下,便莫要辱沒孫將軍忠義之名。孤知你練兵帶兵是把好手,也不願就此擄去你的官職。但你既為邊境總兵,便應知道自己職責所在!」

  似乎聽見陸詷話中轉機,楊邢連忙道:「罪臣願領罪,但求殿下給罪臣戴罪立功的機會,罪臣定將那些韃靼蠻子打得落花流水。」

  這一點陸詷是不懷疑的,所以才敲打了一番而不是直接擄去他的官職,陸詷笑了笑坐回了位置上,衝著楊邢招了招手:「那韃靼王子此刻正押在棲霞鎮縣衙中,孤倒是有一妙計……」

  ***

  再說那棲霞鎮上,一夜之間連升幾任的常淮卻是難以入眠,他左右無事,便拎壺酒去饞一饞那韃靼王子,折磨得韃靼王子差點罵街。

  總折騰王子也不是辦法,手頭他是既沒有書也沒有公文消磨時間,一閒下來便不由自主地反覆看著芳娘做的衣裳,他想若非當年他丁憂歸家,他們是否便不會如同今日一般。

  直到進出收拾的丫鬟看見了,無意中說了一句話:「大人竟有這件面料做的衣服?」

  「這面料怎麼了?」

  丫鬟也是從前棲霞縣衙的老人了,自然也是不怕常淮的,歡歡喜喜道:「大人不知道?這是半年前一個西域商人來此賣的錦緞,在陽光下就像魚鱗一般,所以這料子也叫鱗錦。」

  常淮霍地站起了身:「你說這緞子是半年前才有的?」

  丫鬟點了點頭:「這還有假?就連月春樓的老闆娘都說從前沒有見過這樣的好料子。」

  半年前……

  那芳姑娘便是說了假話,這衣裳根本不是四年前做的!自然不存在什麼此一時彼一時,什麼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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