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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他們本想趁著知縣估計還沉浸在溫柔鄉里的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和大理之亂相比庫銀案已經不重要了,而且欽差將至想必這個案件也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但理想的美好的,當他們眼看著就要出去時,聽見了馬蹄分沓而至之聲,外面鬧哄哄的,一點也不像是沒天亮的時辰。

  在場的都是江湖人,點蒼派的四人瞬間就躥上了樹,將自己的身形隱沒在樹蔭之中。

  「小詷?」吳珣沒有動,而是偏頭看向陸詷。

  陸詷想了想,似乎對門外來的人心中有數,朝堂禮數他心中門清,能用上這樣陣仗的至少也是五品以上官員。那麼門口來的很可能就是他一直想等的雲中知府。

  「我們會會他。」隨後陸詷將聲音壓低了一點,聲音也嚴肅了幾分,「暗一,你讓欽差的動作快些,順利的話我和珣兒後日一早便啟程前往大理。」

  黑暗中就聽到有人回了一聲:「欽差昨日

  已至雲中,約莫今日中午便可抵達棲霞鎮。」

  昨日已至雲中……

  陸詷笑了,有意思有意思,如果知府在明知欽差已到的情況下,卻還敢這麼大張旗鼓的來到棲霞鎮,那就更有意思了。

  樹上的四人全幅心神都放在門外,心裡也很著急,老酒乾脆擇了跟樹枝扔向陸詷和吳珣。

  吳珣頭也不回,伸手用兩指夾住樹枝。

  老酒被氣樂了,壓低嗓音道:「你們倆愣著幹什麼呢?」

  「小詷不想上樹。」吳珣扔了那根樹枝,抬頭拱了拱手笑道,「有勞前輩掛心,不過夫唱夫隨,小詷既然不願上樹我自然也在底下陪著就是。」

  老酒:「……」被秀一臉的為什麼總是他?

  縣衙的大門被推開了,一個衙役打扮的上前,剛想扯著嗓子喊醒這府上的人,就看見了杵在院子裡的吳珣和陸詷。

  這是什麼情況?

  衙役狠狠揉了一把眼睛,發現自己沒有困出幻覺,可這兩個人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若是梁上君子為何見到官差不跑?

  想了想,衙役小心翼翼地問道:「兩位可是縣太爺的護衛?」

  「他不配。」

  樹上的四個前·護衛,莫名地感覺到自己被罵了,只能寬慰自己反正現在也不是了。

  吳珣撓了撓頭髮覺得這衙役也挺可憐的,看著衙役震驚到失語的表情,委婉地補充了一句:「他用不起我們。」

  衙役:「……」這並沒有好到哪裡去好嗎!

  「那你們二人為何不請自入府衙重地?」衙役清了清嗓子,總算想起自己的頂頭上司還在身後,強撐著一身的氣勢。

  「他求我們來的。」

  吳珣跟著陸詷的話又解釋了一句:「知縣大人請我們來的。」

  衙役拿捏不准了,只能回神稟報,不多時一個白面中須做書生打扮的男子走了出來:「何人在此阻攔知府大人的車架?該當何罪?」看打扮這個男子應該是知府大人的師爺。

  「攔轎喊冤何罪之有?」

  師爺:「……」現在這些刁民真是太難以理喻了。

  「師爺且慢。」轎中傳來一個聽著溫和寬厚的聲音,「本官想要聽聽這位百姓的冤屈。」

  「我的冤是替這棲霞的百姓喊的。」陸詷朗聲道,「而且這冤枉知府你也審不得。」

  「本官是雲中的父母官,如何審不得?」

  「那大人何不從兩年前的庫銀失竊查起?」陸詷一甩袍袖,將手臂背於身後,言辭鑿鑿,「我想要狀告知府大人與知縣大人勾結謀私,強取庫銀!」

  第98章 所謂好茶

  陸詷的每一字都咬得很清楚,正兒八經的官話容不得那雲中劉隆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因為陸詷實在是太過理直氣壯,劉隆都覺得這個人是不是早上吃了夾生的飯,戾氣這麼重。

  劉隆順了順胸口,將自己胸口的氣捋順了一些,這才伸手撩開轎簾,邊撩邊說:「這位壯士,可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

  當劉隆看見陸詷的長相後愣了一下,他確實沒有想到是這個人這麼年輕,而且就只有兩個人,就敢這麼沖?

  劉隆並未輕易下令,而是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兩個人。

  說話的像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雖然身上也沒有太多的裝飾,但單就那身布料和繡工,便覺得價值不菲,腰間配了柄劍,但更像是個裝飾物。而另一個身著黑衣膚色偏深的少年,倒像是徹頭徹尾的江湖人。

  劉隆悄悄鬆了一口氣,江湖人雖能飛檐走壁但其實不足為懼,江湖也有江湖的規矩,若真的殺害朝廷命官,自己小命不保不說,師門恐怕也會跟著遭殃。欺師滅祖最為江湖人所不齒,是以江湖和朝堂那條界限雖不甚清晰,但卻沒有人觸碰。

  他又觀察了一下兩人的狀態,心下更是安穩,這兩人看上去雖是白衣公子是主導,但兩人比肩而立的姿態昭示著這兩人絕不可能是主僕關係。

  而在劉隆的眼中,官宦世家的公子哥是絕不可能和江湖人平起平坐的,只要沒有什麼朝堂背景,劉隆都無所畏懼。

  原本他已經可以一聲令下拿下這兩人,但是他眼睛轉了一圈,捋捋鬍子,笑了:「兩位壯士不妨移步花廳,有何冤屈喝杯茶再說也來得及。」

  陸詷扯了扯嘴角,這知府可比知縣有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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