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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晚川一時笑了出來,覺得小邪分外可愛,真的就像葉平澤府中養的獒犬一般,什麼破東西都能撿起來堆在一起。

  燦邪手並不巧,磨了好久才在傘柄上磨出一個洞來,奈何沒有技巧,傘柄還是破損了一些,不過裂痕不大,並不礙事,他就是想把晚川的東西都收起來,藏起來,都是他的寶貝。

  做好那把傘後,他無時無刻不帶著,給慕晚川煎藥也要拿在手中,生怕別人搶他的傘似的,甚至真有人背地裡說起他那把傘,傳言是比紅月橫刀還要厲害的武器,開過光的!

  當然這些傳言,燦邪本人並不知曉。

  薩滿離開的第三日。

  烏綠木·妺女被攔在帳前,阿史那·軒笑著歪頭用北涼語道:「嗨,美麗的姑娘,我想你應該見過姜商送來的兩名小罪囚,可以告訴我,他們去哪了嗎?這很重要,裡面有一個,很懦弱的狼將逃兵。」

  烏綠木·妺女聳了聳肩,雙手抱臂道:「我沒見過什麼罪囚,不過你很有眼光。」

  阿史那·軒倏地悶笑挑眉,道:「真的沒見過嗎?」

  烏綠木·妺女點頭:「真的。」

  下一瞬,她眼神便是一變,阿史那·軒那個瘋子將一名男子牽了出來,彎刀踩在那男子頸邊,他病態地笑了起來,他生得硬朗,劍眉星目,凌厲的氣場撲面而來,可他眼下卻是一片鴉青,充盈著一種病態的虛態,此刻他詭譎地笑著,更顯陰騖,他驟然停下笑容,陰聲道:「最後一遍,阿史那·湛去哪了!」

  周遭的侍衛皆被頭首突如其來的躁騖嚇了一跳,可烏綠木·妺女卻無動於衷,她挺直腰杆道:「我說了,我沒見過,我不知道。」

  阿史那·軒已經沒興趣再玩下去了,鋒利的刀刃劃上了男子的脖頸,他失落道:「嘖,本來想好好說話的。」

  可汗賜的刀,個個是無比鋒利的寶刃,無需多大力道,便能劃破敵人喉管,那男子憤恨地瞪著阿史那·軒,對烏綠木·妺女道:「妺女,你只管做你認為對的事,不必管我!北涼遲早會被姜商踩在腳下!天子遲早會帶領我們回到從前!!」

  「咔——」

  血濺飛逝,阿史那·軒漫不經心地將刀收起,用臂彎的布料擦拭著寶刀,他抱怨道:「好吵的中原人,愚蠢又無知,你們姜商的天子,明明屁也不是。」

  戀人的血濺到臉上,烏綠木·妺女怔愣地眨著眉睫,看著戀人的腦袋滾在一旁,她終是沒忍住怒吼起來,抄起一旁的牧羊叉,便朝阿史那·軒身上刺去,她瘋狂吶喊:「去死!去死!去死!!你們這群牛馬不如的狼將軍!!滾出姜商!!滾回你們的北川去!姜商神聖的疆土,容不得你們糟踐!!我要殺了你!!!——呃———」

  剛被擦拭乾淨的寶刃再次染上了熱血,阿史那·軒伸出舌尖舔走唇角的血珠,嘆氣道:「中原人簡直是無比自信螻蟻,弱小又不認清現實,走吧,看來這裡也問不出湛的下落了。」

  薩滿離開的第四日。

  葉平澤拖著疲憊不堪地身軀再上了戰場,他殺伐果斷,青筋暴起,冥冥間聽到了清脆的鈴聲,只一瞬愣神的功夫,一把長槍刺來,直直穿過他的喉頸,將他扎在了地上。

  刺他的是姜商國師派來助他的將士,用的長槍是姜商天子曾授予他的天下第一槍,姜商的旗幟倒了下來,擦著葉平澤的眼睛而過,他不肯閉眼,他跪向鄞都的方向,雙目瞪得許大,他看不清,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兵接馬嘶在耳邊呼嘯,他聽得真切,戰亂民不聊生,可他看不明白,眼前一片漆黑,深淵不見底,烏雲蔽日,雨沖血水。

  葉將軍跪於鄞都,長槍穿喉,釘於地下,他張嘴呢喃,卻只含了一腔血沫,發不出半點聲音。

  姜商五十九年,右相之子葉鳴野,姜商戰神葉平澤,卒於邊野,享年二七,未婚配。有野史載,葉將曾心有所悅未言出口,隨遺驅一併葬於地底。

  鈴聲,又是那道鈴聲。

  慕晚川從夢中驚起,他心跳得紊亂,半天喘不過氣來,一股鑽心的悲傷涌了上來,他無緣故地抱著被子哭了起來,他真的聽到了,聽到葉平澤在喊他,他剛剛真的聽到了……

  薩滿離開的第五日。

  狼將軍陸續被召回北涼,慕晚川不明所以,燦邪也搖頭不知發生了何事。

  那被召回北涼的狼將軍,一個個被薩滿架於柱上,面不改色地將魂釘釘入三火處,滅三火,無來生。

  他說不想玩這個遊戲了,便是真的不想玩了,他費力將可汗那具血蠱母體消除,可汗養的那些畜生,真的很護主,費了他足足兩日才殺乾淨,如今再處理這些殘次品,普通的屍盅,用魂釘即可。

  王妃血祭過的滅魂釘,只有三顆,珍貴的很,這三顆是留給鬼柳的,至於畢婁,他未曾完成儀式,即便不釘死,也無妨。

  薩滿離開的第六日。

  小湛出去抓野兔的功夫,符盛素被山賊擄了去,他二人剛走到直沽,商討著以後在二酉落腳,修個房子,等慕晚川過來,誰知就離開這麼一會的功夫,符盛素便被擄了去。

  那山賊窩並不只劫財劫色,還做一些邪門的勾當,如今市面上美人皮畫的價錢高,他們便專找落單的年輕姑娘擄走,活生生扒皮,將那嫩皮製成畫布,再倒賣出去。

  那行人幹的多了,熟能生巧,扒一張皮下來費不了多久時辰,等小湛拎著兔子,嗅著血腥味找到這處時,符盛素已經與他天人兩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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