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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築基,本想當個盡職盡責的捧哏,在旁搖旗助威。

  出乎意料的是,蓬萊讓我第一個上。

  我慌忙想要拒絕。

  大師兄魏旻安慰般地拍拍我肩膀:

  「沒事,開頭實力都弱,不至於傷到你。趕緊去練個手,否則,太缺實戰了。」

  「那……那我第二個去?」

  魏旻一本正經道:「以前都是宣燕第一個上,她上了,輪不到我們。」

  「所以今年她第二個。」祁莫在旁補充,「每年群英大會,又名,」

  身後,一群師兄齊刷刷地伸頭喊道:

  「蓬萊二師姐和她沒用的男人們。」

  我:「……」

  33

  作為沒用的男人之一。

  我被趕鴨子上架,推上了擂台。

  對手來自千年門派「少陽派」,他們領隊人很輕蔑地掃了一眼我們:

  「哦?陰盛派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今年怎麼不躲在宣燕背後啦?」

  我則很有禮節地抱拳,點了點頭:

  「閣下是陽虛派麼?多指教。」

  四周傳來幾聲笑,我才恍若記錯了般笑道:

  「哦是少陽派,記錯了,這倆詞意思太像了,哎可別我這一嘴帶下去,以後總有人說岔。抱歉、抱歉。諸位,請——」

  少陽派一群人被我戧得目光陰沉。

  互相對視一眼,派人上了擂台。

  第一個,是個髯須大漢,體形笨重,剛築基不久,確實不是我對手,被我三兩下踹下擂台。

  第二第三個也差不多。

  第四個金丹,被我使了個巧勁橫掃出去。

  這個時候,擂台外的呼聲已經沸騰了。

  宣燕在那扯著喉嚨吶喊:

  「師弟好樣的,干翻這群***¥!%」

  我估計她想說「鱉孫兔崽子」之類的話。

  但我沒聽到。

  祁莫怕損毀仙門間的情誼,及時捂住她嘴,把她拖走了。

  直到第五個,是個元嬰初期修士。

  他面色凝重地朝我一頷首,招呼也不打,提劍朝我衝來。

  我猝不及防,肩膀挨了一劈。

  登時鮮血淋漓。

  我回過神來,對他似笑非笑:

  「閣下比我高上兩級,用不著偷襲。」

  說著我反肘一擊,狠狠刺他脈絡。

  所謂靈力透他肩胛而出,將他臂上「靈脈」斷了個乾淨——

  透視就這點好,能看清對手靈力運行,經脈位置。

  他不可置信地噴出口血。

  頹然跪地,顫聲道:「你……」

  我則一腳踹在他肩上,將他踹飛出台。

  收劍,淡淡道:

  「下一個。」

  34

  我開場一挑五,讓師兄師姐們高興瘋了。

  宣燕都稍微放了點水。

  沒像往年那樣,讓其餘門派輸得那麼難看。

  最後我們幾十個人,拎著大包小包戰利品回蓬萊。

  祁莫坐在樹蔭下,靠著樹幹,懶洋洋地枕臂腦後,挑了挑下巴,示意包裹,對我解釋:

  「所以,每年群英會,又叫,來進貨的蓬萊強盜們。」

  我:「……」

  宣燕在一旁笑罵:

  「得了,沒個正經的,別教壞小師弟。還有功夫坐著磨嘴皮子?快給我去拾柴火!」

  祁莫「哎」了聲,老老實實起身,和其餘師兄一塊,撿來枝丫,堆到宣燕身旁。

  宣燕則嫻熟地就地取火,翻烤獵來的鹿肉。

  烤好後,用刀劃分,一人遞了一塊。

  再啪嘰一下,用刀背打在祁莫妄想偷偷多拿的手上,警告:

  「今兒是給小師弟慶祝,其餘人,不准貪嘴!」

  說著,她將剩下鹿肉都塞給我,又看到我肩上滲血的傷口,皺眉囑咐:

  「待會讓大師兄給你換藥,他手最穩。」

  我「嗯」了聲,垂下頭嚼著香酥的鹿肉。

  這一年,我們回程慢慢悠悠,騎著快馬,行走江湖,幾乎玩遍了萬里河山。

  我知道,我矛盾糾結。

  我憎恨這個門派。

  痛恨它背後無處不在的黏蟲。

  但我……很喜歡同門的這些人。

  35

  蓬萊山上,歲月如梭,一晃,又是三年春秋。

  我的每天變得很規律。

  晨起跑操,間或探望程算,給他帶點小酒烤肉。

  上午打坐,下午看書,晚上雕刻冶煉。

  月中月末兩天,下山為民解憂。

  每半年隨眾外出歷練一次。

  許是我下山得頻繁,宣燕還八卦打聽:

  「哎,彤彤,你總往鄴城跑,是有心儀的姑娘嗎?哪怕是官家小姐,也可以提親的!咱們蓬萊家大業大,有錢!」

  我無奈搖頭:「不是。給百姓講講,如何防洪泄洪,儲水抗旱,耕種篩種。」

  比起河伯旱魃的所謂傳說,比起等人來「救贖」。

  他們更需要知道……如何自己去解決這類問題。

  不是麼?

  宣燕愣了:「哎?」

  我補充道:「還做了些不值錢的小玩意,能幫他們抵禦猛獸,防範近年四處征戰的各國騎兵。」

  師父摸著鬍子,慢吞吞地警告:

  「奇淫巧技,還是少做為好,好好修煉才是正道。」

  我嘿嘿低頭:「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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