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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把手裡的股份捐給朝廷。
姜行對哥哥刮目相看,欣然從之。
兄妹倆一起把手裡邊的股份捐出去了。
倒是搞得朱元璋有點不好意思了,有心想給舅兄跟小姨子些許封賞吧,又覺得封無可封。
舅兄是侯府世子,總不能給封公吧?
小姨子已經是翁主,也沒法兒再進一步了。
真要是再加恩賜,不是寵信,反倒是害他們。
最後各賜了一份丹書鐵券,非謀逆大罪,皆可免死。
姜行心說:行吧。
比沒有好。
然後開始投資建廠,按日結錢,不限男女,工錢給的不算很高,但也絕對不低。
想進廠上班?
可以,先把基礎教材研讀透了。
很簡單的,就是幾百個日用字,還有些簡單的算數題。
想再往上升任管事?
可以,去學中級教材。
以此類推。
第一家工廠開設起來的時候,姜行跟裴仁昉都去了,備了整整一百掛鞭炮,聲響震天。
裴仁昉問她:「會有用嗎?」
姜行捂著耳朵,大聲回答她:「我怎麼知道?但總得試試啊!」
……
永建四十七年,姜行病逝,時年六十二歲。
太上皇聞訊之後,哀痛異常,與天子一道親臨裴府弔唁。
以其一生功績斐然,救民無數,獲贈司徒,諡號文正。
終其一生,開女子入朝為官之先河,以外姓女而得宗室誥封先河,以女子之身開學講經、傳續道統之先河,以女子之身獲贈三公之顯,力壓當代,諡號文正之先河……
後世不乏有內廷之女奪權,女官攝政,亦或者出入朝堂,書院求學,承繼家門學派,皆由姜行而始。
姜行二十有五,嫁裴文定公,無子,收養邊軍烈士之後及孤寡人家兒女數十人,而不令其改姓易祖,時人非之,夫婦二人竟不改其志。
死後在內有數十兒女為之治喪,井然有序,上下友愛,殊無越矩之處,在外有逾萬人隨棺相送,隊伍綿延十數里,士林褒美,千古譽之。
……
姜行的墓碑是一片平整,沒有刻字,這是她自己生前叮囑的。
是非功過,留給後人評說吧。
只有已經年老的裴仁昉默然良久之後,到書房去書就評書一封,在靈前燒掉了。
姜行,一個孤獨的行者,膽大包天的狂徒。
她居然敢違逆時代的洪流,妄想螳臂當車!
……
一股暖風從窗外吹來,帶著海洋濕潤的氣澤。
姜行猝然坐了起來。
深藍色的床邊,雪白的牆壁,還有客廳里那台熟悉的鋼琴……
她捂住心口,不知不覺流下淚來。
她媽媽戴著太陽帽從外邊進來,看女兒坐在沙發上流淚,臉上笑容微收,三兩下摘掉帽子,坐到她的旁邊,關切道:「小行,怎麼啦?是不是做噩夢了?」
姜行悶悶的埋臉在媽媽懷裡:「大概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第67章
時間倒回到數日前。
巴陵王與王府長史、堂舅燕鴻得了天子徵辟, 當天晚間在王府設宴同一眾王府屬官飲酒慶賀之後,第二日清早,便一道往尚書台去領取任命書與相關印綬。
巴陵王是宗親, 又是就任九卿之一的大司農,尚書台值守的官員自然殷勤,而燕鴻入職的就是尚書台, 眼見著馬上就是自家同事,與之寒暄時,態度也分外熱絡。
值守的官員吩咐人泡了茶來, 又使下屬往相關同僚處去蓋印,巴陵王用杯蓋兒撥了撥茶沫兒,忽然間不易察覺的拐了燕鴻一下。
燕鴻略略側過臉去看他。
巴陵王以目示意——看那邊。
燕鴻順勢扭頭,便見到了他前妻耿氏的堂兄耿戎。
他馬上把頭扭回來了, 不僅如此, 還下意識的縮了縮,唯恐被耿戎看見。
巴陵王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附在他耳邊,恨鐵不成鋼道:「從前也就罷了,姓耿的勢大, 你奈何他不得,得躲著走,現下既得了天子看重, 風風光光入尚書台主宰一曹, 你怕他作什麼?像個男人一樣,到他面前耀武揚威一圈!」
燕鴻全當沒聽見。
巴陵王見狀氣急, 一把架住他手臂,半拖半拽的往耿戎那邊走。
周遭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不約而同的看了過來,耿戎的目光也望向這邊。
這下子,燕鴻不能再裝隱形人了。
他白了巴陵王一樣,整頓衣冠,近前去客客氣氣的叫了聲:「光祿勛。」
耿戎頷首應了,拱手行個平輩禮,又向巴陵王致意,語氣也很客氣:「不曾想在這裡見到了,王爺與長史來此,有何貴幹?」
燕鴻沉默不語。
巴陵王心裡邊翻了一萬個白眼,卻不肯在耿戎面前輸了氣勢,當下故意替堂舅炫耀一二:「好叫光祿勛知道,府上長史得了天子看重,特許入尚書台主理一曹……」
耿戎聽罷,果然變了臉色:「什麼時候的調令?」
巴陵王洋洋得意道:「昨天剛下的,難怪光祿勛不知道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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