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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文松交出了血肉模糊的手臂,孟臻也只是瞧了一眼,說:「那你用自己手機拍個照吧。」她才懶得用自己手機照,占內存。

  唐文松咬著牙照做了,孟臻這才站起來,說:「洗洗吧,手上全是血。」

  唐文松痛得要死,聽到孟臻這一番關懷之語,心中感動,看了一圈,便蹲在泳池邊上洗手。卻不料孟臻忽然出現在他身後,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唐文松在水中掙扎了片刻,爬出水面時就發現孟臻正冷冷地俯視著他。

  「第二道考驗你通過了,不過我得提醒你,不要對我動什麼歪心思。」孟臻朝唐文松冷笑一聲,「唐金貴,我還沒殺過人。你猜我殺了你,會不會去蹲監獄?」

  唐文松只覺得渾身發冷。

  他們這種家庭出來的孩子,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孟臻一個。因為從出生下來便凌駕於規則之上,所以就養成了踐踏法律的性子。他們如同社會的蛀蟲,遊走於一切規則漏洞之間,並用金錢和權勢為自己建立起了一座牢不可破的城堡,像唐金貴這樣的人想進來,只能從荊棘里爬過來,搖尾乞憐。

  唐文松不敢去想孟臻這句話的真假,或許在他的潛意識裡也認為,孟臻不是不能殺了他,只是覺得殺了他會很麻煩而已——能不能和想不想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

  唐文松怕極了這副模樣的孟臻,不得不轉頭向聞淺尋求救助——在他眼裡,聞淺對誰都好言好語,只是他聽說聞淺不怎麼管事,所以他求的人一直是孟臻,而非聞淺。

  「聞淺,」唐文松朝聞淺討好地笑了一聲,「孟姐是在說玩笑話吧?」

  孟臻見唐文松去找了聞淺,頓時樂了。這人是不是分不清形勢啊,找了個小白兔似的聞淺,小心被啃得連渣都不剩。

  面對唐文松的求助,聞淺寬慰道:「你別想太多,孟臻說的是氣話而已。」唐文松心有戚戚地點點頭。這時聞淺又道:「既然你已經通過了前兩道考驗,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道考驗了。」

  孟臻聽了,抬頭望了眼聞淺。

  什麼考驗不考驗的,全都是她瞎編的,聞淺心底葉門兒清。第三道考驗她還沒想好,沒想到唐文松招惹了隔岸觀火的聞淺,聞淺下場了。偏偏唐文松還不知道,以為救了自己的聞淺有多好說話似的。

  孟臻不由得笑了,附和道:「對啊,你只要完成最後一項考驗,就能成為我們中的一員了。」

  唐文松問:「那最後的考驗是什麼?」

  聞淺這時嘆了口氣,「最後一道考驗嘛,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唐文松忐忑地望著他。

  「最後一道考驗就是……」聞淺故意賣著關子,吊足了唐文松的胃口,「你去和平街那邊住一晚上。」

  和平街就是唐文松給孟臻買包子的那裡,和平街一點兒也不和平,最出名的就是那兒的危樓,揚城的貧民窟。

  唐文松剛想鬆口氣,便聽聞淺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補充說:「你,和那裡的小姐住一晚上。」

  孟臻不由得挑眉。聞淺這一招可謂是又毒又狠,專為唐文松量身定做的報復。唐文松出身不高,一心想要攀附權貴,聞淺就讓他去睡自己原先最看不起的那種人。這樣的要求,連他們都覺得過分——誰知道和平街那邊的人干不乾淨?萬一睡出性病了簡直丟死人了——更何況是捧高踩低的唐文松。

  孟臻原本只是想讓唐文松去鬼屋裡住一晚上,剝了他的衣服讓他得一場感冒而已,沒想到聞淺出手這麼狠,直接從物理傷害上升到精神層面,倘若唐文松照做了,此事恐怕得成為他一生的夢魘。

  見唐文松隱有退縮之意,聞淺輕嘆道:「算了,既然你做不到的話,我們也不強求了……」

  唐文松抬起頭,僵硬地看了眼在場的幾個人,問:「你們……當時也這樣嗎?」

  聞淺笑道:「當然,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說得那般誠懇,絲毫看不出是撒了謊的。

  唐文松信以為真,便真的去了。

  為了防止他濫竽充數,聞淺還「提醒」他要錄製視頻。唐文松照做了。

  當晚,正辦事的時候,孟臻四人突然破門而入,其中一人還舉著攝影機,將床上二人拍得清清楚楚。那名小姐驚聲尖叫,孟臻丟給她兩千塊錢,她拿了錢,也就止了聲,慢吞吞地穿起衣服來。

  唐文松卻愣在當場,這時他才終於意識到,這一切只不過是孟臻和聞淺對他的一場玩弄。

  而聞淺和孟臻此刻還躲在攝影機後朝自己笑,大約是在看他的笑話。

  另外一人忍不住出聲幸災樂禍道:「唐金貴,現在你是我們之中的一員了,哈哈哈哈!歡迎入社!」

  唐文松籠了籠衣服,只覺得這個春天冷得要命。

  攝影機後的聞淺與孟臻此刻正冷眼望著他,嘴角勾出一個譏笑的幅度,流露出他們這種人慣有的高高在上。

  唐文松什麼也說不了,也什麼都不想說——真要說,也是他一步步在聞淺和孟臻的引誘下走到了這副田地的。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逼他,只是利用了他的虛榮而已。

  像個小丑。

  像個小丑!

  從那以後,唐文松就轉學了。孟臻和聞淺也很快忘記了這件事。

  高三那年,孟臻突然離家出走了,聽說是與她爹鬧了矛盾。離家出走前,孟臻只來找過聞淺,問他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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