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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文松皺眉:「不要太便宜……那要偷多少錢的?」

  孟臻聳肩:「誰知道?」

  唐文松家裡有錢,哪裡幹過偷東西的事?更何況又要他去偷貴重的東西。

  另一人見唐文松猶豫不決,勾著他的脖子勸道:「你怕什麼?反正是你家的樓,他們還會真的報警不成?」

  唐文松扭扭捏捏,最後問:「要是被抓住了,考驗就算失敗了嗎?」

  孟臻一笑:「當然不,你要是被抓包了,只要你能全身而退,都算成功。」

  唐文松最終還是答應了,說自己要去換身衣服,讓孟臻他們等等。孟臻笑著揮手說:「那你要早點來啊,只有24小時。」

  唐文松走後,孟臻還沒開口,其中一人便笑道:「還是孟姐有辦法,我看那小子真的信了。」

  另一人嗤笑道:「家裡就一破落戶,也配跟我們一起玩?」

  孟臻撇嘴道:「他家裡可比你們家賺得多。」

  那人不太高興,「孟姐,我們又不是暴發戶。」到了他們這個階層,金錢已經代表不了什麼了,所以他們才瞧不起那些冒出來的「新貴」。

  孟臻沒繼續說了,但看了眼聞淺,意思很顯然——唐文松他爹是暴發戶,他們的爺爺是暴發戶,誰也別瞧不起誰。聞淺接收到了這一意思,低頭笑了。

  中午的時候唐文松來了,喬裝打扮一番,又是戴帽子又是戴口罩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這人有問題。孟臻看在眼裡,卻沒拆穿。一群人去了萬方大廈。

  唐文松在商場中挪來挪去,見孟臻不耐煩地打了個呵欠,心一橫,一咬牙就進了人特別多的珠寶店。孟臻等人遠遠地看著,見唐文鬆動作生疏,想要哄騙櫃姐走開,自己卻先露了陷,事情敗露之後,唐文松嚇得逃跑了。

  孟臻和聞淺早就買了飲料站在店外看戲,孟臻看見唐文松逃命似的在商場中狂奔,又見櫃姐大喊「抓小偷」,保安一路隨行,這一出鬧劇看得她心潮澎湃,咬著塑料吸管,哈哈大笑起來。其餘幾人也樂不可支。

  唐文松最後還是被抓住了,他不得不給老爹打電話自證清白,被數落一通後離開萬方大廈時都已經下午了,孟臻等人早就走了。他打電話給孟臻說明了原委,孟臻只報了個位置,讓他趕緊過來。

  唐文松劫後餘生且歡歡喜喜地去了。孟臻給的地方是一棟酒店的天台,這裡被她包下了,原本她是在這兒獨自游泳玩的,唐文松給她打了電話後,她又給其他社員打了電話,通知他們過來。

  唐文松到的時候孟臻正從泳池中出來,其他人還沒來,唐文松就看見孟臻濕身從水裡出來,泳衣將她的身型勾勒得恰到好處,而濕漉漉的孟臻也少了幾分攻擊性,原本明艷高傲的面容落入凡塵,給了唐文松有機可乘的遐想。

  孟臻一眼就看出來唐文松的想法,心中冷笑一聲,想道,今日必定把唐文松整死在自己手上,好斷了他的痴心妄想。

  「成功了?」孟臻面上不顯,並未讓唐文松瞧出端倪。唐文松往孟臻身邊湊了湊,語言也越發大膽起來:「當然,他們根本不敢拿我怎麼樣。孟姐,你一個人在這裡游泳嗎?」

  孟臻見唐文松湊到自己跟前,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指腹抵在唐文松的左胸膛上,沾水的指腹打濕了唐文松的衣衫,落下雨點似的水漬,唐文松心跳加速,呼吸也粗重了許多。

  「怎麼,你要陪我一起游泳嗎?」孟臻望著他,指腹在他胸膛上畫圈,一顰一笑都像是在引誘他似的。

  「我……」唐文松只覺得口乾舌燥。

  孟臻平日裡沒少欺負他,而自己也不知低聲下氣地求了她多少次。如今孟臻卻離他這麼近——這麼親——她是孟家的人,如果唐文松娶了她,他們家也就從此踏入了權力中心,自己從此也就無需再看人眼色……

  就當唐文松再難自抑,想要伸出手觸碰孟臻之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咳嗽。

  兩人往那邊看去,原來是聞淺來了。

  聞淺一手插兜,懶懶地靠在門框上,笑道:「抱歉,打擾了你們的雅興。」

  唐文松以為聞淺是對他說的,不由得面上一熱,只有孟臻無所謂地聳聳肩,她知道聞淺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之後另外兩人也陸續來了,孟臻披了件毛巾,她坐在躺椅上,翹著二郎腿。唐文松站在幾人面前,低著頭,頗有些聽侯處置的意思。

  「第一道考驗嘛,你通過了,」孟臻說,不知想到什麼,笑了,「第二道考驗其實也不難。」她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來一把水果刀,這是唐文松來之前孟臻問前台要的,孟臻如今將它丟到唐文松腳邊,唐文松害怕地躲了幾步。

  孟臻說:「你用這把刀在手上刻我的名字就行了。」

  唐文松大駭:「什麼?——在手上……刻字?!」他朝孟臻討饒道:「孟姐,你是不是搞錯了,跟我開玩笑啊?」

  孟臻盯了他兩秒,沒意思地撇了嘴,「我確實在跟你開玩笑。」

  唐文松鬆了口氣,卻又聽孟臻說:「不是刻我的名字,是刻你的名字。」孟臻補充了一句:「刻你以前的名字,唐、金、貴。」

  另外兩人都笑了。

  在確定孟臻沒有跟他開玩笑後,唐文松遲遲不敢動。

  這時孟臻嘆了口氣,悠悠道:「你要是下不去手,就算了,這說明你跟我們不是一路人。」後一句可謂是戳到了唐文松的脊梁骨,他想到父母在家對自己的叮囑,又思及自己這段時間付出的沉沒成本,反正都走到這步了,東西也偷了,不就是刻個字麼?又不會死……他這麼想著,咬著牙撩起了衣袖,拿起刀開始刻字。只有顫抖的手臂暴露了他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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