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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是老爺子一心想與兒子比比誰的風流史多,杜撰出來的人物?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便一同離開了史老將軍的臥房,史笑燃沉聲吩咐侍衛加qiáng老將軍的安全防備。

  簡鉞公子看了看那些侍衛,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問史笑燃,他沒有來?

  史笑燃愣了一下,點點頭,說,朱三小姐無端慘死之後,尉遲謹一直臥病在家,如今我的喜事……他不來也好,免得觸景傷qíng。

  簡鉞公子笑笑,說,這朱家三小姐,自十梅庵拜佛之時,與愛妾花瑜相逢,一見如故,qíng同姐妹,生前常常來流雲居做客……如今,佳人已去,這消息,若是花瑜知道,不知該多麼傷心。說到這裡,他看了史笑燃一眼。

  史笑燃眉心輕輕皺了一下,似乎有所觸動一般,他從衣袖裡掏出一枚梅花簪,喃喃說道,原來,朱三姑娘與花瑜jiāo好,常到流雲居啊。

  簡鉞公子看著那枚梅花簪,疑惑道,史兄……這是什麼意思?

  史笑燃嘆了一口氣,道,這是前些日子,我去流雲居時,看到綠涯頭上戴的梅花簪。難道你沒有任何印象了嗎?

  簡鉞公子茫然的搖搖頭,說,我對女兒家的花飾向來沒有研究,自然不多留意。

  史笑燃鬆了一口氣,笑笑,說,此物並非綠涯所有,而是朱家三小姐的。說罷,將梅花簪遞給簡鉞公子。

  簡鉞公子仔細的看著手中梅花簪上的“朱府”兩字,說,你的意思是……綠涯是夢夫人?她……殺了朱三小姐?而且,你怎麼就只憑“朱府”兩字就認定是朱三小姐的物什了?

  史笑燃搖搖頭,說,這是哪裡話?我怎麼會如此想綠涯妹妹呢!綠涯也是從流雲居撿到的。至於,我為什麼這麼確定是朱三小姐的物什,那是因為這枚梅花簪原本有兩支,是緋涼素愛的釵飾,後來,尉遲謹訂婚時,緋涼就將一隻梅花簪拖巧匠加工上“朱府”,送給了朱三小姐……

  史笑燃的話,讓簡鉞公子愣了一下。原來,這支梅花簪是緋涼的首飾啊。

  緋涼。

  緋涼。

  自己曾經愛過的女子,也是曾經曲意承歡過自己的女子,而自己卻全然不記得,她曾有過這樣的釵飾。

  自己的不記得還有多少?

  不記得她描眉之時的溫柔,不記得她畫眼之時的濃qíng,不記得她輕點朱唇之時的期盼,不記得自己曾經許諾過她,此qíng不渝,地久天長……

  他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最終辜負她辜負的徹底,辜負到分別之後才幡然大悟——自己曾如此漠視她的悲傷和喜好。

  想著過往,簡鉞公子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這一個細微的變化,並沒有逃過史笑燃的眼睛,於是,他連忙說下文,生怕簡鉞公子誤以為自己這是在懷疑他和朱三小姐的死有什麼關聯。

  他說,當日,在流雲居綠涯手裡,看到這支梅花簪時,我就無比奇怪。原本以為夢夫人潛藏在流雲居里,所以朱三小姐死後,這梅花簪才會出現在流雲居……後來聽你一說,原來朱三小姐與花瑜jiāo好,時常出入流雲居,這就解開了悶在我心口的多日之謎了。

  簡鉞公子笑笑,把梅花簪遞迴給史笑燃,說,不談這個,我想夢夫人的事qíng,遲早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今天是史兄的大喜日子,暫時不提這些事的好。

  史笑燃點點頭,將梅花簪重新收起進喜服的衣袖裡。

  第四章

  五十:這史笑燃,還未坐穩這皇家駙馬位,就變成了皇家的階下之囚。

  我和段青衣聽完了斜眼四叔伯講的月光傾城的故事後,就悄悄的離開了後花園。溜到前院之後,我和段青衣就大搖大擺的走起來,偶爾同遇見的某個賓客寒暄一下,就好像我們認識似的。

  段青衣悄聲跟我說,小仙,調換了蠟燭之後,你就趕緊離開吧。

  我眨了眨眼睛,問道,那你呢?

  段青衣說,我在這裡看看,我擔心將軍府出什麼大事,你看,在這個大婚的日子,一個消失了二十多年的怪人。現在,頭禮已經送來了,恐怕下面就是更大份兒的禮了吧。

  我想了想說,你這是擔心史笑燃和將軍府,還是擔心你的小公主也跟著受連累呀?又想英雄救美啊?

  話剛說完,卻見史笑燃和簡鉞公子在僻靜處對話,於是,我和段青衣悄然藏到了樹後,聽到了他們倆人上面的一番關於梅花簪和夢夫人的對話。

  史笑燃收起梅花簪和簡鉞公子雙雙離去之後,段青衣看了看我,他們之間的一番話,他更不相信我所說的——簡鉞公子正是殺害少女的元兇這一偉大預感和推斷了。

  我看著離去的史笑燃,一身jīng良的紅色喜服,躍dàng著富貴權勢與錦繡前程的光芒。突然想起宋緋涼,她今天早晨也是一身嚴嚴的紅妝,是在愛人新婚之時,祭奠什麼嗎?

  不過,紅衣加身的史笑燃,確實是美哉將軍,俊逸出塵啊!不由得,讓我想起初見之時的他,紅衣勝火,戰甲生輝,□白騎,如同神駒。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小恍惚了一下。我這沒出息的樣子,落在段青衣眼裡,惹得他不住的翻著白眼搖頭。

  我和段青衣還沒來得及按照原計劃,潛入婚房,調換龍鳳蠟燭,只聽得將軍府的大廳外一陣喧譁,騷動之聲此起彼伏。

  段青衣眉頭一皺,倒是:不好,有qíng況!

  我們倆人悄悄走進大廳的時候,卻見一太監正宣完旨,一隊皇宮錦衣侍衛將史笑燃五花大綁,押了離開。

  這史笑燃,還未坐穩這皇家駙馬位,就變成了皇家的階下之囚。

  段青衣連忙問身邊的一位老者,這是為什麼?

  老者悄悄地掩著嘴巴,說,皇上說,史將軍有潛入太子府,盜走了紫嵐鳴珠的嫌疑,綁了他去做一下調查。

  啊?我吃了一驚,紫嵐鳴珠被盜了!

  我這一聲尖叫,引來了眾人側目,簡鉞公子的眼睛也隔了老遠,搜尋到了我身上。段青衣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不要這麼大聲。

  那老者也被我嚇得哆哆嗦嗦,說,你就小聲點吧。姑娘。

  那些參加將軍大婚的人,一見史笑燃被皇帝抓走,都紛紛離開,作了鳥shòu散——這若是查實了,可是欺天大罪,誰都不想被關聯上的。

  我想起那夜端木賜和史笑燃的對話,遲疑的看著段青衣,說,難道……真的是將軍?

  段青衣的眉頭緊緊皺著,並不說話。

  倒是那老者,臨離開,對著我們悄聲說,老夫覺得,史將軍大概是覺得公主的紫玉珏將在大婚之日到手,所以,才動了盜竊紫嵐鳴珠的心思啊。唉,這害死人的權利之yù啊!

  說完,連忙跑離了將軍府。

  就這樣,幾乎是轉眼之間,原先還是一片熱鬧鼎沸的將軍府,突然之間,變得死寂沉沉。

  大廳里,只留得了三個人。

  史笑燃的好友——簡鉞公子;史笑燃心愛女子宋緋涼的藍顏知己——段青衣;史笑燃心愛女子宋緋涼的藍顏知己的掛名小妻子——丁小仙。

  三個人,靜默在大廳里。

  這氣氛,一度變得詭異。

  似乎又回到了幾天前的歡樂軒。好在,這個時刻是事關史笑燃生死的時刻,所以,他們倆人仿佛有了默契一樣,放棄了幾日前的罅隙。

  多麼荒涼啊!

  今時今日的將軍府,可謂禍不單行——先是讓老將軍身心俱疲的月光傾城的初次到訪禮!後是鄭襲的突然發威!

  將軍府,突然風雨飄搖起來,誰也無法預知,下一刻的命運,會如何!

  親戚好友僕人,就在轉眼之間,做了鳥shòu散。

  唯“三”留下的三個人中,居然還有兩個人是賊!

  當時這三個人的思維,可是高度不一致——簡鉞公子,應該是在沉思,如何解救史笑燃,這應該是沒有錯誤的;而段青衣,思考的確是,宋緋涼沒有死的消息,要不要告訴簡鉞公子呢,然後,大家一起來商量搭救史笑燃的事qíng;至於丁小仙嘛,她思考的卻是:太好了!老天太有眼了!讓那個調戲過段青衣的小公主變成小寡婦了!活該啊,報應啊!

  那時的她,一時興奮,大概忘記了史笑燃的君子贈玉之美,馬上相逢,驚鴻相遇之qíng;更忘記了史笑燃對她,那一絲不曾道破的好。

  其實一個人,粗枝大葉沒什麼不好!但是萬不該像丁小仙這樣,既在小心臟中,花痴的收集著各類小帥哥,又漠視人家各類小帥哥的小心臟里,會不會也悄悄地裝下了一個她!

  唉。

  第四章

  五十一:夫君,夫君,你怎麼就不要我了?

  這種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續到簡鉞公子開口。可是,簡鉞公子剛剛張開嘴巴,還沒有說出一個字,就被一聲尖厲的哭啼之聲給打斷了。

  只見大廳外奔出一披頭散髮,釵散珠亂的女子,哭泣之時,仍難掩眉目之間的驕橫之色——原來是懷玉公主鄭筱七。

  她之所以啼哭而奔,就是因為,今天一大早,她被她的父王給綁著嫁入了將軍府,可是,中午剛過不久,她父王又將史笑燃給綁走了。然後讓隨嫁的宮女、女官們勸說她回皇宮。

  這個xing十足的鄭筱七,當然不樂意了——你讓我來,我就得來?然後我剛來不久,你又讓我走!

  沒門!

  於是懷玉公主就滿將軍府瘋跑,引得一幫宮女、女官們在她身後緊跟著,生怕這驕橫任xing的小公主,有什麼閃失。

  這懷玉公主一邊哭,一邊罵,奔走到了大廳里,當她腫如爛桃的丹鳳眼,望向段青衣的時候,先是愣住了——他,他不是死了嗎?難道……難道父王他騙了我!

  而段青衣一見是懷玉公主,魂兒都沒了!原本是想留在將軍府,幫簡鉞公子一把的他,撒腿就跑,比兔子都快!

  懷玉公主一看,段青衣逃了。

  徑直跟了出去,哭喊著,夫君,夫君,你怎麼就不要我了?

  這話喊得我,恨不得扔一堆地瓜把她砸死,眼見她追段青衣而去,我豈能忍受我的掛名官人被閒雜女子給輕薄,於是,我也跟在了懷玉公主的屁股後,沖了出去。

  這段青衣的輕功,那叫一個了得,這懷玉公主,就是把這小細腿跑成繡花針,也是追不上他的。

  於是,這小公主,就一屁股坐在了大街之上,嚎啕大哭,毫無儀態可言。

  引得了無數人注目。

  要麼說,鄭襲鄭老龍王,所生子女,個個個xing非凡,死去的那八個兒子暫且不論,單說這最年幼的皇太子——鄭丸也就是鄭小龍。可能是皇宮之中,俊男靚女看多了,鄭小龍同學異常早熟,十一歲那年,就對鄭老龍王同學說,老爹,我看上我那個那個誰了,你就讓她做我的王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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