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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人太甚!

  居然在本姑娘面前公然調戲民女!

  蹦出來的同時,我還準備了一大堆討伐這個bàonüè的簡鉞公子的話,比如,你這個變態!你這個死變態!你這個不得好死的變態!為什么女人的舌尖就是罪惡的?難道上輩子某個女人的舌尖破了你的家,還是滅了你的門?你這輩子這樣對待女人!老娘的舌頭就在這裡!你來割吧!割掉了一個舌頭,還有千千萬萬個舌頭長出來!(神啊,原諒我吧!激憤之中,我忘記舌頭不是蚯蚓,沒有再生功能!)

  可能神不想原諒我,正在我帶著一堆髒話和自己的一條大舌頭,準備跳出來與簡鉞公子打一場華麗而殘酷的華山口水戰之時,一個人影快如閃電,破窗而人!月白色寬大的衣袖遮天蔽日一般嚴嚴,遮住了我剛要登台的小臉,以及我那條視死如歸的大舌頭!

  揮劍如虹,斬斷那條纏綿如絲、結實如鐵箍的紅絲線!

  之後。

  嚴嚴實實的一抱,再一個勢同閃電的縱身,帶著我破窗而出!

  世界真美好啊!

  就在我再這個人的挾持之下,破窗而出逃離簡鉞公子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種破繭成蝶的感覺。

  當我回眸,滿眼感激的看著眼前來人,卻只見一襲白緞緊緊地擋住了他的臉,只留下兩隻眼睛,盛滿了這個夜晚的月光。

  那一刻,我微微愣住了。多麼似曾相識的感覺啊。

  剎那間,仿佛回到了煙雨十里的江南!那座庭院深深地棋苑!那個端的是有qíng卻似無qíng的男子!

  失神的我,不自覺的將手伸向那片白緞,因為這雙盛滿了月光的眼睛,讓我突然想知道,他有著怎樣的面孔!

  他躍向房頂,撿過高枝,眼睛瞥了一下我伸向白緞的手,聲音懶散卻又促狹:你如果想被摔下去,那麼就扯開這片白緞吧!

  說著,他攔在我腰肢上的手,輕輕一松,眼角流過一絲得意的笑,大有將我摔下去,跌個稀巴爛的意思!

  雖然,在剛才,在簡鉞公子面前,我大有視死如歸的勇氣,但是很顯然,在破繭成蝶這刻之後,我還是感覺:生,是很美好的!舌頭,也是很美好的!

  可是,我依舊忍不住,偷偷的看著他,這個恍若熟悉卻又陌生的男子,小聲探詢,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他看都不看我,聲音依舊懶散,回答我,又仿佛是自言自語一樣:問題一:我是我!問題二:“我救你”並不是著重在我救的人是——“你”!而是著重在“我”這種人——喜歡救人!

  也就是說,丁小仙,你別胡思亂想了。他不是好心救了你!只不過夜晚散步,順便經過簡鉞公子的流雲居!眼看一女娃娃要被割掉舌頭!所以,好心出手!

  他的話,也可以理解為,如果當時是一頭豬,或者玲瓏小寶那頭傻驢,要被簡鉞公子割掉舌頭,他依然會出手相助!抱著那頭豬,或者玲瓏小寶那頭傻驢破窗而出,踏月而行!

  不知為何,突然,我想起了綠涯,她衝出帷幔,張開雙臂擋在我身前,請求簡鉞公子時說的那句話:大師兄,她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傷害她!

  第二章

  十七此佛非彼佛;qíng由卻是真!

  朋友。

  綠涯說,我是她的朋友。

  這是我闖dàng江湖之中,第一個對我說“朋友”的小女子,在我與她相識一天,人仰馬翻的折騰之後。

  她說過,流雲居里,所有的人,除了她與簡鉞公子這個大變態,其餘都是斷舌之人。所以,沒人同她說話,沒人問津她的孤單。

  那些斷舌的女子,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竭盡魅惑之能事,取悅與遵從與簡鉞公子。他是她們心中的魔,不能掙脫亦不想掙脫;而綠涯她,心中的“佛”,卻先是被簡鉞公子拱手相讓的宋緋涼給占據,後又為皇命所右,成了淮玉公主的如意郎君。

  一斛珠常說,誠心念佛之人,心中有佛,用心太苦,所以,不能言佛!雖然,此佛非彼佛;qíng由卻是真!

  心中有佛,用心太苦,不能言佛,未必是疼!可若是心中有他,用qíng至深,不能言說,卻似乎很疼很疼的事!

  綠涯!既然,你都當我是朋友!那麼,我發誓,我這個朋友!一定將你從簡鉞公子的láng窩之中救出來!

  步入安全之地後,那個白衣男子,將我一把放開,抬眼,漫不經心的瞟了我一眼,當他的眼睛落在我胸前掛著的那枚青玉上,眼神微微有變。

  他盯著這枚玉石,問道:你和這枚玉石的主人有什麼關係?

  我低頭看看,那枚傻乎乎的青玉石,又看了看蒙面的男子,搖了搖頭,道:沒什麼關係,萍水相逢啊!

  萍水相逢?他清幽的眼神里透出狡黠的笑,鼻子冷哼一聲道:萍水相逢,便如此qíng深意長,美玉相贈?你這是騙豬啊!

  我斜了他一眼,也冷哼了一句:你是豬!我騙你!

  他一時氣結,最終擺擺手,說道,流雲居是虎láng之地,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惦記那個什麼綠涯了!

  啊?你怎麼知道我在想她?我看著眼前的蒙面男子,長身玉立,發如宣墨,鬢若刀裁,星目朗眉,不見鼻子嘴。(沒辦法,他蒙著臉呢!我也看不全,大家也湊合著看吧)

  他笑,眉目之間儘是得意之色,說,朋友?呵呵,朋友!你這種涉世不深的小毛賊,最容易被這樣的話打動了!不過我勸你這隻豬!還是省省吧!

  他張狂得意的笑,讓我突生了一種想將他蒙頭痛扁一頓的感覺。我又冷哼了一句:你是豬!我省你!

  笑過之後,他斂起眉目,抬手,食指微屈,撩起我胸前的青玉,慢慢抬起,置在我嘴邊。細長的手指輕輕一勾,輕輕掠過我的嘴唇。

  我下意識的一退,惹得他大笑,眼如湖光,掠過我的臉,問道,你躲我……是怕我嗎?怕我吃了你這頭豬嗎?說完,笑得越加開心。

  我打開他的手,冷哼了一聲:你是豬!我吃你!

  他似乎並不在乎我的無理態度,只是笑了笑,指了指我胸前的那枚玉,嘆氣道:你是不是只會這一句?我不跟你吵架。你如果還想在京城能有太平時日,趕緊!趕緊!去投奔這個給了你青玉的人!有此玉之人,非大富即大貴!你這隻豬也別想多了,這裡已是安全之地,你趕緊找個客棧,洗洗睡下吧!

  我繼續不領qíng,繼續冷哼:你是豬!我睡你!

  我的話音落後,周圍空氣都凝固了下來!

  半晌,他大笑,伸手,撫過我的臉,眼神里流淌著一種曖昧的訊息,說,好吧!事已至此!我承認!我就是豬!你睡吧!我寬衣解帶、放棄掙扎熱烈歡迎佳人你來睡!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整個人似在我耳邊低喃一般,溫熱的氣息透過他遮面白緞,撩撥在我耳際。

  我迅速石化!又迅速的恢復元氣!推開他的人!拍開他的手!大吼一聲:滾!

  抬頭之時,那個白衣男子,早已掠過樹梢,人影遠去!消失之前還不忘留話揶揄於我:我記下了你這個女人無恥的請求了,隨時隨地歡迎光臨本少爺。只是,你這個豬腦子別忘記啊!如果忘記了,我會很樂意幫你重溫今夜,小心記起的!哈哈哈哈哈!

  第二章

  十八我佛曰過,我再給你曰一遍:婦人是要恪守婦道的!

  靜謐的夜晚。

  白衣男子“哈哈哈哈哈”的狂笑之聲剛剛消失不久,空中又響起了一陣“嘿嘿嘿嘿嘿”的怪笑之聲。

  就在我飽受著這種怪笑得驚嚇之後,一個黑影迅速從高空落下!

  哦,描述失誤!是兩隻糙鞋迅速從高空率先落下,然後一個黑影又迅速得從高空落下,準確無誤的踩在兩隻糙鞋上。

  丁小仙!又被我撞見了你背著段青衣與其它男子勾勾搭搭!唉!你母親慕容玉梳①何等剛烈痴qíng的女子,居然生出了你這種敗家的丫頭!我佛曰過,我再給你曰一遍:婦人是要恪守婦道的!

  不用回頭,我就猜出來人是誰。

  回頭一看,我還真佩服我的猜謎能力!果真是法豐方丈本尊!難道一天的相處,綠涯已將她神秘的占卜能力傳染給我了?

  一時間,我腦袋都大了。

  我多麼期望剛剛落下的那兩隻糙鞋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我的腦袋上,砸死我還清靜,免得忍受法豐方丈喋喋不休的超度之苦。

  法豐方丈看了看我,清癯矍鑠的臉上,一派仙風道骨,他雙手合十,說,我在角浦路過的時候,遇見過一斛珠女施主。然後,與其參禪半日。一斛珠女施主告訴我,你趁著劉土豆家裡起火,給逃婚了?可有此事?

  可有此事?我苦笑,看著法豐方丈。如果沒有此事的話!我又怎麼會在這個鬼地方,半夜三更的與你相遇!然後,聽你佛曰過,你再給我曰一遍!

  法豐方丈並沒有被我的苦笑給打住說話的yù望,他繼續說道:小仙施主!你可知,你此種行為,將會給段青衣施主帶來多大的心靈創傷?

  我緊張的看著法豐方丈,焦慮的問道:段青衣……他怎麼了?其實,心裡卻被絲絲喜悅充斥著——原來,我的逃婚,居然讓段青衣這樣難過。

  法豐方丈嘆息了一聲,段青衣他……唉……聽一斛珠說,段青衣施主比你更先一步逃婚走了!所以,心靈上根本沒有什麼創傷!我只是說,如果他不逃婚在前的話,此時一定會在角浦抱著劉土豆②家裡那一堆地瓜施主們嚎啕大哭,生不如死的!

  什麼?!

  段青衣!段青衣這個貓娘養的耗子餵的!居然!居然比我!還要更先一步……逃婚了?怎麼可能?!明明是他喜歡我喜歡的死去活來,而我勉qiáng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他而已!明明是他想娶我想瘋了,而我左右為難最終逃婚了才對!(神啊,就當你沒聽到我這睜眼說出的瞎話吧。)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法豐方丈,看我bào跳如雷,繼續慢條斯理的嘆息道:我佛曰過,我再給你曰一遍:只准小仙放火!不許青衣點燈!這是不對的!

  我拉過法豐方丈的佛珠,問道:你告訴我!段青衣這個混蛋,他逃到哪裡去了!天涯海角,老娘也要找到他,剁了他!出此惡氣!居然敢逃我的婚!

  是的,我就是生氣了!

  我哪裡不好了?我哪裡讓他不順眼了?他居然不要我了?我居然被他給先行拋棄了?也就是說,如果那夜,我不從角浦逃婚離去的話,此時此刻,正在茅糙屋之中,獨守空房,以淚洗面,變成棄婦,遭角浦上那些老老少少的女人們的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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