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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玲忐忑地喊了聲,以前這樣的比賽全都是婷宜出戰的,忽然換成百糙,她怕婷宜心裡不舒服。婷宜冷冷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凍得梅玲僵在原地。

  跟在沈檸教練身後。

  婷宜冰冷地走了出去。

  “呼,警報解除,”等婷宜的身影一走出玻璃門,曉螢就長舒一口氣,笑眯眯地伸臂搭住梅玲的肩膀,對發呆的梅玲說,“你呀,自從美少女跆拳道大賽,你幫百糙化妝,婷宜就已經把你看成是我們這一國的了,怎麼還會理你呢?”

  “什麼這一國、那一國,大家都是隊友,”林鳳瞪曉螢一眼,“婷宜已經心裡很難受了,你不許再過去跟她添堵。”

  “是,知道了。”曉螢鼓鼓嘴巴。

  “百糙,”轉過頭,林鳳認真地對百糙說,“機會難得,你要好好把握。”

  “是。”

  百糙回答說。

  然後申波、寇震他們也過來祝賀她,並且告訴她一些國際賽時應該注意的事qíng,百糙認真地聽著。曉螢卻察覺到光雅的神qíng有些微妙,想到沈檸教練是光雅的小姨,再想到前幾天隱約聽到光雅支吾著讓百糙對世錦賽不要抱太多希望……

  “啊!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腦中靈光一閃,曉螢驚呼著說。

  “知道什麼?”

  光雅一頭霧水。

  左右看看,曉螢壓低聲音說:“沈檸教練同婷宜父親……嗚嗚嗚……”話還沒有說完,她的嘴巴就被面色驚慌的光雅堵住!

  “你亂說什麼!”

  光雅驚怒地瞪著曉螢,直到曉螢不掙扎了,才鬆開她。

  “嘿嘿,”曉螢笑得很壞,“我昨晚全都看到了,原來沈檸教練跟婷宜的父親在約會啊,”閃躲開光雅又急又慌的魔爪,曉螢臉色一正,又說,“即使這樣,沈檸教練還能把出國比賽的機會給了百糙,是我誤會她了,我以前錯怪了她。”

  光雅怔了怔。

  她其實也蠻吃驚的。

  因為上次去小姨家的時候,午睡中聽到婷宜來了,在客廳里跟小姨說話。婷宜要求小姨不要給百糙一丁點的機會,否則,婷宜含蓄地暗示,否則她也許會並不喜歡家裡多一個女主人。

  小姨和婷宜父親的事qíng,她知道一些,小姨會到岸陽來建立跆拳道訓練中心,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婷宜的父親。

  婷宜走了之後,她求小姨不要聽婷宜的,既然百糙已經證明自身的實力並不在婷宜之下,就應該多給百糙機會。小姨卻只是專心削水果,並不回答她的話。

  她清楚小姨對婷宜父親的感qíng。

  於是,她覺得百糙參加世錦賽是無望了,心中愧疚,那天才會勸百糙不要抱太多希望。

  沒想到……

  “出國打比賽的應該是我!”

  辦公室的門一關上,婷宜氣得俏容煞白,盯著沈檸說:

  為什麼臨時換成是她!”

  chapter5

  窗外的月亮缺了一角。

  “那美少女跆拳道大賽你就不能繼續參加了啊,好可惜……”

  房間裡,一邊晃著腿坐在chuáng邊吃jī米花,一邊看著百糙收拾去日本比賽的行裝,曉螢雖然很激動百糙終於能出國打國際比賽了,但還是覺得有點小小的遺憾。

  “現在你風頭這麼qiáng勁,打開電視、翻開報紙全是關於你的報導,這麼一走,會不會大家就忘了你啊。”

  “……”

  百糙將洗gān淨的道服放進行李包里。

  前幾天她一直接到美少女跆拳道大賽節目組的電話,反覆勸她不要退出,承諾可以加倍提高獎金和出場費,無論她提出什麼要求都答應。直到前天節目組才接受她的離開,宣布了接替她的人選。

  “獎金也蠻可惜的,”嚼著jī米花,曉螢偏頭問,“對了,到現在那個節目一共給了你多少錢了呢?”

  百糙搖搖頭,說:

  “都在若白師兄那裡,我不清楚。”

  “哦,讓我算算,”眨巴眨巴眼睛,曉螢心算了半天,興奮地喊,“可能大約會有六萬多塊錢呢!”

  “……”

  聽到可能會有這麼多錢,百糙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曉螢說:“會有這麼多嗎?”

  “是啊!”曉螢眉飛色舞地說,“說不定還要扣稅什麼的,但大致六萬塊差不多啦!”

  百糙很開心。

  她輕快地拉上行李包的拉鏈。太好了,那麼出國的經費就有了,難怪若白師兄並沒有太擔心費用這一塊兒呢。

  “把化妝品放進去啦!”

  放下手中的jī米花,曉螢衝過去,急忙地拿起桌上那個碩大的透明化妝包,對著儼然好像已經收拾完畢的百糙說:

  “不是跟你說了嘛,化妝品是一定要帶的!現在你可是美少女啊!而且你打敗了加藤和深恭,肯定會有日本媒體關注你的,如果他們來拍你,你一定要美美的才行啊!”

  看著那個裝滿了各種粉底、睫毛膏、唇彩的化妝包,百糙為難地說:“可是,化了妝會不舒服的。”

  “怎麼會!”曉螢不滿地說,“這都是我和梅玲買的最好的化妝品,粉底很薄,不會糊,也不會不透氣,睫毛也都不會花,不都已經試驗過很多次了嗎?”

  “我……不會化妝……”

  “來,我教你,坐到椅子這裡!”

  “其實,”心虛地低下頭,百糙盯著自己的腳尖說,“是若白師兄不讓帶這些去。”真的很不習慣把那些東西塗在臉上。

  “……”

  張大嘴巴,曉螢沮喪地皺著臉,沒有注意到百糙那一臉心虛的表qíng,哀怨地說:“為什麼若白師兄連這些都要管啊,管得也太寬了吧……”可是,讓她去跟若白師兄理論,她還是沒這個膽量的。

  “……好吧,那就算了。”

  傷感地放下那包化妝品,曉螢傷感地望著面前的百糙,這三年多來,每日白天一起上學訓練,晚上一起寫作業睡覺,還從來沒有分開過呢。

  “百糙,你這一去,要去多久啊?”

  “若白師兄說,這三場國際比賽時間正好連在一起,所以中間就不再回國了。會先去日本打國際邀請賽,然後是英國的國際大獎賽,最後是美國的國際冠軍賽,加起來可能會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這麼久……”

  心中一酸,曉螢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抱住百糙,說:“你走的那天不是周末,我沒辦法去送你了,你別怪我。”

  百糙急忙搖頭。

  “不會的。”

  “我會想你的,”在百糙的肩頭哀怨地蹭著,曉螢可憐巴巴地說著,“怎麼辦,我已經開始想你了,兩個月見不到你,我可怎麼活啊,我會思念成疾的吧。”

  “……不會的。”

  百糙心底也開始酸澀,她輕輕拍了拍曉螢的後背,低聲說:

  “我也會想你的。”

  “嗚……”聽到呆頭鵝百糙如此感xing的回應,曉螢再也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她緊緊抱住百糙,抽泣著說,“怎麼辦,我好像愛上你了啊,百糙,我不捨得你走,不捨得跟你分開,你帶我一起去吧,我給你當啦啦隊好不好?”

  “……好。”百糙鄭重點頭,“我去跟若白師兄說一下。”說著,就往門口走。

  “哎呀!”

  曉螢哭笑不得地拉住她:“跟你開玩笑,你就當真嗎?你也太好騙了啦!我跟你說,出國去打比賽,除了若白師兄跟你說的話,別人跟你說話你都小心點,別那麼容易就被人騙了!唉,看你這個樣子,我真是不放心啊,沒有我,你可怎麼辦啊……”

  夜晚。

  就在曉螢對著百糙哀怨傷感的時候,若白並不在松柏道館,而是在方氏集團廷皓的辦公室中。

  大廈的二十六層,落地窗外明月當空。

  “贊助百糙出國比賽?”

  聽完請求,廷皓沉吟著。不是他不肯答應,而是昨天婷宜特意來找過他。

  …………

  ……

  “哥,你一定要答應我!”

  神qíng有些憔悴,婷宜抓住他的手,眼底幽亮,直直地盯著他說:

  “你說我不光明磊落也好,說我心理扭曲也好,這次,我一丁點的機會都不可以給百糙!美少女跆拳道大賽那裡,她已經退出了,節目組物色好了新的人選,她回不去了!如果出國打比賽的事qíng再泡湯,她就什麼也撈不著了!”

  “哥,如果百糙或者若白,”咬了咬牙,婷宜說,“哪怕是初原哥哥來找你,讓你贊助她出國比賽,你都不要答應!”

  “沒有錢,我看她怎麼出國、怎麼住酒店、怎麼打比賽!”眸中閃出冷光,婷宜幽幽地說,“哥,我知道你喜歡百糙,但是如果你這時候心軟,她就真的會和初原哥哥在一起了。”

  ……

  …………

  “對。”身姿如雪山上的青松,若白淡淡地說,“我希望貴集團能夠像讚助訓練中心其他隊員那樣,贊助百糙出國比賽。”方氏集團是訓練中心的獨家贊助機構,這段時間,他按照正常的程序去申請比賽贊助,卻都被方氏集團以各種理由拒絕或拖延。

  直到今晚。

  他才見到昨天才剛剛回國的廷皓。

  “百糙不是在韓國得到了一筆獎金嗎?”手指以某種節奏敲擊著辦公桌的桌面,廷皓向後一仰,笑著說,“而且她參加美少女跆拳道大賽,應該也贏得了不少獎金。”雖然在美國停留了兩個多月,但是國內發生的事qíng他還是清楚的。

  “那些獎金,是她讀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若白靜聲說,“不可以動。”

  目光一凝,廷皓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半晌,又笑得漫不經心般,問:“為什麼她不自己來找我?”

  “我是隊裡的助教,這件事應該由我來同貴集團接觸。”若白淡靜地回答說,“這次出國比賽,我們會遵循同貴集團之間的贊助協議,如果百糙在比賽中獲得冠軍,她接受採訪時會有貴集團的標識在鏡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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