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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的是很輕微的變化,這條旅店的走廊仿佛還像是八十年前,骯髒的天花板上石膏裝飾被水漚出黃痕,木地板依舊嘎吱作響,過道依舊逼仄,包著銅邊條的木門仍然是藍色。但是變化的是聲音,他們可以聽見街道上小餐館裡放得音樂,送貨車引擎的輕微轟鳴,但是沒有乞討人的大聲叫喊、沒有賣報的聲音,更沒有馬車的蹄聲。

  「出來了啊。」小天狼星在笑。

  「是吧。」多卡斯這麼回答他,「要不要去喝一杯。」

  「難得。」小天狼星這麼回答她,「我以為你要急著趕回英國。」

  「人們如此沉迷與動盪和冒險的歲月,難道不是意味著這兩個人沒有辦法平靜愉悅的生活在一起嗎?」多卡斯這麼回答他,「感覺到最後我們只會歇斯底里的試圖控制對方,互相大聲喊叫什麼的。」

  「技術上講不會。」小天狼星回答她,「但是我們確實得,換個地方住。」

  「這個房間已經被浸潤成祂的場了啊。」多卡斯在笑——所有的鍊金物品都會有這樣的特性,甚至霍格沃茨城堡本身就是一個擁有麻瓜屏蔽特性的鍊金物品,祂場的大小甚至還可以容納下一個霍格莫德村。而顯然這罐顏料在離開房間的時候成了一枚鑰匙,只有它在房間裡的時候,打開這個房間的門,出去才會是那個1927年9月22日的時間碎片。

  「想住哪裡?」小天狼星在笑,「麗茲?」

  「莫里斯。」多卡斯開始笑,「我討厭旺多姆廣場那根圓柱——想看巴黎燒起來。」

  最後還是去了麗茲,因為莫里斯訂不到房間。

  當他們兩個人坐在杜樂麗公園的長椅上看夕陽的時候,多卡斯和小天狼星說,「我在想,古靈閣的妖精們給我們這些信息,是因為它們只知道這些,還是它們覺得這是一個很簡單的任務。」

  「更像一個,邏輯推理題。」小天狼星這麼回答她,「在出門發現外面是1920年代的時候,我就知道問題出在我們的房間裡。」

  「我記得你之前問我有什麼真正想做的事情。」巴黎的天氣並不好——作為一座巨大的近代讀書,大部分時間它當然是霧蒙蒙的,充滿了各類塵埃,杜樂麗花園裡人不少,到處都坐滿了,因此也並不是欣賞花圃的好時候,多卡斯坐在長椅上,抱著身邊人的胳膊,看著白日周圍的黃暈。

  「我不該問你這個的。」小天狼星大概在搖頭。

  「你跟我說你並不喜歡那個時空。」多卡斯把臉貼在他大臂上。

  「因為那個地方,到處都透露著虛假——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只是知道,很不對勁。」小天狼星伸手指戳了戳太陽穴,順便揉了揉多卡斯鬢邊的鬈髮,很溫存的態度,「第一個任務嘛,正常的。」

  「好累。」但是他身上暖洋洋的。

  「你喜歡什麼,我感覺能猜到了。」他似乎沉吟了一下,然後往下說。

  「控制帶來的安全。」她這麼回答他,「喜歡做什麼事——我不知道,我擅長的吧,可能。」

  「不用讓自己變成,被需要的人的。」小天狼星這麼回答她,「也不一定要有用。」

  「格蘭芬多式的說教。」她把臉埋在他衣服的布料里,來回蹭。

  「是你先提分院這件事的。」他這麼回復她。

  * Deutschland, aber wo liegt es?—— Xenien(Friedrich Schiller 1797)

  * 《銀翼殺手》1982末尾仿生人演員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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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還有一卷故事,這本就算正式完結了,那個故事存稿了很久——距離我寫它都已經有兩年了。

  這是我的第二本同人,開始的時候只有第一卷 ,然後出於衝動我寫了那個,本卷關於巴黎的 第一章 ,然後就,寫不下去了,回去開始重新寫情感教育那個番外。

  似乎應該有大場面、宏大的故事,參與戰爭,但是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而且會破壞我設計這個詭計的結構和初衷,我很喜歡這個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顏料梗,但是接下來要怎麼處理,當時其實是完全沒有想好的。——或許以後我會重新開始寫,但是很可能不會了,這個故事我鋪開的太大,而情感上已經枯竭了。

  希望大家享受下一卷,那是一個完整的故事,我設定了存稿日更。

  邏輯與直覺就會結束啦。

  第四卷 :紐蒙迦德之冬

  第58章 在什麼地方喝茶

  實際上,他們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有古靈閣的任務要做的,有時候可能就是因為自己好奇,就背著包跑到山裡去,他們在德國的巴伐利亞州和奧地利的蒂洛爾州之間的冰川山谷里穿行,過野人一樣的生活,這時候他們主要的娛樂就是一起聊天。

  多卡斯每次探論起自己的博士生活,都會展現出自己的博格特可能會變成自己麻瓜導師的,奇異態度,「我和你說過很多次,我的博士論文在法蘭克福完成,題目是《文化資本與公共領域》,我現在只想和花花草草在一起,做一些簡單的,調查工作。」她的舍德蘭島毛衣外還套著一件粗棒針織的絞花毛衣,靠在巨大的橡木樹幹上,拿著樹葉捲成的杯子喝水。

  她正在謄寫小天狼星的口述調查報告《一個過渡時期的家庭》,描繪的正是布萊克家族的經濟、教育、社交、醫療、日常生活,她覺得這會是一本有趣的小書,小天狼星就隨著她胡鬧——反正該模糊的地方說好了模糊處理,也不會在他們活著的時候公開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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