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頁
周凜月卻只顧去看錶盤有沒有摔碎或者刮花。
可以在北城換下一套大平層的手錶, 居然被他這麼不愛惜。
直到確認沒有任何破損後,她才放心下來去看時間。
居然已經七點了。
秦晝拿來遙控,把窗簾打開,房間內的加濕器一整天都在運作。
這兒是滬市視野最好的酒店,周凜月的房間又在頂層。
俯瞰往下看,燈火萬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周凜月喜歡人多的地方,那種平淡的煙火氣令她著迷。
就像老家那套老舊單元,附近紗廠分配下來的職工宿舍。
周凜月在那裡居住過一段時間,左鄰右舍總是很熱心。
那個時候她還小,剛開始被老師帶著到處參加比賽。
街坊們會聚在一起觀看比賽。
甚至還會在她得獎後,在小區四周拉橫幅慶祝。
周凜月嚮往安穩平靜的生活,嫁給一個普通人,或者終生不嫁。
總之,她從未想過要踏入這個對她而言有些陌生的世界與階層。
偏偏她還是進來了。
身側的男人已經從床上離開,繞過床邊地毯上的凌亂,從衣櫃裡取出襯衣換上。
周凜月的身子還蜷縮在被子裡,她腦袋靠著枕頭,視線早已從窗外的夜景挪了回來。
秦晝打好領帶,動作慢條斯理到可謂賞心悅目。
又去拿了外套穿上。
房內只開了一盞落地燈,粗棉麻的燈罩,由它折射出的光線,素雅柔和。
秦晝沉默時,總會給人一種清冷難接近的疏離。
可周凜月卻唯獨感受到一種心安的踏實。
是此刻秦晝帶給她的。
他穿戴齊整後,將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撿起來,放進髒衣簍內。
等著酒店保潔待會過來處理。
見她還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他輕聲笑笑:「再睡會?」
周凜月搖頭,朝他伸手。
因為她坐起身的動作,蓋在身上的蠶絲被下滑。
她感到胸口毫無遮擋的涼意。
秦晝的目光明顯也隨著被面一塊滑落。
察覺他的視線,像是帶著高溫,灼燙她胸口那片起伏的柔軟。
周凜月只是微微紅了臉,卻沒有伸手去遮擋。
「抱我。」
他笑將人從床上抱起,屈指在她鼻子上颳了刮:「嬌氣。」
周凜月靠在他肩上,整個人軟綿綿的,喉嚨溢出陣陣嘆息。
「還是有點困。」
他把人抱著,單手托著她的臀,空出一隻手來拉開櫃門。
手指在裡面撥弄了一會,低頭問她:「全帶的裙子?」
周凜月一雙手臂摟緊了他的脖子,整個人宛如一隻考拉,全掛在他身上。
「錄製節目穿的衣服是品牌方贊助的,所以我隨便帶了幾套。」
全帶裙子是因為方便。
秦晝從裡面挑出一件稍微厚點的羊絨長裙,把她放回床面,讓她先換上。
「肚子餓了沒。我讓前台送點吃的上來?」
周凜月將長裙套頭穿好,又慢吞吞地將長發從領口拉出。
「不是有約會嗎?」
秦晝半蹲下,將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替她穿好襪子。
她從小練芭蕾,所以腳有些輕微變形。
秦晝心疼地用手揉了揉,然後才把另外一隻襪子也一併給她換上。
周凜月在他面前無疑是弱小的那一方,方方面面都是。
可他卻心甘情願,做出臣服的姿態來。
「你這一天什麼都沒吃。本來腸胃就不好,不先吃點東西待會會胃疼。」
就周凜月這個飲食習慣,鋼鐵胃也能被她糟踐出一身病來。
等周凜月弄好一切後進到盥洗室,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本該戴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
她扶著門框探出腦袋,求助秦晝,可不可以幫她一個忙。
秦晝嘴裡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坐在沙發上,正無聊翻閱著一本周凜月看不清書名的書。
應該是從旁邊的書架上隨手拿的一本,他也看的並不認真。
聽到周凜月的話,吐了煙,合上書本起身。
「什麼忙?」
周凜月讓他幫忙把自己的頭髮弄起來:「我洗個臉,怕把頭髮弄濕。」
原來是讓他當人形支架。
秦晝把她的長髮攏了攏,沒有燙染過的頭髮烏黑柔順。
攏在掌心,厚厚的一把。
周凜月低下頭去,接了捧水先將自己的臉打濕。
秦晝看著鏡子裡的那個人,臉上塗滿了白色的洗面乳。
不管做什麼都慢的人,洗個臉也格外慢。
秦晝倚靠著牆,因為身高差異,往下看時,眼神不可避免帶了點居高臨下。
仿佛在審視。
可他的表情卻是柔和的。
每個人都有弱點與軟肋,他的全被周凜月給占全了。
她居然說怕他,有什麼好怕的。
他成天膽戰心驚,唯恐她磕了碰了,傷到哪裡。
嚴重的時候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栓在自己身邊。<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