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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從小到大都乖乖的,別的學生在她這個年紀或多或少有些調皮貪玩。
她每次都是默默做好自己的。
有一次和男搭檔配合雙人舞,拋擲時沒接住,她摔成了手臂骨折。
被送去醫院的時候也只是一個偷偷坐在那裡抹眼淚。
老師收到消息趕去醫院,她已經綁好固定。
老師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
她眼睛還是紅紅的,已經不哭了,委屈巴巴地指了指右手:「疼。」
那個時候她才十三歲,發育比較慢,個子比同齡人要矮上一截。
每天吃飯也是乖乖的坐在角落吃著從家裡帶的便當,看同學在前面訓練。
她不管做什麼事都慢吞吞,吃飯慢,走路慢。
但進步卻比任何人都快,所以也能在那麼多優秀的孩子中間脫穎而出。
她是老師晚年間收的最後一個徒弟,當年也是看中了她的身材優勢。
卻不成想,她是自己挖掘出的最後一個寶藏。
老師想不通,這麼乖的小姑娘,為什麼會遭遇無端惡意。
今天是重逢的好日子,難過的事情就先不提。
老師讓周凜月坐在自己身邊。
這頓飯來的客人不算多,卻也不少,畢竟算是接風宴。好久沒見了。
以前一起上過課,被老師指點過幾節的也頂著老師半個徒弟的名號不請自來。
自帶了酒水,說是法國哪個農場釀造的,外面有錢也買不到。
老師笑說:「知道老師現在不能喝酒,所以特意拿來饞老師的?」
許庭頁一口地道的京片子:「那哪能啊,醫生只說不能喝,又沒說不能聞,聞著過個癮也行。」
這番話說完,桌上的人都配合的笑了笑。
許庭頁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到周凜月那兒了,他直接給她倒滿:「小師妹可是大紅人,值得多喝點。」
周凜月臉一紅,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伸手摸摸酒杯,尷尬的道謝。
許庭頁放下酒瓶,聊起過往,說的都是些在老師那兒上課的經歷。
他其實也沒上過幾節,待了半個月就走了。
周凜月對他毫無印象,但他好像和周凜月擁有很多共同的記憶:「我還記得小師妹以前吃飯慢的很,每次午餐時間都結束了,她還只吃了小半碗,最後只能慢吞吞的把碗筷收好。有一次彩排到一半她肚子一直響,任課老師還以為她是肚子疼,就問她怎麼了,她小聲說她肚子有點餓。」
這番話說出來,桌上眾人笑的比剛才要真心。
唯獨只有周凜月,羞愧到抬不起頭。
這種聚會好像就是用來互相回憶過往黑歷史,而周凜月,顯然成了回顧的重點。
許庭頁聊起來,說有點事想拜託她:「我聽說你之前給小齊她開的那舞蹈教室代過兩月的課,她現在可就打著你的名號招生,生意紅火的不行。我這兒前段時間也開了個工作室,你順便也去給我代代課。你看都是師兄妹了,你就給師哥打個折,按外面舞蹈老師的價格算。怎麼樣?」
北城的舞蹈圈子是通的,雖然周凜月和許庭頁沒聯繫,但不代表他不清楚她的消息。
小齊是周凜月在北舞的師姐,之前給她代課也是對方單方面定下的,根本沒給周凜月拒絕的機會。
或許是早就摸清她的性格,知道她是個內向的老好人,壓根就不會拒絕人。
以她如今的咖位和熱度,那點工資甚至還比不上節目組給她報銷的酒店住宿費用。
不過就是仗著她軟弱的性格,想從她身上撈點好處。
許庭頁也不等她回答,笑著端起酒杯:「那就先感謝我們小周老師了。」
周凜月突然想起了秦晝和她說的那些話。
——你要跟著你的心走,而不是一味的去服從。
酒杯舉到她面前,周凜月抬起頭:「不好意思,我沒有時間。」
她眼神沒有閃躲,語氣堅定。
但還是沒什麼經驗,所以有些生硬,說起來乾巴巴的。如同照本宣科。
反倒把對方嚇了一跳,舉到跟前的杯子遲遲沒有收回。
還是老師從中打圓場:「阿月演出忙,你要想找代課老師,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
許庭頁順著老師給的坡下來了,笑著收手,坐回椅子上:「那就先謝謝老師了。」
周凜月尋了個藉口中途立場,去了洗手間。
剛出包廂,她就卸掉佯裝的鎮定,有些緊張地捂著胸口靠在牆上。
雖然很緊張,但是......
感覺好像還不錯。
拒絕掉那些,自己不想答應的請求。
這樣的感覺還不錯。
她緩了一會兒,起身準備去洗手間。
包廂門沒關攏,裡面的交談聲瀉出來。
是許庭頁的聲音。
「我聽我一個在法院工作的朋友說,那個人出獄了,前幾天剛放出來的。」
有人問:「哪個人?」
許庭頁說:「還能是哪個啊,撞傷周凜月的那個唄。」
服務員端著茶水過來,周凜月渾渾噩噩轉身,剛好正面撞上,潑了她一身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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