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qíng愫自他心裡冉冉升起,謝滿棠小心翼翼地擁緊了安怡,低下頭輕輕靠上她的頭,低聲道:“你知道我的,我眼裡只有安怡這個人,我允許你有秘密,但不允許你背叛我。不然……”

  多麼霸氣而深qíng的許諾,安怡的眼淚頃刻間流滿了謝滿棠的掌心,她低低的笑著,哽咽著道:“不然怎樣?”

  掌心裡汪著的眼淚分明是溫軟的,卻讓人心裡刺疼,謝滿棠qiáng忍下想把安怡揪起來用力擦gān她眼淚的衝動,咬著牙道:“不然,我親手殺了你的jian夫。”

  “為什麼不是我呢?是我背叛了你,又不是jian夫背叛了你。”安怡吃吃地笑了起來,眼淚溢出謝滿棠的掌心,順著他的指fèng一直往下流,滴濕了他的玄色長袍和朱紅裡衣。

  謝滿棠怒了,用力捧著她的臉qiáng迫她抬起頭看著自己,低聲喝道:“還沒完沒了啊,我欺負你了麼?”

  安怡含淚搖頭。

  “你是為我傷心?”

  安怡再搖頭。

  “那是為了誰傷心?”謝滿棠這話半真半假,說完才覺得滿口的酸味。她若真是為了田均那個渣傷心,他可真是掉份兒,居然鬥不過那樣一個一無是處,靠著女人升官發財的渣。

  安怡抱住他的脖子,將臉貼上他的臉,在他耳邊低聲道:“我是高興的,我有點不敢相信,我怎會遇到你這樣的好人。”假如真的有那麼一天,那麼她希望他永遠都記得他今日說過的話。忘記了或是想忘記也不要緊,她會記得他給她的所有美好和溫暖。

  這一生本就是賺來的,有他相伴是意外之喜,因此她不應該貪心,可是她真的動了貪念,安怡在謝滿棠的臉上輕輕一吻,低聲道:“怎麼辦,我越來越貪心了,想要你一直這樣陪著我,永遠都只有我一個人,我怕你將來若是三心兩意,我會把****給毒死掉,你說怎麼辦?”

  謝滿棠看向安怡,她的眼睛黑如琉璃,裡面閃著微光,滿滿都是喜歡和期待,還有那麼一點小心翼翼的試探和謹慎,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他指著自己的嘴唇,倨傲地道:“你說怎麼辦?這就要看你了,若是能哄得我日日開心,日日喜歡,自然有你的好日子過。”

  安怡笑了起來,假裝為難:“那可怎麼辦?你經常不苟言笑,有什麼不高興的也總是藏著掖著不肯說出來,非得要我去猜,我又生得笨拙,總也猜不到,怎麼辦呢?”

  謝滿棠抿了抿唇,努力暗示她:“不是你笨拙猜不到,是你不用心!就是你不用心,不然怎會猜不到?我看你猜你師父和太后的意思,察言觀色可準確了!”

  安怡笑笑,蜻蜓點水一樣地親了他唇瓣一下,佯作天真無邪地道:“是這樣的麼?”

  謝滿棠心中竊喜,偏又覺得羞惱,用力按住安怡的頭,一口咬了下去:“我看你是欠收拾,一會兒的功夫就得瑟起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安怡低笑著往他懷裡鑽:“謝大人饒命,天要黑了,還要宵禁的,我再不回家,或是發亂釵橫地回去,家裡人會以為我遇到了採花賊的,鬧出來不好看。”

  謝滿棠深吸一口氣,平息下心中的旖念,沒好氣地道:“大人饒你這遭了,去吧。”

  天色真的不早了,安怡手忙腳亂地收拾起來,謝滿棠神色嚴肅地替她正了正釵環,又替她拎起藥箱道:“我送你。”走出門去便又一本正經,道貌岸然。

  蘭嫂早著急地等在了樓梯處,見二人出來便鬆了口氣,上前接過藥箱就沉默地先往下頭去了。謝滿棠止步於樓梯口:“天晚了,給人瞧見不好,這離你家不遠,我就送你到這裡。”

  安怡甜蜜蜜地笑著朝他揮手:“趕緊回去吧,天涼記得加衣服。等我的事qíng定下來就過去給王妃治眼睛。”

  謝滿棠負手而立,淡淡地道:“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治眼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日子且長著呢,日後想怎麼治都成。”

  安怡覺得這話除了關心還暗藏著另外一層意思,她若和他成了親,不就是想怎麼治就怎麼治嗎?於是笑容更盛,簡直不想走了,謝滿棠看到她的依戀,心裡受用得不得了,偏越發端嚴地道:“還不趕緊走?”

  安怡可愛地朝他吐吐舌頭,快步跑下樓去追上蘭嫂,二人一溜小跑跑回了家。

  正文第420章印章

  田氏焦急地看著已經暗沉下來的天色,捏著帕子道:“怎麼辦才好?一定是趕不回去了。”又怪田媽媽:“你也不提醒著我些,見天黑了也不說。”

  田媽媽低著頭認錯:“是老奴沒有注意到。”

  張欣在一旁諷刺的微笑著,田氏這話分明是有怪她的意思在裡面,但怪得誰呢?田氏今日來了並沒有主動來找她,而是一直陪著田夫人坐在主院裡,其間田夫人幾次讓人去打聽田均什麼時候才回來,所以田氏其實是來找田均的。這姑侄二人一定有事瞞著她。

  她若沒察覺也就算了,既然察覺了就不能輕易放過田氏,她立即找上田氏,旁敲側擊地問了田氏許久,又領著田氏一起去金魚巷外頭見著了玄一真人,玄一真人一席話就把田氏嚇了個半死,田氏又要改風水,又要請玄一真人幫著抓鬼的。但就是這樣,田氏也沒把有關白老三手裡那封信的真實qíng況告訴她,而是要一直捂著等田均。

  既然如此,也就怪不得她了,長夜漫漫,她總有機會從田氏那裡把消息挖出來。張欣笑道:“不然,我使人拿了我爹的帖子送姑母回家吧?”

  田氏心煩意亂地應道:“會不會添麻煩?”若是平日倒也罷了,她在娘家住著就住著了,但近日不比尋常,她和安保鳳鬧掰了還沒和好,家裡兩個妯娌又是虎視眈眈的,今日她若不回去,明日就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來。

  張欣熱qíng地笑道:“不會,當然不會,姑母等一會兒就找出來了。桂嬤嬤,你倒是快些啊,姑太太等著的。”

  田氏也就一門心思地等著,本來她這會兒硬要走,走快些也未必就不能趕回去,最多就是運氣不好半道上遇著巡街的罷了,只是她不想再節外生枝惹事兒,既然張欣有張尚書的帖子,那是再好不過。

  桂嬤嬤這一去就是許久,初冬的天氣黑得快,很快外頭就看不見了,田氏急得不行:“是找不到麼?”

  張欣皺眉道:“這桂嬤嬤是怎麼一回事?去了就不見回來,姑母您坐著,待我去瞧瞧。”

  田氏無奈,只好讓她去了。

  張欣並不回房去尋名帖,而是抱著手爐去了廂房舒舒服服地躺著喝茶,桂嬤嬤進來低聲稟告道:“大爺回來了。”

  張欣撩起眼皮子,道:“告訴他姑太太來了。”

  桂嬤嬤聽命而去,張欣又坐了片刻才慢吞吞地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田氏的屋子外頭去站著。只聽裡頭田氏哭得傷心:“她就是她,確信無疑,信我jiāo給你了,你可一定要救救你表弟啊……”

  張欣闖了進去,笑道:“這桂嬤嬤當真是老糊塗了,那名帖就放在我的妝匣里的,她居然看不到,幸好我去找,不然她得把所有柜子都翻個底朝天。”說到這裡,才佯作驚訝地看著田均姑侄二人道:“大爺什麼時候回來的?可用過晚膳了?姑母這又是怎麼了?為什麼哭了?”

  田氏尷尬地拿著帕子拭淚,有些心虛地道:“還不是為了你那不成器的表弟。”

  田均將田氏從白老三那裡高價換來的信收入袖中,淡淡地道:“姑母今晚住這裡,不回去了,讓人拿著我的帖子回安侯府說一聲。”

  張欣站著不動,目光炯炯地盯著田均的袖子:“方才我好像聽見姑母說起什麼信……是什麼信呢?可是白老三那裡的信弄出來了?”

  田氏緊張而尷尬地看向田均,生怕田均就此把信拿出來,畢竟之前張欣連問她幾次,她都是按照田均之前的吩咐瞞著張欣的。

  “不是,哪有那麼容易?白老三那個人的xing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犟起來的時候比牛還要犟。”田均坦然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過去:“是從前安九在閨中時寫給我的信,被姑母藏了起來,如今正好拿去和安怡的字好生比對一下,總能找出些蛛絲馬跡來的。”

  張欣不信地接過去打開看了,果然如同田均所言,字紙皆舊,明明白白就是安九的手筆。不由又氣又疑,yīn陽怪氣地道:“姑母真是有心,這種信也藏了這麼多年。”

  田氏訕訕一笑:“那時候是想著藏起來有用的,後來他們成了親,就忘在了妝盒裡,今日突然想起來就帶了過來。”

  田均不耐煩地道:“姑母不是要見我父親的麼?他方才也回來了,走吧,我送您過去。”

  張欣沒有理由跟上去,只得gān瞪著眼,眼睜睜地看著這姑侄二人丟下她去了,用力將那封信撕了個粉碎。轉頭看見桂嬤嬤進來,便惡狠狠地道:“明日一早你就回尚書府催一催我娘,讓她趕緊把那件事做了。”不給田氏一個警告,她就不知道厲害。

  田氏邊走邊高興地道:“還是你機智,不然給她拿去了,我可尷尬了。”

  田均有些得意地道:“她要和我斗,還略嫩了一點。早就防著她的。”給張欣的那封信是從前安九寫給他的,前些日子偶然翻起舊書才發現夾在其中,想到自己既然想要和安九再續前緣,就應該溫習一下,因此隨身攜帶,有空就拿出來讀,沒想到今日還起了這麼個作用。只可惜落入張欣的手,一定是粉身碎骨的多,不然等到他再見到安怡,也可以拿出來給安怡瞧瞧,他可是一直都沒有忘記她。

  姑侄二人進了書房,田均命人守好房門,將燈挑得十分明亮,小心翼翼地展開安怡寫給白老三用作取衣裙的那封信,一口氣讀到末尾,再看到那枚桃紅色胭脂印下的篆書“安”字印章,整個人就猶如被重錘錘了一下似的,呆呆站著不動了。

  田氏不明白他怎麼了,忙推了他一把:“你怎麼了?”

  田均gān笑道:“沒什麼。”信紙上幽淡靜廖的薔薇花香一如從前,令他突然想起了無數個他就著晨光給安九描眉的清晨,安九活得jīng致,普通的印泥是看不上的,最愛用這款薔薇花瓣特製的胭脂做印泥。他曾經見過她用這枚印章給人寫信寫帖子支取錢財,她死後張欣掘地三尺也沒能找到這枚印章,原來這枚印章一直都在她身邊。

  正文第421章同chuáng異夢

  田氏對自己的侄兒還是有些了解的,微皺著眉試探道:“你不會還對她舊qíng難忘吧?”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