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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小夭剛起身,顓頊就來找小夭,“豐隆和馨悅都到了,我打算待會兒去見他們,帶他們四處遊覽一下。”

  小夭邊漱口邊問:“以青龍部子弟的身份,還是以軒轅王子的身份?”

  “當然是軒轅王子了。如果我現在坦誠告之,他們頂多有些意外,卻不會心生芥蒂,可如果讓他們自己發現了我的身份,那就真成欺騙了。”

  “你玩你的去吧,我今日有一堆事qíng要做,待會還要試穿新衣。如果你回來得晚,就不要來看我了,蓐收要求我今天必須早睡,好明日儀容光鮮,不rǔ沒高辛國體。”小夭想起蓐收就鬱悶,這幾日他簡直用各種方法在折磨她,小夭都要懷疑他被阿念收買了。

  “不是聽說做好了嗎?上次的衣服怎麼了?”

  “穿著難受!”

  顓頊要走,突然又想起什麼,回頭說:“塗山家除了璟,他的孿生大哥塗山篌也來了。璟應該會和豐隆在一起,我只怕要帶兩對孿生子去遊玩。”

  小夭想說什麼,可又決定不讓顓頊先入為主,應該讓顓頊對塗山篌形成自己的判斷,小夭只揮了下手,示意顓頊趕緊走。

  顓頊感慨:“等璟看到你,他會後悔離開的。”

  小夭沒聽明白,也沒時間去弄明白,趕著去吃早飯,生怕蓐收的人來時,她就吃不了了。

  顓頊去找豐隆時,被告知豐隆和馨悅都去璟那裡了。塗山氏和赤水氏的住處很近,顓頊又趕去璟的住處。

  花廳內,除了璟、篌、豐隆、馨悅,意映也在。顓頊留意看了一眼篌,是個十分英武俊朗的男子。

  豐隆和馨悅見到顓頊很高興,馨悅對哥哥說:“看吧,我就知道他聽說我們來了,一定會來找我們。”

  豐隆笑道:“算你夠朋友!”

  豐隆想介紹顓頊給篌認識,顓頊忙說道:“我有一事需要向你們賠罪。”

  豐隆詫異地說:“賠罪?”

  顓頊道明了自己的身份,再次向豐隆、璟、馨悅、意映行禮道歉:“並不是故意要隱瞞,只是當日我是隨高辛使團去的赤水,若表明身份,會讓大家都尷尬。”

  馨悅吃驚之餘,心底騰起了驚喜,隱秘的驚喜燒得她心撲通撲通直跳、臉頰滾燙,她低著頭不說話,看上去倒像是在生氣。

  豐隆卻完全如顓頊所料,意外之後並不介意,笑道:“我早就覺得你和阿念的身份有點古怪了,只是沒想到你竟然就是王子殿下,那阿念是……”

  “高辛的二王姬。”

  豐隆挑挑眉頭,“王姬殿下!”他對璟和意映打趣道,“看看我對你們夠朋友吧?為了給你們慶賀,把軒轅的王子殿下和高辛的王姬殿下都請到了。”

  顓頊忙再次對他們作揖,“諸位就饒了我吧!”

  意映上期對顓頊姍姍行禮,“當日不知道殿下的身份,一時意氣,不想傷到了殿下,還請殿下原諒。”

  顓頊忙道:“不知者不為罪,何況大家不早就說開,已經是朋友了嗎?”

  豐隆笑起來,勸解馨悅,“別生氣了,你出去玩時不也常隱瞞身份嗎?並不是故意欺騙,只是想行事方便而已。”

  意映攬住馨悅的肩頭,也笑著勸解:“好了,看在王子殿下一再行禮的分兒上,也該原諒他了。”

  馨悅抬起頭,視線從顓頊臉上掃了一圈,笑了笑說:“罰他今日帶我們去玩,所有錢都他出。”

  顓頊道:“當然是我出了。”

  顓頊領著五人說說笑笑地出了門,打算先帶他們去吃高辛的風味小吃。

  瀛洲島上的小飯館不同於外面,不管門面再小,都收拾得十分gān淨雅致。因為四季溫暖,花糙易活,所以各家小店都喜歡栽種鮮花。一路走來,幾乎是家家門前有流水,戶戶屋前有鮮花,再加上粉白的牆壁,被沖洗得鋥亮的青石地板,三個男子還罷了,馨悅和意映簡直都喜歡得不得了。

  顓頊帶他們走進一家店,檐下垂著碧落的藤蔓,窗前開著火紅的花,門前一道活水,店家把酒和瓜果浸在溪水中,看到客人來,才提出來,給眾人斟上美酒,剖開瓜果。

  顓頊介紹道:“中原喝酒要麼直接喝,要麼燙熱了喝,高辛人卻喜歡喝冰鎮過的酒。這是用山上的果子釀造的酒,你們嘗嘗。”

  馨悅喝了一口,贊道:“真好喝。”

  意映喝了一口,凝望著窗外,幽幽嘆道:“如果能拋開一切,在這樣的地方住一輩子,兩人恩恩愛愛,也不枉一生了。”

  馨悅笑起來,“璟哥哥,聽到了嗎?”

  璟身子僵硬,垂著眼眸,什麼都沒說。篌卻是看了一眼意映,將果子酒一飲而盡。

  店裡幾乎坐滿了人,不同於中原,也許被周圍美麗祥和的風物感染,眾人講話都是慢條斯理。

  不過大家議論來議論去,議論的都是高辛大王姬,從她的神秘失蹤議論到她的神秘歸來。

  最令眾人艷羨的就是她的身份了,俊帝的女兒、huáng帝的外孫女、王母的徒弟。有人嘆道:“誰若娶了她,可就真正一步登天了。”

  “也許長得像個母夜叉,縱使登了天,晚上卻要做噩夢。”

  幾個男子都大笑起來。

  豐隆看顓頊在微笑,知道他不以為意,遂也好奇地問道:“你的這位表妹究竟如何?”

  顓頊笑道:“等你們明日見了,就知道了。”

  馨悅略帶了點撒嬌地說:“就因為我們是你的朋友才能比別人早知道一點嘛!”

  顓頊為難地說:“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女人對美醜有異於常人的執著,馨悅歪著頭,鍥而不捨地問道:“她比阿念如何呢?”

  顓頊裝作想了一想,才說道:“這就好比那庭院中的花,梔子有梔子的美,風蘭有風蘭的美,無可比較。”

  馨悅好似還不滿意,意映笑道:“不管哪種,看來都是很美的,反正不會是那幾個人擔心的樣子。”

  顓頊對眾人指指案上一碟翠綠的涼拌菜,“這是海里生的菜,十分慡脆,你們嘗嘗。”

  豐隆和篌明白他不願再談論表妹,都吃了一筷子菜,把話題順勢拐到了高辛和中原食物的不同上。馨悅和意映也邊吃邊點評。

  璟的手放在膝上,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一直一言不發。

  仲冬之月的第十五日,賓客們雲集在五神山的員嶠山,看俊帝領著王姬祭祀天地和祖先,以此見證大王姬重歸高辛王族。

  小夭再散漫,也知道人生中有些場合不能散漫,比如說今天的這個。她不明白為什麼父王要為她搞出這麼盛大的儀式,但她知道絕不能讓父王丟臉,就如蓐收反覆地嘮叨,你一舉一動都是全高辛百姓的顏面,若有差錯,rǔ沒的是高辛國體。

  清晨起來後,小夭先洗漱沐浴,再吃了點東西,然後一邊由宮裡的老嫗幫忙梳頭上妝,一邊聽侍者再次重複今日的每一個環節。

  中間顓頊跑來看了她一眼,安慰她別緊張,說高辛的禮儀煩瑣到可怕,沒有人真清楚,就算有什么小差錯,只要她足夠鎮定,就不會有人發現。

  小夭知道他今日要代表huáng帝參加儀式,也有一堆事要做,讓他忙自己的去。

  待小夭梳完頭、上完妝,蓐收已經在殿外等著接人了。

  侍女們拿來了禮服,準備服侍小夭穿衣。

  小夭還挺喜歡這套新的禮服,因為時間太趕,沒有時間搞華麗繁複的繡花,禮服只好在衣料和配飾上下工夫,素白的雲紋緞子,配以碧玉環佩,高貴莊重,遠比第一套禮服穿著舒服。

  當侍女們展開禮服時,幾乎驚呼。小夭回頭看,發現禮服的裙擺有些裂開,還有好幾團污漬。懂得清洗的侍女查看過後,氣急敗壞地說:“這是種在蓬萊的靈糙汁液,洗不掉。”

  屋子裡的人全都面色慘白,俊帝xing子冷淡,很少發火,可一旦發怒,就是最痛苦的噩夢。很多侍女開始默默哭泣。

  小夭嘆氣,這個阿念真是膽大包天。她隨便披了一件外袍,對一個還站得穩的侍女說:“趕緊去把蓐收大人叫進來,看看可有補救的辦法。”

  蓐收匆匆進來,都顧不上行禮,直接去看禮服,臉色也變了,大吼著問:“誰gān的?被我查出來,非誅了她全族不可!”

  坐在榻上的小夭幽幽地說:“那你得把父王也算上。”

  蓐收一口氣堵在胸口,脫口罵道:“阿念這個小混帳,她想要我們的命啊!”

  一屋子的婢女再忍不住,不少人哭出了聲音。

  蓐收指著小夭的鼻子,顫抖著聲音罵道:“你也別一臉無辜相!阿念肯定不是第一次gān這事,如果不是你一直縱容,鬧不到今天!你們兩姊妹鬧,出了事qíng,卻要我們的人頭!”

  婢女們的哭聲驟然變大,有人軟倒在地上。

  小夭摸摸鼻子,苦笑著說:“我說蓐收大人,做戲做個差不多就行了,不就是想讓我配合你的提議嘛!我乖乖配合不就行了!”

  蓐收立即平靜了,微笑著向小夭行禮,“補救的辦法的確有一個。王姬應該還記得第一套禮服吧?”

  “嗯。”小夭也早就想到了,所以才命人把蓐收叫了進來。

  蓐收狀似無奈地說:“現在只能穿那套了。只是陛下很不喜歡那套禮服,現在再和陛下商議根本不可能,只能我們自作主張,萬一陛下怪罪下來……”

  “我頂著唄!”小夭笑笑地看著蓐收,狡黠的眼睛好似在說,這不就是你蓐收大人的打算嗎?

  蓐收嘿嘿地笑,這段日子為了儀式的事幾乎天天要見這位王姬,相處下來,蓐收倒有幾分理解俊帝對她的寵愛。

  蓐收行禮告退,“我命人立即去準備。”

  屋子內的侍女聽見還有一套禮服,都驚喜地呆住。小夭拍拍手掌,“好了,都該gān嗎就gān嗎,放心吧,你們也聽到了我剛才對蓐收大人的承諾,有事我頂著。”

  眾人都清醒了,擦gān眼淚,趕緊開始忙碌。

  那日見過第一套禮服的人立即指揮著梳頭和上妝的侍女調整髮飾和妝容。待這邊收拾好,蓐收也親自帶著人把禮服送了過來,八個婢女服侍著小夭穿衣,束腰時,一個婢女一聲令下,兩個婢女齊齊用力,小夭痛苦地呻吟:“真的要斷了。”

  八個巧手侍女如花蝴蝶般穿來繞去,終於給小夭穿戴停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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