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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示了好,又示了弱,她的目的已經達到。水滴石穿哪裡是能一蹴而就之事,世事過猶不及,欲速則不達,見好就收方是上上之道。

  過了一會兒,她似是平復情緒,然後告辭。出門時她一應姿態也和往常無二,甚至背脊挺得更直,但因為幾乎是半靠在晚霽身上,落在別人眼裡無異於故作堅強。

  「姑娘,你說大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她還能有什麼意思,無非是心中悽惶無人可訴,說起來她也是一個可憐人。」

  「姑娘,你可別被她騙了。」

  「她以前那麼討厭我,以她那樣驕傲的性子,如果不是大徹大悟,又怎麼會在我面前哭?」

  「…這倒也是。」

  ……

  子時已過,夜深人靜。

  蟄伏一冬的蟲兒還未破土,四下除去風聲再無其它的響動。月已懸至中天,冷冷清暉普照著沉寂中的聿京城。

  人靜,燈滅。

  兩道黑影不知從何處進到侯府,如入無人之境般直奔居福軒。隨後一人守在門外,一人翻窗而入。

  室內漆黑,驟起明珠之光。

  頎長勁瘦的身形在珠光中漸漸露出真容,冷峻而矜貴。他半眯著鳳眼,睨向繡幔錦被之中的少女。

  室內炭火極旺,暖如初夏。

  少女睡得極不安穩,翻個身一把掀開錦被。

  發如墨,膚如雪,細眉楚腰像一條玉做的水蛇。

  男子過去,不看床上之人將錦被拋上去。將將一個轉身,只聽到一聲軟糯囈語,接著床上的人又踢了被子。

  睡相這麼差?

  被子再蓋上去,又被踢開。

  他再伸手,不想床上少女嘴裡嘟噥著好熱,忽然將他的手抓住壓在自己的臉下。

  「…舒服…」

  聲音嬌軟甜膩,似拉著長絲的糖。

  男子氣勢一變,如被蛇咬般猛地將自己的手抽回。因著動作粗魯,床上的少女受力之下撞在床里。

  「…疼。」

  人未睜眼,眼淚先流。

  男子飛快地用兩指在少女身上那麼輕輕一點,床上的人再無動靜。

  人是安生了,只是那臉上的淚水還掛著。

  真是個麻煩!

  男子接從懷中取出一隻玉杯,提起小爐上溫著的茶水緩緩倒入。一時間茶香氤氳,清幽雅淡地縈繞一室。

  他近到床邊,不看那床上之人,嫌棄地捏起對方的手放在茶杯之上,幾息之後像碰到髒東西一般丟開。

  少頃,他淺嘗杯中茶水。

  接著眉心一沉。

  並無任何滋味。

  難道他猜錯了?

  第5章

  ……

  「啊啾!」

  「啊啾!」

  一覺睡至三竿,燕遲是被凍醒的。

  睜眼一看自己睡在床里,錦被踢至外側。晨間的寒氣從半開的窗戶往裡灌,冷得她當下一個哆嗦。

  晚霽連連驚呼,半是心疼半是埋怨地問她為何一大早開窗。她茫然自問,自己分明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只記得夜裡夢中遇火,渾身燥熱難耐時一根冰柱從天而降,剛貼上去就被彈開,痛得她在夢裡大哭。

  旁敲側擊問過晚霽,原主並無夢遊的習慣。

  難道是她夜裡熱得厲害,迷迷糊糊開的?

  一番請醫問藥,她生病的事很快傳遍全府。

  崔氏和王氏派人過來相問,盛瑛也帶了東西上門,還如坐針氈般硬著頭皮陪她說了一會兒話。

  除此之外,府中其他人再無動靜。

  人情冷暖,高牆內院中最是能體會。一個失節的嫡女,在旁人眼中不過是廢棄之人,根本沒有再討好交往的必要。

  燕遲倒沒如何,晚霽氣得直哭。

  王氏行事如常,不冷不熱只盡禮數,但崔氏的態度明顯與以往不同。若不是多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盛瑛,晚霽真的會大哭一場。

  「大姑娘,若是老夫人都不管你了,你可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燕遲雖有原主的記憶,可原主向來和侯府眾人不親近,她自然也不能感同身受太多的親情。以前確實只有身為親祖母的崔氏對原主最為關心,但那關心也不過是多少份之一,原主尚且沒有視之為依賴,何況是她。

  她如今唯一在意的只有盛瑛,盛瑛如果和她關係緩和,她的努力就沒有白費。她不求被女主的光環籠罩,但求能沾上一星半點的光,保住自己的小命當一條鹹魚即可。

  顰眉望向窗外,之前那個疑惑又湧上她心頭,所以昨夜窗戶到底是誰開的?

  難道暗處有想害自己?

  傍晚時分,王氏上門。

  主僕二人皆是驚訝,晚霽更是一時呆在原地,半天發怔回不過神。

  因為王氏不是空手來的,而是帶著一堆的補品。燕窩、人參、靈芝、鹿茸,看成色皆是上上之品,尤其是人參應有幾百年之久。她還極為客氣地叮囑燕遲好好調養身體,旁的不要多想。

  燕遲再是穿越之人,也知這些東西絕對不是尋常之物。她非王氏親女,對方何至於因她不過是一個小風寒就送來如此多的好物。

  她心中驚濤駭浪,千頭萬緒不知從何猜起。

  下這麼重的血本,王氏圖什麼?

  如果僅為體現繼母的大度,大可不必出手如此闊綽,小恩小惠細水長流才是合情合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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