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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也沒做什麼啊。

  他以為已經換掉的毒藥,其實一顆不落地落到了暮淵的肚子裡。

  晁節笑道:「再告訴你一件事吧,這毒藥,可不是我弄出來的啊。」

  晁坤盯著他看:「那是哪來的?」

  晁節滿意地笑笑:「那就要問你的老相識,那位善於製毒的竇媽媽了。你弄出來的疫病不也是問她要的蠱蟲嗎?怎麼就許你要毒,不許我下藥啊?」

  晁坤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晁節等得不耐煩了,知道晁坤不會再聽他的,於是抬起了手:「殺。」

  北衙素來看晁坤的眼色行事,見他指令便擋在晁節面前。歷來帝王修建宮殿都會留出密道,晁坤挾著暮淵起身,皇帝不用他問,伸手指了一下,晁坤便拉著他往龍椅的方向去了。

  晁節的人訓練多年就為這一刻,自然兇猛非常,迅速將兩衙禁軍撕開一道巨大裂口。一隊黑甲長驅而入,無聲無息地逼到暮淵面前。為首那人舉劍朝他砍來,晁坤伸手一擋,長劍砍在機械臂上,撞出一片燦爛的火花。

  暮淵不適地微微眯眼,晁坤身子一動,寬袍大袖遮住了他的眼睛。列儀撇下孫邦飛身趕來,一刀挑飛了黑甲手裡的長劍。畢竟敵眾我寡,列儀奮力抵抗,卻被七八個訓練有素的黑甲列陣圍在中間。眼見剩下幾個人沖晁坤去了,孫邦拖著長劍趕來,捂著胸口護在晁坤面前,卻被黑甲一劍封喉。

  那黑甲拔出劍來,虛晃一槍推開了晁坤,而後飛起一劍斬向皇帝的臉。晁坤身無武藝,被推了個措手不及,重重跌在殿階之上。

  暮淵想躲,又是一陣咳嗽,下意識地閉眼。

  他聽見了血肉飛濺的聲音。

  他沒覺得疼,茫然地睜開眼。一個人直挺挺地矗立在殿階下,一截劍鋒從他身體裡透出來,血液不斷朝劍尖匯聚。

  列儀用盡全力地一挑,斬斷了胸口的長劍。黑甲被這力道震開,還未及反應,一柄長刀便從他喉間划過,將溫熱的鮮血甩在包金的殿柱上。

  「列儀。」暮淵盯著劍尖上滴滴答答的鮮血,小聲說。

  列儀沒回頭,嘶啞著聲音說:「晁坤,龍椅下就是密道入口,帶主上走。」

  黑甲的劍還插在他肺里,每說一個字嘴角便向外沸騰著帶血的氣泡。

  晁坤站了起來,架著暮淵往殿階上爬。

  「你放開我。」暮淵聲音還是很小,眼睛盯著殿頂的雕梁,也不知道在對誰說話。

  這裡修得高,能夠迅速上去的路只有前面的殿階。列儀立在階下,長刀狂掃,以一己之力阻擋了所有企圖攻上來的路。

  「列儀。」暮淵又道。

  他覺得自己失敗透了,從被人硬逼著坐上君王寶座的那一天起就是。優柔寡斷的他原本就不適合坐上那個位置,硬逼著自己狠心也無法直面重要之人的離開。

  「走!」列儀怒吼道。他一刀挑飛一名黑甲的武器,那柄劍打著旋兒飛向正鬼鬼祟祟要從側面爬上殿台的王公公,直直插入對方心口。

  長刀光芒閃爍,試圖回頭的暮淵被那寒芒舞得刺痛,下意識挪開了眼睛。

  晁坤聽見身後晁節吼了一句,大意是別讓他們跑了等等。而後身後廝殺的聲音忽然停頓了一瞬,緊接著他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耳朵聽到了□□緊繃的聲音。

  晁坤沒有回頭,快速掃了一眼面前的龍椅,很快打開了機關,露出來一個黑漆漆的入口。他用完好的那隻手撐著暮淵,機械手微微一抖,指間落下一枚圓球。那球狀物體很快炸開一片煙霧,掩住了密道入口。

  煙霧升起之前,暮淵也聽到了弓箭的聲音,便說了一句:「列儀,他們要放箭了,你快躲開啊。」

  長刀的光芒並沒有停止。某一刻暮淵覺得眼睛不那麼刺痛了,便側過頭去瞧,發現禁軍統領的刀光忽然凝滯了。

  然後逐漸暗了下去。

  ***

  禁苑外,邊聲起與林濤戰得正酣。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你放心去做你的事。」動手之前,邊聲起對暮城雪道。

  暮城雪給他留了一支隊伍,率領其他人奔向皇宮。即便如此,她也沒能及時趕到,因為戶衣從春歡樓的方向奔了過來,說水雨月那邊出了事。

  今夜動盪,暮城雪一早便吩咐戶衣守在水雨月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戶衣低下頭:「屬下遵照您的吩咐,果然看見有可疑的人出現花魁門口。屬下將他們解決後,屋裡卻一直沒有動靜。屬下心中奇怪,推門一看,窗戶半掩,繫著一條繩子,屋裡卻沒有人。」

  暮城雪兩眼一黑:「可檢查仔細了?」

  「確實沒人,窗沿上還有人攀附過的痕跡。屬下辦事不力,請少主降罪。」

  她接著抬頭,擔憂地看著暮城雪嘴角的血跡:「少主,您的傷......」

  暮城雪一擺手,調轉馬頭就要衝春歡樓衝去,旋身之間卻是兩眼一黑,之前被大象傷過的地方不受控制地劇烈抽動起來。

  她強壓著喘了口氣,抬頭欲走卻看見了晁燮。

  在今夜這種局勢下,他二人並不用多費口舌,打個照面就戰在一處。漫街沸沸戰火,晁燮不知何時也換上了戎裝,手提長劍朝她劈來。

  暮城雪隨手拔出侍從的劍,迎了上去。

  鹿台

  晁坤,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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