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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春宮,宮女琥珀將床幃掛起,扶著皇后起身:「娘娘昨日睡得晚,今日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離妃嬪來請安還早呢。」

  皇后杏眼微眯,沒什麼精神,由琥珀扶著坐在了銅鏡前:「年紀大了,睡不安生,還不如早起梳妝,你看本宮這氣色,不多花點心思怎麼行?」

  「娘娘這話說的,您年紀正當時呢,怎麼能說年紀大?」琥珀拿起梳子,輕輕為皇后梳妝。

  皇后和皇上是結髮夫妻,今年三十有一了,平日裡養尊處優,像是開的正好的牡丹,最是美麗動人。

  宮裡的幾位位份高的嬪妃,也大多是二十幾了,像是惠德妃,只比皇后小一歲。

  「本宮年紀不大,難不成是那新入宮的李氏、江氏年紀大?」皇后哼笑一聲,並不將琥珀安慰她的話放在心裡。

  新進來的幾位妃嬪,十七八歲,都是正嬌嫩的年紀,看著她們,再想起自個,難免有些自憐。

  「皇上從秀寧宮出來了沒?」

  「走了有一刻鐘了。」琥珀道。

  「這麼早?」皇后挑選髮釵的手一頓,驚詫道。

  惠德妃是身份高,是宮中老人,又頗得盛寵,按常理,聖上留宿的第二日是會在她宮裡用完早膳再去上朝的。

  難不成是惠德妃觸怒了皇上?還是說有其他重要的事?皇后心裡過了好幾個彎。

  「聽說,是寅時三刻的時候,有軍情來報,皇上連早膳都沒來得及用呢。」

  「皇上勤政,琥珀,吩咐小廚房做碗魚羹送去乾元殿。」皇后輕聲吩咐道。

  琥珀有些猶豫,還是輕聲應了。

  皇上不親後宮,乾元殿本是妃嬪止步的地方,大家也都默認不去觸皇上霉頭,但自從前些日子,惠德妃送了一碗燕窩粥去,這宮裡風向就變了。

  今天這個昭儀送自己親手做的雪梨湯,明天那個修儀送自己親手做的桂花糕,但無一例外,除了惠德妃,其餘都被拒之門外了。

  不僅如此,皇上之前十日有七日宿在乾元殿,其餘三日一日在長春宮、一日在秀寧宮,還有一日隨機招人侍寢。

  現在卻十日有五日都宿在秀寧宮了。

  也難怪皇后娘娘近日心煩,是惠德妃盛寵太過扎眼了。

  只是,琥珀暗暗嘆了口氣,這魚羹也不知能不能送進去,要是也被拒在門外,娘娘臉上可不好看。

  幸運的是,也不知道是皇帝真的餓了,還是給皇后面子,魚羹並未被退回。

  來請安的妃嬪得了消息,難免奉承皇后幾句,皇后嘴裡說著「皇上政務繁忙,妹妹們也要多加體恤才是」,一面臉色不由得帶了幾分得意。

  瞧著下首低著頭看不清神色的惠德妃,暗道:再得盛寵如何,本宮還是皇后!

  惠德妃差點將帕子撕爛,勉強維持著溫柔表情熬到了請安結束,一回到秀寧宮大殿,就忍不住摔了茶杯。

  「皇后那個老女人!」

  今日皇上早早離去,她心裡本就不痛快,結果皇后假惺惺說什麼「妹妹侍奉皇上辛苦,但皇上今日沒在妹妹宮裡用膳,妹妹該勸著點才是,皇上龍體金貴,所以本宮派人送了魚羹過去,妹妹下次可要注意。」

  真當她聽不出來?這是在敲打自己,也是在敲打諸位嬪妃。

  「娘娘息怒。」金桃小心翼翼扶著她坐下:「您和她計較什麼呢,一個不得寵的可憐人罷了。您消消氣,喝口茶。」

  惠德妃喝了杯茶水,火氣這才消下去些,有些慘然道:「她可憐?後宮哪個女人不可憐?我這皇寵還不知能維持到哪年哪月呢?現在是那燕書承沒回來,皇上一腔父愛都給了安樂,這才有本宮今日的得意。等那小雜種回來了,皇上既要忙於政務,少許的閒暇就淨圍著他轉了,哪還有本宮什麼事?」

  惠德妃越說越覺得自己這幾日鬆懈了,怎麼能被一時的寵愛蒙了心智呢?要把目光放的長遠些,寵愛值幾個錢,等自己做了太后,那才是舒服,便拿帕子輕輕拭去眼角淚水,打起精神來問道:「對了,我讓你查的你查到了嗎?」

  「乾元殿的小明子說,皇上早上接到的是烏口小公子傳來的戰報。」金桃從懷裡掏出一封密信,輕聲念了一遍,最後道:「瑞國那邊,咱是指望不上了。」

  「廢物!」惠德妃冷笑,閉上了眼:「既然姜所岩指望不上,那本宮自己來,燕書承,一定不能讓他活著回來。」

  金桃心下忐忑:「娘娘,府里那邊咱一直瞞著呢,咱怎麼辦?」

  「父兄指望不上,本宮還有兒子呢。」惠德妃一咬牙:「既然瑞軍要退,皇上肯定捨不得那小雜種繼續在烏口,定是要召他回來的,安遠侯府的二公子是霖兒的伴讀,雖然是個不爭氣的,但武將公子,幾個身手好的殺手還是能找的出來的。你去霖兒府里一趟,你親自去,不要走漏風聲,告訴霖兒,等那小雜種從烏口出發回京都,就讓他找個機會,把他--」惠德妃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金桃點點頭應了:「奴婢這就去準備。」

  燕書承還不知道有人要取他性命,正在為即將回來的影衛煩惱。

  他雖然有指揮影衛的權力,但並不是說影衛就此歸他了,聖上還是第一位的,烏口路遠,平時戰況又變化多端,實際上最近影衛已經不會事事都向聖上稟報了。

  但這不意味著,自己和一個男人親密無間同吃同睡的事影衛也會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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