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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面面相覷,燕書承先開口:「既然如此,大家都散了吧。」

  今日確實累了,從早上收到探子密報,眾人就繃著一根弦,聞言一笑,勾肩搭背地走了。

  只剩下和他順路的張庭深,和趙燦。

  張庭深看向他:?

  趙燦笑著開口:「我有些事情想請教軍師。」

  燕書承心裡明白他要問什麼:「那正好,一起走吧,張將軍也來聽聽。」

  東園,金寶早就麻利的準備好了熱水,也吩咐人用湯婆子暖了床榻,怕少爺回來會餓,還吩咐了小廚房,做了些糕點。

  沒想到少爺卻帶著人回來了,熱水是暫時應不上了,床鋪也要再暖,還得吩咐人上茶。

  「請用。」他將茶水遞給兩位將軍,下意識看向上首,燕書承做了個眼神,金寶心領神會,低著頭下去了,關上書房的門,在外面守著。

  見屋內無人,趙燦忍不住開口:「你今天那個命令,是什麼意思?」

  第 42 章

  張庭深聽著莫名其妙,看看一臉嚴肅的趙燦,又瞧瞧仍是一臉平和微笑的燕書承,猶豫不知如何開口。

  燕書承笑:「我的意思,趙將軍不是知道的嗎?」

  見燕書承這時候了還在打啞謎,趙燦「嘖」了一聲,啪將茶杯重重放在了桌案,青瓷茶碗與檀木桌案想接,濺出幾滴茶水來。

  張庭深皺皺眉頭:「趙將軍--」他下意識覺得趙燦這種表現,對燕書承是一種冒犯。

  但燕書承毫不在意,輕抿一口,有些遺憾開口:「這可是今年的新茶,趙將軍這也太浪費了。」

  說著起身親自拎著茶壺,上前重新為他滿上。

  「趙將軍是聰明人,不然不可能這麼乖乖的聽我燕某人命令。」

  清涼的茶水沖入茶碗,趙燦不情不願開口道:「我想的,和小公子想的卻不一定相同。」

  他放過姜所岩,是為了大局,那燕書承也是嗎?

  張庭深有些懵懂,下意識覺得,兩人的交流都是為了今晚。

  今晚怎麼了嗎?計劃一切順利,成功在箬峽圍堵瑞軍,成功燒了瑞軍糧車,除了讓姜所岩逃了,今晚簡直完美。

  等到,姜所岩?

  他倏然抬起頭。

  只見燕先生仍是不緊不慢開口:「姜所岩不能死,相信趙將軍也知道。

  「瑞軍沒了糧草,除了選擇立刻攻城補給外,只能退兵。但是前者說的容易,瑞軍在烏口城外駐紮一年有餘,姜所岩來了都有一個多月,還是寸土未進。今日在箬峽,我軍又大挫敵軍士氣,姜所岩是個聰明人,不會強攻,卻也不敢就這麼跑了,相信求和信使很開就會登門。這是最好的結局。」

  但這個結局有一個限定條件,那就是姜所岩得活著。

  只有他活著,瑞軍才會退兵。

  若他死了,痛失愛子的瑞國皇帝不一定會做些什麼。

  趙燦是個謹慎心細的,這一點他一開始不一定想到,甚至在收到燕書承命令後,他也會詫異。

  但他最大的好處在於,哪怕他一開始不理解,他也不會貿然違抗軍令,而是仔細思索其中關竅。

  至於他能不能想明白,燕書承不清楚,但趙燦明不明白,本就是無關緊要的。

  他只知道,出於自保的謹慎考慮,趙燦只會選擇聽從他這位軍師的軍令,就像今日出兵時,他不覺得燕書承的計策管用,卻還是乖乖去箬峽附近的森林蹲守一樣。

  燕書承要的就是他的這份自保。

  但人在面前,還是要裝模做樣一番,只見他看似親親熱熱將人按在了座椅上:「張庭深當時在箬峽前線,其餘將軍,我只能信任趙將軍了,徐將軍王將軍一腔熱血,不一定能想得到,我思來想去,只有趙將軍能把住這條弦。」

  張庭深恍然大悟,瞧著自家燕先生那狀似親熱的做派,暗自好笑,連忙開口道:「先生選趙將軍算是選對了,他啊,一直是我們幾個里腦子最靈光的。您要是派我吧,我自然是聽先生的話,但這個度,就不一定能拿得准了。」

  不知道趙燦聽進去幾分,反正表情是好看了不少,只見他長嘆一口氣:「小公子不知我今晚多麼忐忑,怕會錯了意,又一想,小公子和聖上兄弟情深,怎麼也不能幹那叛國之事不是?所以我這才咬了牙,找了個漏洞把姜所岩放了。不過幸好,沒幹錯事!」

  說著一臉慶幸,燕書承便順著他的意又親親熱熱聊了兩句,將人送出門去。

  書房內沒了旁人,燕書承這才鬆了口氣,將扇子扔到一旁,揉揉後腰開口道:「今日辛苦了。」

  他許久不騎馬,今日卻在馬背上待了一個下午並一個晚上,早就腰酸背痛,大腿根處也有些火辣辣的疼痛,但到底顧及著在張庭深面前的形象,沒有去揉。

  張庭深便皮糙肉厚,自然也想不到有人騎個馬都能磨紅大腿,只以為他是累了,便自顧自過來幫他按摩後腰和脖子,狀似無意問道:「今晚這事怎麼沒提前告訴我?」

  他和燕先生,一直都算互通有無,燕先生有什麼打算,也從來沒有瞞著他的,便是那影衛,雖然不能大大咧咧見面,但彼此也都知道對方存在,並不顧及。

  像官將軍他們,連影衛的存在都不可知曉。

  他自認與燕先生最為親密,今日之事卻給他敲了警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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