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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暗,瑞軍狼狽而走,被張庭深帶人追了數里。

  看著前方瑞軍馬蹄奔騰,他的速度卻漸漸慢了下來,再往前就除了箬峽地界,對他們不利。

  而且這次本身計劃就是燒瑞軍糧車,順道練練兵,若是能殺了姜所岩自然最好,殺不了,卻也不礙大局。

  剛剛他為了取姜所岩頭顱,一心往瑞軍陣中沖,免不了被撲了一臉菸灰塵土,聽到後方又噠噠的馬蹄聲,他下意識回頭,只見燕書承騎在一匹白馬上,正慢悠悠過來。

  他會心一笑,抹了一把臉,又混著敵將濺出的血,露出被襯得更加潔白的牙齒:「燕先生.」

  燕書承將馬停在了三四米外,眯著眼,興許是殺的痛快,張庭深眼睛發亮,身後是硝煙四起,頭頂昏暗蒼天,腳下橫七豎八躺著敵軍和戰友的屍體。

  燕書承心念一動,唇角勾出今晚第一個笑來。

  」痛快了?」

  「痛快痛快!」張庭深駕著馬上前幾步,從頭上摘了金盔,甩了甩腦袋:「你是沒見到,那姜所岩的狼狽樣!」

  「他自然痛快!差點把那姓蔣的親衛軍殺了大半!可惜他們跑的太快,要不然,嘿,真能取那姓蔣的性命!」徐鹿笑著也湊了過來,推了張庭深一把。

  張庭深聞言看向燕書承,只見他家燕先生笑得溫和,看著他們幾個胡鬧,他心裡驟然有些彆扭,下意識覺得自己這樣顯得不夠穩重。

  他輕咳兩聲,開口:「先回去吧。」

  「行,老張你護送燕先生先走,我和老王盯著清理戰場。」徐鹿爽快開口,手肘懟了他一下:「你看看你這一身的血,滴滴答答地快回去收拾收拾,還有你這馬,我總感覺比中午紅了不少!」

  張庭深點頭應了,燕書承也沒異議,囑咐道:「姜所岩走的路線應該會碰到趙將軍,我已經派人去報信了,你們要是沒什麼事,可以等等他,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好。」徐鹿王輝點頭應了,他倆和張庭深不同,張庭深之前還去燒了瑞軍糧倉和主帳出了氣,他倆的火氣卻是從來到烏口攢到了現在,前段時間雖然也和瑞軍有些摩擦,但都是小打小鬧,不比今天殺的痛快。

  「今日真是多虧了燕先生,要不然別說逼的姜所岩狼狽而逃,咱說不定還在城內縮著當王八呢!」目送二人遠去,王輝對著徐鹿感嘆道。

  徐鹿手持韁繩,盯著屬下打掃戰場,雖然覺得王輝這話有內涵官將軍的嫌疑,但他今日也痛快,便咧著嘴笑:「確實,而且聽燕先生這意思,他早就派趙燦蹲在姜所岩逃跑路線上了,哎,你說燕先生到底怎麼想的?那姜所岩就跟著了魔似的,照著燕先生的計劃走?」

  「我是想不明白。」王輝看了他一眼,驅馬走上一處高坡:「這些軍師,有一個算一個,都神神叨叨的,你之前沒見羅青羅軍師,跟個神棍似的,我看著都瘮得慌。這麼看來,燕先生最起碼看起來像個正常的世家公子。」

  都督府今日燈火通明,張庭深回來後先把馬遞給小廝去清理,不然等血干在馬毛上,再清理就麻煩了,自己在都督府不方便洗澡,只是換了身衣裳,又洗了把臉,看起來又是新的張庭深了。

  他走進主廳時,燕書承正坐在帥案前和官遇水談論什麼,見他過來示意坐下。

  官遇水親自為他倒了茶,笑道:「你可算來了,軍師說話全是軍務,沒什麼意思,你來講講怎麼把瑞軍殺的落花流水?」

  知道官遇水想聽什麼,張庭深咧著嘴,添油加醋把當時情形說了。

  官遇水聽的連連叫好,有些遺憾道:「我沒能親眼看看,還真是遺憾。」又想起趙燦等人還沒回來,又打起精神:「也不知道趙燦能不能把姜所岩頭顱帶回來!」

  燕書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聞言抬頭看向他,見二人都是一臉期待,沒有出聲。

  他是最知道今晚姜所岩下場的。

  他不會死,最起碼不會死在今晚。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一陣興奮的腳步聲響起,一名探子朝屋內三人長鞠一躬,壓著興奮之情稟報:「二位將軍、軍師,趙將軍劫了瑞軍糧草,正和徐將軍、王將軍一起往城內押送呢!」

  官遇水一喜,直起身問:「可有姜所岩消息?」

  探子一愣,回到:「姜所岩被幾名親軍掩護著逃走了,因為離瑞軍大營不是很遠,所以趙將軍沒有繼續追。」

  官遇水不禁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姜所岩作為瑞國皇子,他的性命自然是被放在第一位的,取他頭顱,太難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趙燦三人帶著一身硝煙邁進主廳,被官遇水和張庭深圍著陳述當時情況。

  趙燦下意識看向燕書承,見青年端端正正坐在帥案前,面色平和,似乎「留姜所岩性命」的命令不是他下的。

  燈火搖曳,青年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眼睫,手裡的羽扇還是不緊不慢地搖著,沖他狡黠一笑,食指豎在唇前:

  「噓。」

  大獲全勝,但還有很多收尾工作要做,官遇水今日留在都督府沒能親臨戰場,早就憋不住了,將大傢伙都趕回去休息,攬下所有後續工作。

  一邊將張庭深推出門,一邊罵罵咧咧嚷嚷:「你們一個個都回去洗澡睡覺,這裡有我呢,我沒能去殺敵,還做不了收尾麼!」

  「啪」的一聲,都督府大門在面前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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