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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正好是一個轉彎, 司機平坦開過,車上的人沒有受到一絲顛簸,回答道:「三小姐, 您不用著急, 今天他出來, 我們還怕問不到話嗎?」

  司機雖然說的在理,可洪二是她用來和洪峰談判的籌碼,知道的信息少一點,勢必會處於劣勢之中。可現在事出緊急,只能退一步,尋一個穩妥的法子。

  許溧眉心卸下來了點,說話時聲音略顯疲憊,「按你說的辦吧。」

  汽車在獄所停下。

  司機下車,許溧一人在車上等著。

  這個獄所修建時間很久,地址選在了偏僻的半山上,從路旁望下去,是環環疊繞的盤山公路,長在陡峭山坡上的樹。每棵每棵連在一起,從上面往下看,宛如一頂巨大的傘面,亭亭如蓋。

  許溧把那幾張紙塞進文件里,窗戶搖下一條縫,稍微緩和下車廂里的氣味。

  現在已經快要九點了,獄所的門還未打開,倒是有一輛摩托車停在後面。許溧撇了眼,坐在摩托的人穿著黑色背心,露出的肌肉如同連綿山峰,曲線順滑,肌肉緊實。他帶著頭盔沒有卸下,但許溧就是一眼可以判斷出,那人就是洪峰。

  害得她和沈微星分開六年的罪魁禍首。

  許溧咬著牙,眼神發狠似的盯著。直到獄所的鐵門鋃鐺作響,她才收回視線。

  理智告訴她,在獄所門口和洪峰正面對上,無異於沒事找事。她把露出的窗縫開的在大一點,向著遠處的司機招手。

  司機看見後,立馬走到窗邊,問:「三小姐,什麼事?」

  隔著窗縫,外面的熱氣流淌進來,裡面的涼氣倒也沒有那麼悶。許溧隔著車窗,說:「一會兒,你來開車。」

  司機目光一頓,眼神閃過一絲不解。這和當初商量好的可不一樣,按著原想的計劃,司機要從洪峰手底下搶到人,然後帶回車上,最後以洪二為餌,釣魚上鉤。

  但眼下,三小姐的意思是卻是她來開車,那就代表很有可能洪二還是會跟著洪峰離開。

  司機跟著老闆耳聾目染好幾年,有些事情不用挑明,自然心如明鏡。可老闆的吩咐還在耳側,司機躊躇道:「三小姐,老闆讓我務必把您安全帶回去。」

  他說完立即恭敬垂眸,大氣都不敢出。他和三小姐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性子大概摸的差不多,雖然時刻給人一种放松警惕的錯覺,但卻經不起細究。

  時間靜了一瞬。

  直到洪峰卸下頭盔,跑到洪二面前,兄弟兩人擁在一起時,許溧的手放在車門上,語氣冰冷道:「現在我才是你老闆。」

  說完,拉開車門,直接下車,坐在了駕駛座。

  司機拗不過,擔心小姐受傷,擔心老闆責罵,只得坐在副駕。

  兄弟二人相見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洪峰擦掉洪二的眼淚,兩人才走到摩托車前。

  油門踩動,摩托車沿著馬路下山。

  許溧見狀,直接拉上安全帶,發動引擎,汽車以更快的速度往下爬。

  司機坐在一旁,兩隻手抓著車頂的扶手,臉嚇的蒼白。他看著前面兄弟二人有說有笑,而駕駛座的人眼神如同虎狼般兇狠,心裡知道要完。

  快到山下時,許溧估算好位置,猛的發力,車頭便撞在摩托車尾,只是輕輕一蹭,兩個輪子不如四個的穩當,摩托車很快就倒地了。

  許溧沒想要兩人的名,這一下只是對洪峰的警告,看著兩人倒下,她扯開安全帶,從駕駛座上下來。

  洪峰摘下頭盔,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一般是呼吸不暢,一半則是疼的。腿被壓在車底,馬路摩擦皮膚使他可以清晰感知到那處的撕裂感,好像隱約有鮮血流出。洪二也摘下頭盔,但情況比他稍微好點,腿只是被壓住,但勉強在洪二和車輛間形成一個弧度下,收放自如。

  後面的車輛標著BMW三個字母,黑色在陽光下襯得低調而奢華,車架曲線流暢華美。而從車上下來的女人長發扎了個低低的啾,高跟鞋配上長裙,及其颯美,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惹。

  但洪峰只需看一眼,就瞧出站在眼前的人是誰。

  許溧。

  不僅僅是微光老闆許溧,還有家產遍布全國,勢力龐大的許家三小姐——許溧。

  當年之所以在X市逃竄而出,就是因為他查到了許溧的身世。

  他能查到許溧,那許溧自然能查到能多。

  洪峰眼孔一縮,眼神划過驚慌之色,問:「你想幹嘛?」

  高跟鞋踩在地面發出的聲音,好似鐵尺在地面磨出的聲音。洪峰心臟一悸,臉上的汗更多了。

  「不幹嘛。」許溧面相平和,鬢間的劉海柔化了臉上的稜角,使她整個人如同一汪水,波瀾不驚,「就是想問你一些事。」

  洪峰扯著嘴角,拼命壓制心裡的慌亂,「我們都六年未見了,我哪知道什麼事?」

  「那就是你不想說了。」許溧睨了他一眼,半蹲著身子,「沒事,我幫你回憶一下。」

  洪峰面容閃過一絲驚恐。

  許溧一字一句,問:「六年前,你在棋牌室到底說了什麼?」

  洪峰不說話,豆大的汗像雨往下落。

  炎熱的天氣,許溧額角也有一些,但她顧不上擦拭,只想尋求更多真相。看著洪峰不說話,許溧對著遠處的司機招手,示意他人過來,「把車從他身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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