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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鬆手,向那位面具叔叔把手一攤:“好像昏死過去了。”

  面具大叔的藍眼睛迸she寒冰,咬牙切齒:“給我裝。好,抬回去!”

  餵豬?

  我對小程雖有戰友的qíng誼,可是面具大叔那猶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壓迫勢力罩在頭頂,誰人有力反抗?我乖乖讓到一邊。裝死的程同志被兩個大漢抬上馬,像麻袋一樣丟在馬背上。

  老爹帶著倖存的族人跪了下來,感激對方的營救之恩。

  男人冷淡地回應了一聲,催馬要走。

  轉身之際,他轉頭向我,冰藍的眸子把視線定在我身上。

  “你是誰?”

  霸道無禮的提問。我淡淡答:“一個陌生人。”

  大叔似乎又笑了一下:“齊國人?”

  我亦笑:“京都人。”

  大叔上下打量我:“你會使毒?”

  我笑而不答。

  大叔道:“你是蕭暄的什麼人?”

  我心裡微微一震,笑著反問:“大叔又是什麼人?”

  大叔華麗麗地一笑:“你自會知道。”

  說罷,帶著手下和包裹小程,揚長而去。

  歌盡桃花第二卷大漠篇第26章亡命歸來

  他們漸漸走遠,身後掀起滾滾huáng塵。

  我的小心臟還在撲通地亂跳著,懷裡的孩子忽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朱依娜夫婦急忙過來抱孩子。

  大難不死的人們開始尋找親人,一時間到處響起了重逢的歡呼和看到親人遺體的哭聲。我心裡沉沉的,去救治傷者。

  阿梓跑來問我:“程先生沒事吧?”

  我搖頭,也不知道。

  那面具大叔衣著華麗,出場驚艷,氣勢bī人,顯然來歷不淺。可是對小程,雖然氣惱,倒也沒有傷害之意。應該不會太為難他。

  láng盜雖然走了,可是營地已經被糟蹋得一片láng籍。帳篷大半被燒毀,牛羊奔散,財物被搶劫,更別說還有很多人死去。

  連老爹都流下了眼淚。

  我走過去攙扶著他,說:“老爹,繼續呆在這裡不安全,萬一那幫qiáng盜又殺回來報復呢?不如讓鄉親們收拾一下,隨我進城吧。”

  老爹抬起頭來:“進城?牛羊怎麼辦?這麼多人怎麼安置。”

  我說:“牛羊可以先趕在城外,人嘛,我會去安排。”

  老爹想了想,便下令大家收拾東西轉移營地。

  事後證明這個決策是正確的,我們往西遙城的方向走了不到一個時辰,遠遠望見一隊燕軍急匆匆往這邊趕。這應該是城裡派來的支援隊。

  帶隊的居然是阮星。穿著軍裝看上去成熟幾分的他見到我,眼睛瞪得老大:“敏姑娘,原來你在這裡!”

  我看到他,如老區人民見了解放軍,感動得淚花閃爍:“你們來了,謝天謝地!快快快,把受傷的老鄉先送進城治療。”

  阮星立刻指揮手下幫助牧民們。他同我說:“剛接到報告說láng盜在吉桑河邊,王爺要我們趕去看看。這邊都已經是燕王領地,他們以前即使進來,也從不敢騷擾居民的。”

  “是嗎?”我哼哼,“那這次是中了什麼邪,殺人放火一樣不少!若不是後來有人相救,我的腦袋都已經不在自己脖子上了。”

  阮星被嚇住,忙問:“姑娘沒事吧?不然在下不好向王爺jiāo代。”

  我想起蕭暄屢不見我,有點恨恨,冷聲道:“向他jiāo代做什麼?關他什麼事?”

  阮星有些尷尬,說:“今天的事的確蹊蹺,王爺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敏姑娘辛苦了。在下先派人護送姑娘回去吧,王爺他……”

  我把手一揮,打斷了他的話,“不用這麼麻煩了。我陪鄉親們一起進城。要麻煩少校妥善安置他們。”

  阮星本來沉默寡言,雖然還有話,倒也憋著沒再說。

  我便跟隨著牧民們在燕軍的護送下慢慢回了城。牧民們都被安置在府衙後院。我劫後餘生,突然分外想念家裡的人,匆匆奔了回去。

  雲香正帶著覺明和品蘭坐在院子裡,看到我走進來,三人齊跳,大叫一聲:“啊!”

  我淚眼汪汪:“大家——”

  雲香激動誇張地撲了過來:“小姐啊!”

  我抱著她號:“餓滴雲香啊,你家小姐我今天差點就要埋骨糙原了!”

  雲香倒是真的哭了:“小姐啊!你這一晚跑哪裡去了啊?你可都急死我們了!”

  我只好反過來安慰她:“沒事沒事,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覺明湊上來:“姐姐你說得輕鬆。招呼也不打一聲,我們還以為你被壞人綁走了。”

  我哈哈笑:“壞人綁我做什麼?壞人只綁你這種白白嫩嫩的娃娃去給山里人做兒子。”

  覺明不高興:“你又逗我玩。”

  倒是品蘭還冷靜些,上前來說:“姐姐失蹤一夜,王爺也急壞了,到處找你,都快把城裡翻一個遍了。姐姐要不要先去見見王爺,報一個平安。”

  蕭暄找我?這些日子以來我幾乎天天送上門去他都不見,一夜不歸他倒急了。這個人,做回了王爺,遠沒以前親切可親貼近群眾了,懶得理他。

  我打了一個呵欠:“再說吧。折騰了大半天,累死我了。睡一下,都別吵我。”

  我倒在chuáng上,渾身都癱軟在棉被裡。只來得及打一個呵欠,然後立刻沉入夢鄉。

  這一覺卻睡得很不安生,夢裡刀光血影。一下是馬上兇殘的身影,一下是被砍倒在地的牧民,絕望悽厲的哭喊不絕於耳。我在夢裡頭暈目旋,寒冷又恐懼,不停奔跑,可是那些刀光和慘叫一直緊隨身後。

  我急得滿頭大汗,忽見前面出現一道光,趕緊衝上前去。

  光線只中,站著一個人,赫然是張子越。

  我大叫:“子越哥,救救我。”

  張子越淡漠地看著我,說:“你我都不在同一個世界,我怎麼救你?”

  我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僵在當場。

  張子越轉身,一下匿在光芒里。我來不及多想,一邊喊著他的名字,一邊拔腿追過去。

  突然之間,周身一涼,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後方壓了過來,我的腰上一重,整個人被壓倒在地,肺里的空氣一下被擠光。

  我大力掙扎,艱難地扭過頭,蕭暄一張盛怒之下的老臉出現在我上方!

  這是夢?

  不,這不是夢!他老兄果真闖了我的閨房了。

  我又驚又怒:“你你你——”

  蕭暄一張俊臉已經氣歪了,兩眼冒火,一手按住我,一手不知道抄起了什麼東西,噼里啪啦地就在我屁股上一陣狠抽。

  我條件反she,哇哇大叫。

  這廝居然打我,他居然敢打我屁股!

  蕭暄邊抽邊罵:“叫你亂跑!叫你去糙原!叫你夜不歸宿!叫你不來見我!”

  我頭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火,自己賭的氣早給嚇沒了,本能地一邊掙扎一邊鬼哭láng嚎:“殺人啦!救命啊!迫害啦!非禮啊!”

  蕭暄聽到我這最後一句,愣了一下。我就借著這兩秒的時間一躍而起往外跑。可是蕭王爺到底是習武之人,大手一抓就把我擒了回來又按在chuáng上。這回改用膝蓋壓著我的背,兩手掐著我的脖子想要直接送我去見馬克思。

  我拼命蹬他,憋出兩眼淚水。氧氣!氧氣!!

  蕭暄手鬆了點,繼續狠狠訓我:“gān嗎不說一聲就跑那麼遠!”

  我用變了調的聲音辯解:“人家是去散心。”

  蕭暄怒:“gān嗎晚上不回來。”

  我說:“喝高了……啊不不不!”

  蕭暄鬆開我摸配劍。

  我急忙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倒在他腳下,抱住他的大腿蹭:“二哥我錯了!我上對不起謝家祖宗下對不起黎民百姓。我是想回來的我哪裡知道那酒喝著和糖水一樣其實那麼醉人嘛。要知道在外面的日子裡我對您的思念就像母親河的水一樣滔滔不絕。您就看在我少年無知社會經驗淺薄的份上寬恕我吧!”

  蕭暄怒焰高漲,指著我的鼻子罵:“你簡直活得不耐煩了!早和你說過最近糙原不安全,你是腦子裡長包了嗎?我知道你夜不歸宿就從台州連夜往回趕,滿城找你。結果你居然膽大包天地跑到城外睡帳篷。láng盜沒把你一刀砍兩半或是抓回去做小老婆那是你祖墳冒青煙,不知天高地厚不逃跑還和他們對著gān!回來就算了,我被公務纏得不眠不休還想著你會來我這裡親自報平安。結果你居然給我在這裡睡覺!你居然睡覺!!!”

  他老人家是如此痛心疾首聲qíng並茂,我糊裡糊塗地懺悔:“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睡覺了!”

  蕭暄氣急敗壞,領導者的形象全無,cha著腰罵:“我簡直要被你氣死!”

  我很配合地啜泣幾聲表示懺悔,心裡也覺得這次鬧得是有點過分了。

  蕭暄給我下令:“這事還沒玩!以後沒我手令,你休想出城。”

  我一聽,不gān了:“喂!你不可以囚禁我!我有人權,有人身自由的!”

  蕭暄冷笑:“同我說自由?這裡是西遙城,這裡我做主。”

  我的頭都要爆炸:“不不不不不!!!!”

  蕭暄不理我:“我給你這裡增派了一隊護衛,門外兩個丫鬟以後貼身跟著你。再讓我發現你私自跑出去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我氣得跳腳:“你這個bào君!獨裁者!墨索里尼!”

  蕭暄置若罔聞:“做夢都念念不忘……”

  我只在一旁甩著手大吵大鬧:“不要!不要!人家不要~~~~~~~”

  門砰的一聲被撞開,宋子敬似乎是一步就邁至眼前。

  我一愣,來不及收聲,那美妙的女高音轉了一圈才落下來。

  蕭暄皺著眉看著神qíng緊張的宋子敬:“你進來做什麼?”

  宋子敬看了一眼怒髮衝冠的蕭暄,視線落在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我的身上,嘴唇一抿,拿起在旁的外衣給我披上。

  “謝……”話還沒說完,蕭暄人已至,一下從宋子敬手裡搶過衣服,重重搭在我肩頭,用力拉緊,把我嚴實包裹起來。

  宋子敬只眨了一下眼,小退了一步,問我:“你還好吧?”

  我笑了笑:“都還好。謝謝先生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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