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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皇帝低聲笑了起來,“這就不行了?別急,小別勝新婚,我今天陪你慢慢來。”

  不多時,呻-吟聲又響了起來,猶如小貓哼哼,聽著人格外撓心。皇帝也一直高興地低聲說話,只是聽不真切。歡愛聲時急時徐,顯然皇帝的確如他說的“慢慢來”,將那韶公子折騰得yù仙yù死,呻-吟里逐漸帶著哭腔,聽著又別有一種魅惑。

  李松忍不住對李橋道:“師父,這韶公子到底是何人?還真有幾手……”

  “閉嘴!”李橋低呵,“胡亂嚼他的舌根,你不想要腦袋了?”

  李松縮了脖子不敢再言語。

  裡面這樣折騰了許久,聲音又急促起來,婉轉呻-吟聲中夾雜著皇帝愉快的低吼,聽得人面紅耳赤。

  李橋自己心裡也飛快地打著算盤。他是阮臻童年大伴,阮臻回來奪位後,他就逃出皇宮跟著伺候他,對他是十分了解。這麼多年過來,阮臻身邊來來去去也有不少人,但都不過是發泄消遣。阮臻和皇后相敬如賓,臨幸兩個妃子,都是糙糙了事。那些孌-寵佼-童,再喜歡,chuáng上也都保持著幾分冷靜,直來直去,從不愛玩什麼花樣。

  可如今臨幸這韶公子,卻像變了一個人,十八般武藝都拿出來了似的,光聽聲音就知道裡面折騰成什麼樣。能讓皇帝花盡心思的人,又怎麼能是一個普通人?

  屋裡一陣疾風驟雨,此時終於停歇。過了半晌,傳出偶偶私語聲,有人下chuáng倒了茶水。李橋正想著皇帝或許該叫人進去收拾了,結果須臾後,又有一聲鼻音濃重地吟叫聲飄了出來。

  旁的宮人都忍不住側目。都是近身服侍皇帝的人,都知道皇帝不是個重yù之人,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對這個來歷神秘的公子竟然如此熱qíng!

  日頭漸漸西斜,房裡的歡-愛卻還沒有停歇的跡象。兩人做累了便小憩一陣,每次阮韶都在睡夢中被阮臻弄醒,又被壓住jiāo纏在一起。阮臻好似要不夠似的,又使出種種手段,阮韶的身體本就極度敏感,被弄得招架不住,只有哭泣求饒。

  “七年了……”阮臻總在他邊呢喃這句,像句咒語似的。阮韶一聽,身心都軟了,又只好敞開身子隨他揉搓cao-弄。

  這是自己欠他的。yù海沉浮之際,這句話浮現在了阮韶的腦子裡。欠了誰,為什麼欠,他卻沒有辦法思考了。

  天邊開始湧現彩霞時,船艙內的動靜再度消停,李橋也終於等到了皇帝喚人進去伺候的聲音。等待已久的宮人魚貫而入,送進浴桶熱水。

  阮臻赤-luǒ著上身坐在chuáng榻里,大汗淋淋,卻是前所未有的神清氣慡。他膝上伏著一個人,昏睡過去般裹在被單里,只有一頭烏髮流瀉出來,正被阮臻的手輕撫著。

  “東西放下,不用人伺候了。”

  李橋帶著宮人退出去,又等候了許久,皇帝才再喚人進去,穿衣束髮。阮臻穿戴完畢,走到chuáng榻邊。阮韶還昏睡著,薄被下身軀不著寸縷。可他也不想給他穿衣,只將他連著薄被一把抱起來,親了親他還濡濕的眼角,大步走出了船艙。

  大越的泰安宮,阮韶只在幼年時來過幾次,早已記不清模樣,如今回來,也沒有什麼故地重遊之感。阮臻還不至於做得太明顯,只見他安置在供王公朝臣覲見休憩用的外庭,派了不少人手伺候著。

  阮韶歸來低調,也無需認祖歸宗,日日就在宮裡安靜休息。他第二日就見著了許書寧,兩人做過幾日假夫妻,倒是培養出幾分真jiāoqíng,重逢後有許多話要說。

  許書寧是阮臻名義上明媒正娶的妻子,阮臻登基後,她就被封為皇后,住進了東宮。阮臻一直以兄妹之禮待她,將後宮jiāo於她管。許書寧非同尋常女子,有勇有謀,果斷gān練,是他得力助手。後來劉嬪生了皇長子就去世了,阮臻就把孩子抱到了許書寧宮中養下。

  “我並不想要這孩子的。”許書寧對阮韶道,“不是因為不愛孩子,而是我不打算在宮裡待太久。我早就和陛下說過,等你回來,我也該走了。”

  “走去哪裡?”阮韶問。

  “自然是追求我自己的歸屬!”許書寧略微羞赧地一笑。

  阮韶明白了,“陛下怎麼說?”

  “你回來了,他整日樂得找不到北,哪裡還顧得上別人?”許書寧嗤笑,“我和你說,做這皇后沒意思極了。這後宮真真無聊,平日裡不是管理吃飯穿衣,就是調教那些后妃姬妾。他們為了爭奪陛下的寵,還會爭鬥打鬧,有點兒事做。我又摻和不進去,像菩薩似地被供著,悶得都快發霉了。你回來了就好。以後常進宮陪我說話出遊什麼的,互相做個伴。”

  阮韶失笑,“我是一介布衣,而你是皇后,哪裡能和我過從甚密?”

  “就快不是了。”許書寧神秘地擠眼。

  當年換質子一事,眾人私下都心知肚明,明面上卻並不提及。可是阮韶回來的消息走露出去,明知道他是個透明人,可還是有大臣為拍皇帝馬屁,上奏請求給他封賞。阮臻就等著這麼一出,對外宣稱阮韶當年於他有救命之恩,賜皇姓阮,封寧王,世襲罔替。

  阮韶懵懂中領了旨,就這麼搖身變成了寧王。他對這些虛名並無多少概念,只知道亡母有了誥命,妹妹也得封了個郡主,現在正和夫婿趕往京城來看他。連不能相認的父親都官升一品,一個弟弟還被指婚公主。真是一人得道,jī犬升天。

  阮韶成了寧王,有了王府,自然不便再住在宮中。寧王府也是阮臻親自指給他的,就是阮臻自己當年的皇子府。雖不大,也不夠氣派,但是房屋jīng致,園林秀美,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好宅院。

  阮韶在王府里散漫踱步,只見侍女小廝井然有序地忙碌著,見了他也無一不欠身行禮,畢恭畢敬。他當年在大庸做質子時,也沒有受過如此敬重的對待,更何況後來流落市井,在泥潭裡打滾,什麼自尊傲骨都拋棄了。

  他走到花園,一眼望見一棟小樓佇立於竹海之中,身子猛地一震。

  “那是……”

  “回王爺,那是陛下當年進京後,著人修的書閣。”王府馬總管道,“據說是仿造著當年的質子府的書閣修的,陛下說十分懷念當初苦讀發奮的時光。”

  阮韶嘴角牽起一個苦笑,抬腳直直走去。

  書閣和記憶中那個樓閣竟然真的相差無幾,連書本和書桌擺置的位置都差不多,筆架的筆墨,也都是當年兩人慣用的字號。再往裡走,果真在熟悉的地方找尋到一扇小門,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一模一樣的小巧暖亭,一模一樣的擺設,甚至連斑駁的牆面和剝落的油漆,都和記憶中一般無二。窗外竹林茂密,風chuī嘩嘩作響。阮韶閉上眼,仿佛一下回到了七、八年前,他還是那個生活得擔驚受怕的少年。

  顫抖的身子被擁住,背貼上一具溫熱的胸膛,唇吻著他的臉頰。

  “怎麼了?不喜歡?”

  阮韶搖頭,轉過身去,望著阮臻,然後提起衣擺就要下跪。阮臻一把將他撈進懷裡,禁錮住,惱怒道:“以後私下相處時,不用對我行禮,你要記住了!”

  “是……”阮韶沒有辯解。

  阮臻抬起他的下巴,“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裡,喜歡嗎?”

  阮韶淺笑,點了點頭,“嗯,很喜歡。”

  “我也喜歡。”阮臻愛意濃濃地凝視著懷裡人色若chūn曉的笑容,低頭吻住了他。

  李橋側耳聽了聽,揮手將一gān閒雜人都支開了,只和馬總管守在門外。他看了看天色,估計著今天會折騰到什麼時辰才罷休。

  屋裡是一片濃郁的chūn色,織錦繡著龍鳳的衣袍隨意脫在地上,又有白色褻衣丟下來,將之覆蓋。軟塌之上,傳來混亂的鼻息和肢體jiāo纏的聲音,又有難耐的輕喘和低沉的哼笑響起。

  阮韶赤-luǒ著身子躺在阮臻懷裡,張著雙-腿,承受著他的入侵。

  “嗯……輕點……”

  阮臻吻著他泛著汗水的鼻尖,動作輕緩地抽-送著,慢慢將yù-望埋進他身體裡。

  “你真好,阿韶。”內里的溫熱和窒緊帶給阮臻極大的享受,他舒服地輕嘆著,挺身律-動,一邊將吻如雨般落在懷中人的身上。

  阮韶細細呻吟著,閉上了眼。

  屋裡點著細香,氣味也和當年一樣。恍惚間,他似真的回到了七年前,也是在這張chuáng榻上,和阮韶初嘗雲-雨。兩人又害怕又激動,他那時就想,一定不能讓劉琸那混蛋掌控自己……

  那個名字一冒出來,身體忽然就興奮了,肌膚灼熱,含著硬物的那處也霎時縮緊,一下也將阮韶的火點燃,動作猛烈地挺送抽-cha。

  阮韶後仰著頭,輕聲叫著,快感猶如驚濤拍岸,一波波湧來,把他沖刷得體無完膚。他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有抱著阮臻,一遍遍叫著:“阿臻!阿臻……”

  “我在這裡!”阮臻掐著他的腰狠命頂撞,俯身在他胸前傷疤上又舔又咬,“你喜歡不?我專門為你修的亭子……這次,不再讓你疼得哭……我要讓你,快活得哭出來!”

  激qíng的淚水已經從眼裡湧出,可阮韶說不請心裡究竟快不快樂,他只有忠於身體的感受,任由yù-望的狂cháo將他席捲著,拍在岩石上,撞得粉碎。

  這樣渾渾噩噩不知道痴纏了多久,等到阮韶清醒過來時,人已經躺在臥室的chuáng上了。身體已經被打理gān淨,只是殘留的qíng-yù還有點揮散不去。下人擺上晚飯,說陛下已經回宮了,讓王爺好生休息,有空就進宮陪他說話。

  阮韶喝著粥,心裡在苦笑。

  越國的夏季炎熱且長,第一季的稻子收割的時候,朝廷傳來消息,兩國終於決定和談。為表心意,雙方都將扣押的一些人送返回國。於是,阿遠和阿姜也終於回到了阮韶身邊。

  阮韶雖然沒有公職,這些日子裡還是儘量了解著公務,平時也能幫著阮臻打個下手,做點閒雜事。阿遠回來後,看到皇帝和阮韶的qíng況,也自知自己cha不進去,便自請參軍。阮韶也覺得他還年輕,謀個功名是正事,雖然捨不得他去軍中吃苦,可也不得不同意了。

  阿姜倒是留了下來,依舊貼身伺候阮韶。阮韶有個熟人在身旁,也終於覺得自在了點。阮臻曾問他是否想把阿姜收房,有個子嗣也好傳承香火。阮韶聽了只是一笑。

  “我這樣的身子,這樣的人,何苦拖累人家姑娘。我還打算給阿姜找個好人家,把她嫁了,去享天倫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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